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突然緊張了起來,離婚協(xié)議書當初起的草率,也未拿給律師看過,里面的一些條款,看起來也像是笑話一般。
聞仲書看到花虞有些閃避的眼神,眼里終于有了實質(zhì)性的笑意,慢慢地將離婚協(xié)議拿到眼前。
花虞緊張得咽了一下口水。
不過出乎所料的是,聞仲書居然將離婚協(xié)議撕了。
“夫人真該好好找個醫(yī)生看一下腦子,看看是不是被僵尸吃掉了,這么離譜的離婚協(xié)議,傳出去還以為我華韻破產(chǎn)了,讓自己的太太凈身出戶。”
“……”
花虞氣極反笑,誰他媽稀罕你那兩個臭錢啊,有錢了不起就可以人身攻擊啊,她覺得她的這位老公才應該好好找個男科圣手給看看,別一天精蟲上腦,來個女的就卻之不恭。
花虞看著茶幾上離婚協(xié)議的碎片,語調(diào)勾弄:“怎么?聞總舍不得和我離婚?”
花虞今天一天幾乎都在酒吧沒怎么出門,只有下午蘇舟來接她時,化了個淡妝去拍賣會。
此時在客廳的水晶主燈下,愈發(fā)明眸皓齒,渾然天成。
美人,到哪都是有優(yōu)待的。
眼見著花虞的心情好像好了點,聞仲書也破天荒地承認了:“是,畢竟像你這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吃飯還要打廚子的金絲雀可不多見。”
聞家和花家聯(lián)姻本就是花家高攀了,雖說花家是政界,但也就一個區(qū)長,還不值得聞家多放在眼里。
花虞敢這樣和他拿喬,他也多了一絲興趣。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花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滿不在乎地說道:“聞總不想離那就不離吧,我今晚在酒吧還約了人,就不耽誤聞總了。”
花虞說完就起身離開,聞仲書被她擾得頭疼,覺得她實在是無理取鬧。
“你不回家,就想著去外面鬼混?”
花虞最煩聞仲書這種冷漠的管教,明明把她丟在國內(nèi)不管不問是他,回國的消息不讓她知道的也是他,是聞仲書不管不顧,把她當成婚姻里的陌生人,現(xiàn)在,卻又打著老公的旗號來管教她。
她是雪山之巔昂揚的長風,本就不會忍受任何限制于她的束縛。
“當然。”花虞靠著玄關柜,雙手抱臂,“畢竟外面的小奶狗有勁是真使,還不會和你玩心眼子。”
話說到這里,聞仲書也意識到了花虞今晚一直陰陽怪氣的是什么,他揉了揉眉,破天荒地耐心解釋。
“今晚華韻有個局,你父親也在,他托我?guī)忝妹萌ヅ馁u會上露露臉,好給你妹妹在娛樂圈造勢。”
“那你呢?!”花虞反問,“你回來這么久,老爺子、二伯、二伯母、我爹,甚至連花祎都知道你回來,就我不知道。”
“甚至還在有我的拍賣會上,帶著別的女人,搶我想要的拍品,怎么?我爹讓你給花祎造勢,你還真就不顧我的臉面,豪擲千金為紅顏?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打我的臉,向全世界宣布,你已經(jīng)厭棄了我這個婚后一個月便被你丟在國內(nèi)的糟糠妻嗎!”
那對清乾隆時期的白玉茶杯連點天燈都未曾拿下,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聞仲書在和她搶。
花虞越說聲音越大,連氣勢都咄咄逼人了起來。
聞仲書覺得這兩年富養(yǎng)花虞,好像把她慣得越來越會使小性子了,像只牙尖嘴利的野貓。
“我以為你應該對我的行程不感興趣,如果你需要的話,以后我會報備。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會來這個拍賣會,翡翠珠鏈是給二伯母拍的,蘇舟想要,改天我會另送一條。白玉茶杯也不是給花祎拍的,我已經(jīng)叫人打包好了,老爺子壽辰的時候我會親自以你的名義送出。”
一連串說這么多還真是為難聞總了。
花虞總結了一番他的這套說辭,大致意思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為你不在意,我就懶得解釋了。
呸!花虞最討厭聞仲書這套冷漠的自以為是,自己做的一切看似都有充分合適的理由,但是一點不顧別人會怎么想,只會讓人平白無故地內(nèi)耗自己,消磨精神。
就比如今晚的這對白玉茶杯。
若不是她咄咄逼人地想要解釋,直到老爺子壽辰前,聞仲書都不會解釋一句茶杯不是給花祎拍的。
客廳里陷入長久的寂靜,最后還是聞仲書忍不住開了口:“花虞,上樓。”
聞仲書總是喜歡用命令的語氣喊她,帶著無形的壓迫,讓她一聽就忍不住長出十斤反骨。
“不上。”花虞語氣堅決。
聞仲書嘆氣,獨自上樓,決定暫時不和他這位被白玉茶杯氣到腦子短路的太太計較。
只是片刻,聞仲書又下樓,面上還帶著無奈,“去福安公館。”
花虞不懂這人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要去福安公館,不過她半點也不想順著聞仲書的心意。
“福安公館是我的房子,你想干什么?”花虞一動不動。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買福安公館的時候刷的是誰的卡。”
好啊,現(xiàn)在又來威脅她了是吧,刷他卡怎么了,卡里這么多錢不就是給她花的嗎?用了那么一點,就開始斤斤計較。
花虞直接破罐子破摔:“反正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不讓你去你就不許去。”
聞仲書實在不知道花虞這兩年到底是從哪學來這么多小姐脾氣,撒潑打滾一個不落,但鑒于今晚確實是他有錯在先,他還是耐心地說道。
“別墅久沒人打掃,樓上臥室都積灰了,今晚睡不了人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花虞驚訝,“都怪我,老公死外面了這么久,我還以為他不回來了呢,改天,是該好好讓人來打掃一番。”
花虞語氣軟糯,聽起來像是在道歉,如果忽略她陰陽怪氣的話語和動也不帶動的身體的話。
開什么國際玩笑,聞仲書不會還指望著她能化身為田螺姑娘,老公出門在外,她就在家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等到老公回來的時候,還要溫柔可人地迎上去,說一句“老公,你回來了。”
呵,她不化身為尼斯湖水怪都算好的了。
聞仲書昨天才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完全倒回來,又連著參加了兩個活動,現(xiàn)在正是疲累的時候,實在沒有更多的精力與花虞周旋。
看花虞這一副無所謂,就是要和他杠到底的樣子,他也二話不說,扛著花虞就走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