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事嗎?我想去你家玩?!?
柳舒月咽下一塊雞肉,隨口說道。
「我家?我家有什么好玩的?」
齊寒楊有些疑惑,她為什么這么喜歡去他家。
「那去我家也可以。」
柳舒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你這么相信我,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他問出自己的疑惑,只見女人在喝水之后猛的咳了幾下。
「咳咳咳……」
柳舒月只覺得舌尖又麻又痛。
「怎么了?燙到了?我看看,張嘴。」
齊寒楊起身湊到柳舒月面前,輕捏著讓她張嘴。
小巧粉嫩的舌頭上被燙的有些發(fā)紅。
柳舒月被他的動作一驚,紅著臉想后退。
「別動?!?
他眼里閃過心疼,出包廂要了一壺冷水。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柳舒月把舌頭伸出來降溫。
有點(diǎn)像小狗,齊寒楊想。
把水喂給柳舒月,看著柳舒月漱了口。
「還痛嗎?我再看一下?!?
看著男人又要湊近,柳舒月連連擺手。
「沒事了,沒事了?!?
看著女人慌張無措的樣子,他后知后覺剛才的動作有多曖昧。
他有些不自在,脖子連著耳朵都紅了。
「對不起,我越界了?!?
聲音悶悶的。
今天確實(shí)太越界了,忘記了男女有別,她會生氣嗎?會不理自己嗎?
齊寒楊靜靜地等待著屬于自己的最后宣判。
他陷入莫名的情緒里,直到感覺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抬頭就看見柳舒月亮晶晶的眼睛。
「齊寒楊,你不要說對不起,你又沒錯,我喜歡你關(guān)心我的?!?
女人說完便低頭,不再看齊寒楊的眼睛。
兩個人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氣氛逐漸曖昧。
「你臉紅了?!?
「熱的,這個包廂好熱。」
柳舒月一邊說一邊用手扇風(fēng)。
齊寒楊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著頭繼續(xù)吃飯,見柳舒月沒動作,溫聲問。
「怎么不吃了?是吃飽了嗎?」
她搖了搖頭,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吃了幾口菜。
他們倆已經(jīng)認(rèn)識一個多月了,她有點(diǎn)想問問齊寒楊,她現(xiàn)在可以追他嗎?
齊寒楊向來對別人的情緒感知特別敏感,看到柳舒月似乎有話對他說。
「怎么了嗎?」
「齊寒楊,我可以追你嗎?」
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說出來,早痛快些。
齊寒楊夾菜的動作頓住,有些不知所措。
「你想追我?」
柳舒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喜歡我什么呢?」
他有些想不通,他這樣的人有什么可值得喜歡的。
「你溫柔體貼又紳士,而且長得也帥,你這么好,我很難不喜歡耶?!?
柳舒月拄著臉笑瞇瞇看著齊寒楊,狂跳的心臟揭示了她不如表面的平靜。
男人聽到這話眸色一暗。
溫柔體貼又紳士么?
不過是他的表象,表象背后是他的惡劣,丑陋和貪婪。
他很明白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想把它一起下地獄,在深淵里一起沉淪。
緊緊纏著,血肉交融,直至再也分不清彼此。
她要是知道自己內(nèi)里是一個糟糕透頂?shù)娜?,從不是她認(rèn)為的那樣,她還會喜歡自己嗎?
身體里的血液沸騰著,叫囂著先把人哄騙著留在他身邊,直至再也離不開。
不會允許一絲一毫的退縮,哪怕是想一下也不行,他這里從來沒有回頭路。
理智上又認(rèn)為不應(yīng)該拉一個很好的女人陪著自己,那是對她的欺騙,他不想讓柳舒月后悔,后悔喜歡他這樣一個不堪的人。
荒蕪破敗的土地上是開不出向日葵的。
齊寒楊連喝兩大杯水,才壓下沸騰叫囂的想法,冷靜下來。
「抱歉,你可能還是不了解我?!?
「不要說抱歉,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既然說我不了解你,那我們以后多了解了解好不好,咱們多見幾次面,你也別急著拒絕我?!?
「如果你實(shí)在對我沒感覺,我保證再也不纏著你,不惹你心煩,好不好?」
柳舒月扯著齊寒楊的袖子晃了晃,撒嬌意味明顯。
「嗯。」
齊寒楊又喝了口涼水,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許反悔。」
柳舒月心情大好,伸出手來。
「那我們來拉鉤?!?
齊寒楊看著女孩白嫩細(xì)膩的手,伸出小指,勾住對方的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陸之懷見柳舒月帶著人走了,猛的咳了幾下。
嚇得岑青立馬給他順背,又倒了杯水
「小懷,沒事吧?」
在岑青的動作下,陸之懷漸漸感覺胸口好了些。
眼里滿是悲痛的神色,語氣悲涼。
「媽,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岑青聽到這話,心里揪了一下。
「別瞎說,會好的,小懷,堅(jiān)強(qiáng)一點(diǎn)?!?
陸之懷沒理會岑青的安慰,自顧自的說。
「要是大學(xué)我發(fā)病的時候告訴舒舒的話,我們就不會分手,她就不會碰見齊寒楊,她也不會不要我。」
「媽,他爸跟我和我爸搶你,讓我沒了爸爸,他現(xiàn)在又跟我搶我喜歡的女人,我和我爸是不是欠了他們倆的?」
「現(xiàn)在我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我上次去求他,求他給我捐骨髓,他詛咒我早些去死,我是不是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啊,媽?」
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落在純白的床單上。
岑青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低頭落淚的兒子,仿佛就像一只受傷的蝴蝶,在垂死掙扎。
「媽,我是不是永遠(yuǎn)也比不上齊寒楊啊,為什么生病的是我?。渴俏以撍绬??」
岑青上前抱住陸之懷,語氣里透著堅(jiān)決。
「小懷,你相信媽媽,舒舒和骨髓都是你的,別擔(dān)心,這都是他欠你的,你只要好好養(yǎng)病,其他的交給媽媽,好嗎?」
陸之懷抱著岑青,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眼神里滿是算計。
母親是他的,柳舒月也必須是他的。
就算他得不到,小,畜,生也別想得到。
「對不起,媽,我失態(tài)了,讓你擔(dān)心了?!?
陸之懷放開岑青,滿臉愧疚的道著歉,語氣里滿是懊悔。
岑青慈愛的目光看著陸之懷,語氣溫柔。
「沒事,我去問問醫(yī)生,還有沒有什么注意事項(xiàng)?!?
岑青出了病房,靠著墻無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