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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下剝骨

血色殘陽浸透玄陰宗修煉塔時,言楓腰間代表著玄陰宗外門弟子的的玄鐵令突然發燙。令牌表面“玄“字篆文泛起漣漪,凌蘭兒輕柔的嗓音從耳邊傳來:“楓哥哥,戌時三刻來寒月閣,我準備了你最愛的雪髓羹。”

言楓摩挲著玄鐵令——回想起當年母親給他做雪髓羹的場景。那時候,他還是舉世無雙的玄陰宗大長老之子,身具至尊骨和傳說中沒人見過的九轉圣體,然而隨著母親,玄陰宗最年輕的大長老柳長老在被上界來人圍攻隕落后,又連續8次突破筑基失敗,再也沒有嘗過。

寒月閣——玄陰宗圣女的住所。

凌蘭兒對著九轉鎏金鏡描畫眉梢,指尖卻突然頓在額間花鈿處。突然青銅鏡面泛起血漪,“母親...“凌蘭兒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鏡緣咒文上。鏡中黑影輪廓扭曲變幻,最終凝成頭戴九骷冠的老嫗,七竅吞吐著黑霧,發出宛如少女的聲音:“乖女兒,準備的怎么樣了,今夜該收網了吧??“

“母親,他體內的至尊骨經過8次修補全身經脈,流光錦已經感受不到能量波動了......“凌蘭兒手中緊緊攥著的玉瓶里月見草汁液正泛著詭光。

“哈哈哈哈”鏡中老嫗大笑道“到手后送回總壇。”

凌蘭兒面色一沉,心中暗道“果然,不是給我用嗎?”

老嫗注意到到凌蘭兒的異常,面色一冷,鏡中突然刺出骨杖,杖頭嵌著的嬰顱咬住她脖頸:“別忘了你親身母親在誰手中!五年前你母親魂燈熄滅時,是誰用往生咒保住她殘魂?“

血珠順著骨杖紋路滲入鏡中,老嫗的冷笑震得祭壇燭火驟暗:“當年本座能救下你母親,就能讓她徹底消散在這個世間。“鏡面浮現出5年前的畫面——五年前的雪夜。玄陰宗宗主凌霄子與合歡宗妖女耳鬢廝磨的畫面在鏡中閃回,母親自碎金丹躍下墮仙崖的瞬間,漫天風雪都染上猩紅。鏡緣咒文突然亮起刺目血光,老嫗的聲音甜的發邪:“記得把至尊骨送回來喲。”

閣門“吱呀“開啟時,凌蘭兒袖中滑落白玉瓶,月見草汁液混入青玉壺的琥珀光中。她轉身的剎那,發間銀步搖閃過千年寒髓幽藍。

“玄哥哥嘗嘗這壇醉仙釀。“酒的手穩得可怕,酒液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彩暈。

“蘭兒今日怎舍得開醉仙釀?“言楓笑著端起琉璃盞,三杯入喉,林玄瞳孔開始渙散。凌蘭兒指尖拂過他胸前,千年寒髓凝成的骨針在袖中嗡鳴:“玄哥哥可還記得后山螢洞?你說要為我捉滿九千只冰魄螢...“她吐息間飄散甜膩香氣,發間銀步搖閃過幽藍暗芒。那甜膩香氣,正是往生教“醉仙蘿“的毒香。

言楓瞳孔驟縮,“酒里...有毒...“他試圖捏碎瓷杯,卻發現五指已如石雕一般無法動彈。“醉仙蘿...你竟用往生教的...“

“噓——“凌蘭兒染著丹蔻的指尖抵住他唇瓣,眉心浮現黑蓮印記,銅鏡中發出愉悅呻吟:“好孩子,剝骨時要要記得從第三根肋骨下刀。“

凌蘭兒掌心浮現血色咒印,閣頂垂落的幔帳突然化作血蠶絲,將言楓縛在刻滿符咒的玄冰榻上。凌蘭兒手背青筋暴起,刀鋒切入血肉的瞬間,整座寒月閣的地磚浮現出九百九十九道血色咒鏈。林玄能清晰感知刀刃刮擦骨膜的震顫,卻連一根睫毛都無法顫動。

當暗金色的肋骨完全脫離言楓軀體時。銅鏡中老嫗的虛影在火光中扭曲:“至尊骨!至尊骨!終于到手了“

凌蘭兒撫摸著溫熱的至尊骨,骨片表面秘紋比她想象中還要黯淡:“楓哥哥可知,每次你碎脈重鑄時,至尊骨的能量就會消耗一分?能量耗盡的至尊骨任何人都能移植成功,不會反噬。移植后,用天材地寶補充能量,就能回到最強狀態,如同天生一般。“

老嫗激動道。“乖女兒,明天回總壇,把至尊骨給我送來。”

“為什么這么做”言楓喃喃道,然后昏死過去。

凌蘭兒摸了下言楓,已經沒了呼吸。“楓哥哥,反正你連筑基都突破不了,至尊骨在你身上浪費了。”

“來人!把他丟去葬龍淵。”她最后看了眼冰榻上蒼白的少年,將至尊骨收入儲物戒轉身離去。

窗外傳來渡鴉嘶鳴,兩只黑羽衛化作人形跪在血泊中。

“是,圣女。“兩人向離去的背影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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