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寒楊沒帶藥,有些睡不著,起身出了帳篷,就看到遠處坐著一抹單薄的身影,抬腿走向那人。
「晚上風大,怎么還不睡?」
齊寒楊把外套披在柳舒月身上,跟她并排坐在一起。
柳舒月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他。
「晚上吃的有點多,有點睡不著?!?
兩個人視線相交,齊寒楊先偏開了視線,耳根有些紅。
「看,那顆星星好亮啊?!?
柳舒月指著天上的星星,齊寒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又去看柳舒月的側臉。
嗯,確實很亮。
微風浮動,被風吹起的發絲落在男人的衣服上。
「舒舒……」
齊寒楊輕聲低喃。
「嗯?什么?」
柳舒月有些沒聽清。
「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齊寒楊攏了攏柳舒月披著的外套。
「那你既然開心了,什么時候才能做我男朋友呀?」
柳舒月語氣認真,盯著齊寒楊的眼睛。
「這么喜歡我?」
齊寒楊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
「是呀,我最喜歡齊寒楊?!?
聽到女人的回答,齊寒楊突然有些難捱。
「即使我是一個很壞的人,你也最喜歡我嗎?」
柳舒月突然湊近他,眼里滿是認真。
「齊寒楊,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里就只有他,你可以試著相信我?!?
「好,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齊寒楊起身落荒而逃。
回到帳篷,撥通之前的那個號碼,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齊寒楊在對面開口之前說。
「還需要合作嗎?」
男人沒想到齊寒楊會這么快給他回電話,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聲音戲謔。
「求證到了?」
齊寒楊仿若沒聽到對方的打趣,溫聲道。
「是不需要合作嗎?看來我不該打這個電話?!?
男人一噎。
鬼的不需要,他可太需要了。
「別,我需要的。」
「那就說說吧,我覺得合適的話,我會聯系我姑姑的?!?
齊寒楊看著留在原地的柳舒月,伸手隔空描繪的她的身影。
沈嘉逸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也包括他遭遇的事。
「我知道這是一趟渾水,但是我現在只能找你合作,你可以拒絕,之前用柳舒月的名頭來套近乎我很抱歉。」
一時之間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在沈嘉逸以為齊寒楊不會合作時,齊寒楊卻問了跟合作毫不相關的事。
「柳舒月之前去m國,合照里那個男人是你吧。」
不是疑問而且肯定的語氣。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
沈嘉逸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她沒跟我提過你。」
齊寒楊沒什么情緒的開口。
沈嘉逸挑了挑眉,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好笑。
「她跟我提過你,大學教授,你很低調,我知道你不信我,畢竟事關很多人的飯碗,一步錯就會步步錯,舒舒可以作為我們之間合作的保障,舒舒喜歡你,合作失敗我也不會把你牽扯進來,我不會讓她難做。」
聽著手機對面人的話,齊寒楊與柳舒月隔著很遠的距離對上視線,后者眉眼彎彎的看著他,齊寒楊回了個微笑。
「這是我們之間的合作,不用帶上她,你提議的合作,我答應了,我會讓我姑姑聯系你,不過事成之后我們齊氏要六成的利益?!?
「可以,我叫Baldwin,后續我會親自跟你姑姑聯系,我只想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那我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沈嘉逸笑著說道,語氣一轉,幽幽說道。
「我很期待和聰明人的見面,我想我們以后會有很多次見面的機會,回國見。」
「回國見。」
齊寒楊溫和的說,掛了電話,在抬眼,柳舒月已經不在那里了。
她的身邊還有這樣工于心計的朋友,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她說只喜歡他的話,最好不是騙他的。
否則……
齊寒楊眸色暗了暗,眼里閃過興奮。
轉而又給齊華蓉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接通電話。
「阿楊,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是出事了嗎?」
「姑姑,有一筆合作,不久會有人聯系你,對方叫Baldwin,是京城沈家二公子,他要聯合我們齊氏集團打壓Fs,我同意了,事成之后六成?!?
齊寒楊和盤托出,又重新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可是……」
齊華蓉有些猶豫。
「姑姑,我有我的考量,齊氏集團終歸會漸漸把中心市場調回國,沈氏在京城一手遮天,我們要回國發展勢必會與他對上,不若現在合作,賣了沈氏一個面子,等我們回來的時候,看在我們幫過二公子,他也不會太針對我們,而且事成之后,會給我們六成利益,這對齊氏來說是一塊很肥的肉?!?
齊寒楊輕聲分析著利弊。
齊華蓉思索了一會,嘆了一口氣。
「你決定了就好,畢竟齊氏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謝謝姑姑,過段時間我去看您。」
齊寒楊揉了揉太陽穴,跟齊華蓉道了別,抿了抿唇。
或許這次的合作是一次轉機,他雖然不在乎公司在誰手里,但畢竟是父親留給他的,他不能不管。
這次過后,集團里的那些老古董們應該會同意姑姑要把中心挪回國內的想法吧。
「叮咚」一聲,一條陌生的短信躺在了他的信息里。
「齊寒楊,好久不見,我是溫越,還記得我嗎?」
齊寒楊思索了一會兒,才在記憶的角落里找出了關于溫越的記憶。
「我記得,學姐,好久不見?!?
「我回國了,有時間出來聚一聚,叫上池敬之一起?!?
「好?!?
齊寒楊有些疑惑,這個多年不聯系的學姐,為什么會突然聯系他。
聽著帳篷外的蟬鳴蛙叫,接近天亮,齊寒楊才有了睡意。
睡意朦朧間,他感覺帳篷外有說話的聲音,接近他的帳篷拉鏈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有人進了他的帳篷。
齊寒楊睡意全消,在那人接近的時候猛的起身把那人禁錮在身下。
隨著那人「啊」的一聲叫出來,齊寒楊定睛一看,是柳舒月。
「怎么來我帳篷了?」
柳舒月看著兩個人曖昧的姿勢紅了耳朵,有些結巴。
「我……我來叫你……看日出。」
齊寒楊看著兩個人的距離,心臟好像要跳出來,慌忙起身,偏過頭不去看她,伸出手來拉柳舒月起來。
「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