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目力遠超尋常妖兵,隔著遠遠地,便看到了嚴陣以待的狂鱷一族。
并且不止如此,甚至里面還有著另外一個湖中妖族。
那些妖族身如猿猴,渾身綠色的長毛,正是水絨猿一族。
“白隊,你怎么看,這看起來打不過啊!”江寧看著對方絲毫不落下的數量與質量,有些魚皮發麻。
這要是一股腦打了起來,砂塢澗、青水島眾妖,能活下來的絕對鳳毛麟角。
“妖兵們的戰斗不重要,蛻凡境的戰斗才是決定輸贏的關鍵。”白練也感覺有些不妙。
對方這架勢,明顯是狂鱷一族付出了些代價找來的幫手,并且還是經過金靈子妖王的首肯,否則出現的根本不會是水絨猿一族。
“我見過血磷狼統領的戰斗,那次它沒有贏下對面的玄龜統領,這次不知道會如何。”江寧回憶著之前的事情,那次若不是出現了人族修士,戰局估計是血磷狼一族失敗。
說不定血磷狼一族也會如同狂鱷一族一般,直接有了滅族的可能。
“不知道對方來了幾位蛻凡境,水絨猿一族如今的統領,實力幾乎已經達到了蛻凡境界的頂點,傳聞其已經覺醒了一絲無支祁血脈,力大無窮,通曉水性,并且族中還有著數名蛻凡境界的存在,哪怕此次不是統領親自出手,也不是血磷狼一族能夠滅殺的存在。”
江寧聞言,頓時內心冷呵一笑。
好家伙,無支祁血脈都覺醒了,這般恐怖的妖族前來壓陣,蛟王絕對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依舊如此布置,怕不是蒙著眼抽簽決定誰前來討伐。
好歹也讓厲害一點的湖中妖族前來!不是號稱有三十六統領嗎,這也太不給力了。
但是如今已經箭在弦上,江寧也隨即不再多想,畢竟到時候實在是打不過的時候,他憑借著眾天賦加持,能夠存活的幾率絕對比其他的妖兵要強。
而且他雖然實力不錯,但是畢竟只是個煉體境界的小妖,只要在戰場上稍微注意一番,應該不至于出現上次那般被兩位妖兵領隊盯上的情況。
這也是江寧現在依舊沒有將體型點滿的原因,畢竟自己若是將體型點滿,足足還有七十點的上限,若是按照以往的增長比例,他加點到一百,極有可能接近五丈,指不定就得被當做妖兵領隊。
一般的煉體妖兵,可都是三丈都頂天了。
到了五丈后,便是妖兵領隊中實力不錯者才能達到,這般高調又沒有對應的融靈實力,這豈不是將自己往刀口上送。
血磷狼與小蛟王率領著妖兵隊伍直接停留在距離距離對方僅有五里的地方。
按照妖族的速度,這幾乎和面對面也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稍微留出了一點縫隙,怕兩邊的妖兵一不小心直接打了起來。
而到了這個距離,不少目力尚可的妖兵,已經清晰可以看見對方擺開的陣線,頓時便微微騷動起來。
原本以為對方只有狂鱷一族,沒想到竟然還來了幫手,那它們以如今的數量和實力,死亡的概率絕對要比生存的幾率要大得多。
血磷狼統領血風看著戰場上眾妖兵的畏葸,聽著有些喧囂的交談,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距離先前征戰玄龜一族,這才距離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想到又立刻被安排與背叛的狂鱷一族開展廝殺。
上次的勝利,因為人族的意外出手,而讓血磷狼一族逃過了一劫,但是當蛟王得知此事,卻是愈發震怒,懷疑血磷狼一族暗中與人族勢力有聯系。
雖然經過了查證,血磷狼一族得到了清白,但是依舊被派遣再次征戰,甚至這次,還是更加強大的對手。
“逃得過一次,還能逃過第二次嗎。”血風感覺自己強大的軀體此時竟然也有了一絲疲憊。
太急迫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一般,讓湖中妖族不斷地激進起來,湖中的局勢,一天比一天緊迫。
想到這,血風看向了隊伍的前部。
那只黑鱗大泥鰍再次出現在了戰斗的隊列之中,但是這次可就不是臨時參加,而是作為正式參戰的妖兵,即將開始廝殺。
“可是在看那靈眸白蛇白練?放心,我不會因為私事影響了父王交給我的任務。”小蛟王輕笑,也看了隊伍的前部一眼。
沒想到在這兒看到了白練,那家伙可是曾經它希冀得到的助力。
不過可惜的是,當初無論是白敕統領還是白練,均是對此事表示了拒絕,不愿倒向于它,只聽從于蛟王。
這是一件讓它非常不喜的事情,讓它曾經因此記恨在心,沒想到后面白練被驅逐出了靈眸白蛇一族。
在得知此事的時候,白練已經不知道前往何處,不過它也已經對其失去了興趣。
不管原因如何,就結果而言,離開自己的族群,舍棄眾多妖族難以企及的修行資源,撇下從小累積的名氣,獨自在秩序森嚴的洞玄湖崛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離開了自己族群,如何能讓靈眸白蛇一族的成員信服,如何組織起自己的族員隊伍?讓它有有所裨益?
可謂是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在小蛟王看來,這明顯靈智低下的表現,讓它對其原本的些許怨恨,都是消散了大半。
事實證明,其行為也是愚蠢的,如今都已經淪落為交戰之中的尋常妖兵領隊,是生是死都難以保證。
小蛟王不會在意這么一個家伙。
小蛟王看向一旁的血磷狼統領,開口道:“血風統領,沒想到竟然連水絨猿一族都參與了進來,這可是場苦戰硬戰,你說,打完這次的戰斗,你血磷狼一族還剩幾個?”
血風身軀微微一震,心中苦澀。
它自然知道實力的差距,但對于小蛟王能夠主動提出,也是心中微微一動,隨即開口說道:“這場戰斗,不是血磷狼一族可以解決,不知道小蛟王有什么安排或者想法。”
血風明白小蛟王前來可不是為了在一旁看戲,必定是要出手,只是不知道對方可以做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