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屬義肢
- 筑夢江湖
- 云靖涵
- 2415字
- 2025-02-15 11:56:56
暴雨在青銅地宮穹頂炸響,水簾順著盤龍柱的鱗片紋路傾瀉而下。封尚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短刀北斗血紋與公子羽青銅面具下的面容共鳴震顫——那張二十年前就該死去的臉,此刻正在量子投影中露出師父特有的溫和微笑。
“不可能!”李興的軟劍刺穿全息影像,劍尖泉紋與地宮星圖共振出刺耳鳴響,“老封頭十年前就……”
“就葬在終南山北坡?”公子羽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九層臺基上的青銅甲士同時抬頭,納米戈矛折射著詭異幽光,“你們可曾想過,為何他臨終前非要你們把骨灰撒在雪象村?”
肖龍后背的二十八宿刺青突然灼痛,羅盤銅錢在掌心熔成赤紅:“小心!他在用攝魂魔音!”話音未落,十二時辰柱迸發血色光幕,將四人困在奇門遁甲陣中。
張九針的金屬義肢突然分解重組,三百六十枚銀針懸空列成河洛數陣。針尾牽著的鈦合金絲割裂雨幕,在青銅甲士陣列中織成天羅地網:“該收網了,小朋友。”
封尚旋身劈斬,刀光撞上銀針竟迸出串串火星。他忽然發現每根銀針尾部都刻著細密小篆——“冷月贈九針”。
記憶如驚雷劈開迷霧。二十年前那個梅雨夜,十歲的他蜷縮在武館梁上,看見師父與紅衣女子在庭院對飲。女子皓腕上的銀針鐲映著月光,針尾小篆正是這般模樣。
“冷月……”封尚瞳孔驟縮,刀勢出現剎那凝滯。三枚銀針穿透護體真氣,釘入他肩井穴的瞬間,金屬義肢突然傳來機械運轉的異響。
“終于想起來了?”張九針的義肢關節滲出黑色機油,笑容扭曲如惡鬼,“當年你師父為奪封家刀譜,親手將冷堂主推下青銅棺時,血濺在刀紋上的樣子……”
暴雨突然倒卷,封尚的刀光炸裂如銀河傾瀉。短刀北斗血紋泛起妖異紅光,竟在空中凝出師父持刀而立的虛影。刀影與銀針陣相撞的剎那,時空仿佛被割裂……
二十年前,雪象村暴雨夜。
年輕時的封九霄渾身浴血,驚鴻刀插在青銅棺槨邊緣。冷月心紅裙破碎,胸口插著七枚銀針,針尾小篆在月光下泛著血光。
“為什么……”她咳著血沫抓住刀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你說過要帶我離開青龍會……”
封九霄握刀的手在顫抖,刀紋正貪婪吮吸著鮮血:“四象劫必須封印。冷月,你體內種著青龍魂種……”
“借口!”冷月心突然暴起,銀針鐲化作暴雨射向愛人。封九霄的刀光卻比她更快,驚鴻刀法第七式“斷水”斬出的瞬間,整個青銅地宮都在震顫。
刀鋒停在冷月心咽喉三寸,封九霄的眼淚混著血水滴落:“你明知道我不能……”
“那就殺了我。”冷月心突然握住刀身往前送,刀紋觸到鮮血的剎那,青銅棺槨轟然開啟。黑氣涌出的瞬間,封九霄的刀終于斬落……
現實時空。
“師父!”封尚的嘶吼震碎雨幕。短刀北斗血紋突然暴漲,將張九針的銀針陣盡數吞噬。金屬義肢在刀光中分崩離析,露出內部精密的量子芯片。
云靜寒的寒冰真氣趁機凍結十二時辰柱,李興的軟劍絞碎三具青銅甲士。肖龍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在雨中畫出鎮魂血符:“坎離易位,龍歸大海!”
公子羽的投影突然實體化,青銅面具裂痕中滲出黑血:“沒想到封九霄連這段記憶都刻進了刀紋……”他抬手輕揮,地宮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那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四象劫!”
九層臺基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騰的巖漿池。青銅棺槨在熱浪中懸浮重組,棺蓋星圖投射出雪象村全息影像——無數青龍頭刺青正在居民皮膚上浮現。
“住手!”封尚的刀刺入公子羽胸口,卻像穿透虛影。李興的軟劍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咽喉,劍身泉紋與巖漿產生詭異共鳴。
“游戲才剛剛開始……”公子羽的身影在熱浪中消散,“當四象劫完全開啟,你們每個人都要面對最不堪的回憶……”
巖漿映得地宮赤紅如煉獄,青銅甲士的納米戰甲開始融化。封尚扯下浸透汗水的襯衫,北斗血紋從胸口蔓延至持刀右臂——這是師父臨終前種下的“驚鴻印”,此刻正隨著記憶復蘇而覺醒。
“乾坤倒轉,巽風起!”肖龍腳踏禹步,青銅羅盤在巖漿熱浪中迸發青光。十二時辰柱應聲轉動,將四人轉移到相對安全的震位。
李興的軟劍插入巖縫借力躍起,劍尖挑起熔巖中半融的青銅碎片:“老封,看這個!”碎片上隱約可見“冷月”二字,邊緣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
記憶再次翻涌。封尚想起師父書房暗格里那支斷裂的銀簪,簪頭梅花紋路與此刻的青銅碎片完美契合。當年冷月心墜棺前,曾將這支簪子射向封九霄心口。
“他們不是敵人……”封尚突然喃喃自語,刀光劈開撲來的青銅甲士,“師父的刀在最后一刻偏了三寸!”
張九針的狂笑從巖漿池底傳來,殘缺的金屬義肢抓著巖壁攀爬:“現在明白太晚了!”他僅剩的左手突然暴漲三倍,掌心炮口凝聚著幽藍電光,“冷堂主當年留下的量子湮滅彈,正好送你們……”
刀光比聲音更快。封尚的短刀穿透時空般出現在張九針咽喉,北斗血紋亮如烈日。金屬義肢的量子核心突然過載,將未說完的話炸成電子雜音。
巖漿池突然靜止,青銅棺槨緩緩升起。棺蓋開啟的剎那,寒霧彌漫地宮,一具水晶冰棺懸浮而出。冰棺中的紅衣女子容顏如生,胸口插著的驚鴻刀微微顫動。
“冷月心……”云靜寒的寒冰真氣不受控制地涌向冰棺,“她體內有和我同源的寒氣!”
李興的軟劍突然脫手,劍身泉紋與冰棺產生共鳴。當劍尖觸及棺蓋的瞬間,整個地宮的時間流速突然減緩——這是冷月心用最后真氣凝成的“剎那永恒”結界。
封尚的刀紋開始灼燒,師父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
二十年前,剎那永恒結界。
封九霄抱著逐漸冰冷的愛人,驚鴻刀刺入自己心口。心頭血順著刀紋流入冷月心體內,暫時封住了青龍魂種。
“用我的血……能撐十年……”他咳著血將銀簪插入冰棺,“等到驚鴻印傳人出現……”
冷月心睫毛顫動,一滴冰淚墜在封九霄手背:“那就讓四象劫……把我們……都埋葬……”
結界成型的剎那,青龍會長老會的追兵殺到。封九霄揮刀血戰的背影,永遠刻進了青銅地宮的星圖。
現實時空。
“原來師父用性命延遲了四象劫……”封尚的刀插進冰棺邊緣,北斗血紋與驚鴻刀產生共鳴,“現在該我們了結這一切了!”
云靜寒的寒冰真氣突然暴漲,在地宮凝出七根冰柱。李興的軟劍刺入冰柱,劍光折射成北斗陣圖。肖龍咬破十指,用血在冰棺畫出二十八宿星圖。
當三種力量交匯的瞬間,冰棺中的冷月心突然睜眼。驚鴻刀破棺而出,帶著跨越二十年的執念刺向封尚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