“所以，這樣的談論有何意義，照你說的，一切全數基于空起，理線學，科學，哲學，神學，乃至我們都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空啊？”

“空不絕對，你要知道這一點。空是萬物的基底，一切都是由空構建的，又歸于空。”

“反駁，照這樣理解，是否一切都是起于你自己的內心，任何“事物”的概念都是你的認知，你的意識，你的思維對其進行的詮釋？”

“那內心又從哪里來，思維又從哪里來，乃至靈魂都從哪里來？”

“無中生有？”

“空。”

“一知半解吧，這一次的談論先到這里，我認為我該明白了。”

“你該知道了。”

“嗯。”

……

“小哥？小哥！起來了，我們要繼續趕路了！”

蓋在眼睛上遮擋的手臂被挪開，眼前是成越的大臉盤子和初升的東曦。

“這東曦還真初升。”

嘟囔了一句，阿釋站了起來，跟上了成越的步伐。

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個晚上的二人精神狀態都還不錯，至少阿釋自己這么覺得，還有成越的速度更快了些。

“成越，此行從炎都經玉門前往蜀地，你可是有什么要事？”阿釋有些好奇，畢竟成越速度似乎是有多快就行多快，但昨天還是休息了一晚，實在有些怪異。

“我這趟行程，是奉炎際帝之命前去蜀地找‘煉金術士’煉制一把寶劍，可是我在玉門打聽過了，蜀地也沒有什么煉金術士啊，實在有夠古怪的，可是即便沒有也不能空手而歸，這可不好和陛下交代。”

“‘煉金術士’？”阿釋有些疑惑，這個概念在記憶中一般不是在西北大陸那邊的詞匯嗎？

“大概就是有熔煉金屬之能的人，因為陛下交由我的材料是北原寒鐵，青晶礦和歲獸的一根毛發。”

“歲獸毛發？可否讓我看看？”

“此等要物被炎都天師們封了氣息和能量，不便移動和取放。”成越搖了搖頭，示意物品都在包內。

“你若是實在想看，找到那位‘煉金術士’，在鑄劍的時候便可旁觀，那時候就能看見了。”

阿釋總覺得不太對。

“萬一那大師鑄劍的時候不允許旁觀呢？”

成越頓時語塞。

“萬一根本就沒有那人呢？”阿釋再次發問。

“找到再說。”成越一時半會說不出什么，只得先敷衍過去。

二人繼續昨日的情況，成越在前面急匆匆地趕，阿釋在后面慢悠悠地跟，成越快脫離阿釋感知范圍時阿釋就傳送到成越身邊。

太陽逐漸爬上山頂，到達了村莊，二人選擇吃一頓午飯再走。

村里沒有餐館，阿釋表示自己沒錢（實則剿匪搜了一袋子），于是午餐是成越請客，在一戶農家蹭了一頓飯。

“味道還不錯，成越你是會選的。”飯后，繼續上路的二人速度放慢了些，阿釋走路也能跟得上成越的步伐，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味道是不錯，不過小哥，我應該加速趕路了。”成越此時卻是想起了什么，面露愁容。

“怎么了？”見狀阿釋詢問道。

“我跟陛下說，一個月余便會完成任務，在九月二十前趕回炎都，可是算算時日，現在已經八月半了，時間好像來不及！”

“你從炎都出發到這有多久？”

“差三日一個月。”

阿釋倒吸一口涼氣，這么算，以成越那種相對較快的速度不停趕路，十三日的時間可從炎都到玉門。

“從此處到蜀地呢？”

“大概，一周？”

阿釋不得不感嘆這小子似乎是真傻。“你沒算上找人的時間和趕路回去的時間。”

“那咋整啊！”成越撒開步子開始狂奔。

“你傻嗎，我直接帶你傳送不就好了！”阿釋傳送到成越身后，一把拎住他的衣領。

“咳啊，好疼，小哥你扼住我命運的咽喉了。”成越的脖頸被衣領勒住，疼得他齜牙咧嘴。

阿釋松開手緩了一會，成越反應了過來。

“小哥，你這能力還能帶人？你也沒說過啊？”成越的眼睛就差發光了。

阿釋沉默。

“你也沒問啊。”

“也是哦……那最遠多遠？”

阿釋雙手一攤。

“沒試過。”

成越有的時候真想一個六六六砸到阿釋臉上。

“帶我試試？”成越深知此時不能發火，畢竟自己還有求于他，但是這小子有的時候真挺欠揍的。

阿釋閉上眼睛，利用特殊能量包裹成越與自己，然后將其凝成線向著蜀地的方向一直延申。

樹林，山巒，河流，城墻……

嗯，就是這了。

成越只覺得先是暖洋洋的，讓人想閉上眼睛，隨后眼前畫面模糊一瞬，已然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看向眼前不遠處城門上的蜀州城二字，成越覺得有些不真實。

“到了？”顫抖的聲音帶著些驚喜。

“嗯，到了，進城吧。”阿釋拍了拍成越的肩膀，隨即慢悠悠地向城門口走去。

邁著有些顫抖的步子，成越有些束手束腳地跟在了阿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