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清霞輕輕拉開椅子坐下，點了一杯果汁。
趙海林悠悠吸著西瓜汁，目光平和地看了看林清霞。
這位被譽為東南亞第一美女的林小姐，此時沒有化妝，僅僅擦了淡淡的唇膏，一頭如墨般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膀上。
“趙先生，請問你真的有我大姐在內地的消息？”林清霞主動發問。
雖然很少人知曉她還有一個大姐，但趙海林能打聽到名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關鍵在于，她家早在多年前和大姐失去了聯系。
趙海林一個外人，又是如何得知大姐的下落。
“我以前聽一位長輩，講過一則真實的愛情故事。”趙海林娓娓道來，“故事的女主人公善良漂亮。”
“她和在曲劇團工作的青年錢深永相識相戀，后來錢深永遭逢大難，流落到豫省一個小農村。”
“但她沒有放棄兩人之間的愛情，她只身奔赴豫省，在那座簡陋的茅草棚里，與錢深永舉行了婚禮！”
聽到這，林清霞眼中涌現感動、期待。
“那位女主人公的名字是林莉。”趙海林接著潑了一盆冷水，“但我無法肯定她就是你的姐姐。”
他說話留三分，才更加合理。
林清霞怔住。
“林小姐，我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趙海林坦誠道，“但內地那么大，和你姐姐同名同姓的，不在少數，我確實無法擔保那位女主人公是你的姐姐。”
“我只知道，她的年齡大約在三十歲，符合你姐姐的特征。”
林清霞凝眉，驀地露出一抹淺笑：“趙先生，不管你故事里的林莉是不是我大姐，但至少你提供了一個線索，非常感謝你。”
“不用多謝。”趙海林開門見山地道，“其實，我也只是想請你拍電影，才冒昧打聽了你的情況，從而聯想到林莉大姐的故事。”
“對了，如果你想請人到內地尋找林莉大姐，不妨從豫省的許唱曲劇團查起。”趙海林補充道，“我長輩說過，錢深永就是從那里被下放到當地的農村的。”
林清霞聞言，心中的感激愈盛。
有了更加明確的線索，想要聯系上林莉與錢深永要容易得多。
不過，對方有心幫了她一個大忙，她卻……
趙海林目光如炬，看出林清霞內心的為難，問道：“林小姐，你是不是暫時不想復出？”
“抱歉，多謝你的看重。”林清霞輕聲道，“我計劃在國外讀兩年書，暫時熄影。”
“林小姐的煩心事，我也了解過大概。”趙海林朗聲道，“我有個建議，不知林小姐想不想聽？”
“什么建議？”林清霞下意識地道。
“你想換個環境散散心，方法不錯。”趙海林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慫恿，“不過，你為什么不試試電影的幕后工作？”
頓了頓，他認真道：“我想請林小姐加入我們公司，擔任藝員部的經理。”
“如果你沒興趣，可以嘗試當編劇、助理導演等等職務。”
林清霞目露訝然。
近幾個月來，遠道而來請她拍電影的公司不少，但從來沒有那個老板請她入職電影公司，當幕后人員。
她抿了一口橙汁，茫然道：“趙先生，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是想曲線救國！”趙海林緩緩道，“那些大公司都請不動你復出，我就更沒希望了，所以我希望你加入后，在不久的將來，戲癮上來了，擔任公司新片的女主角！”
林清霞微微一笑。
她很欣賞某人的真誠。
想了想，她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公司顯然不大，我要當幕后，完全可以選一家有實力的，為什么要替你打工？”
她沒聽過林海公司，猜測是才成立不久的小公司。
“我公司是不大，但我有信心，在幾年之內，發展成為香江前三的電影公司。”趙海林自信道。
“有信心是好事。”林清霞話鋒一轉，“可開電影公司，要遠比你想象中更難。”
她以為趙海林是創業的富家子弟，故而好心勸誡。
“我覺得不算太難。”趙海林神色輕松道，“寫個好劇本，找到合適的導演與演員，大家一起努力，拍出的電影自然會受市民歡迎。”
“知易行難。”林清霞言簡意賅地道。
趙海林淡淡一笑，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他總不能說他是開掛的。
林清霞想了想，問道：“林海公司是今年才成立的電影公司？出品什么電影？”
“林海電影公司的前身，是關汕先生前些年創立的關氏影業公司。”趙海林慢條斯理地道，“我去年年底收購公司，出品了一部文藝片，票房挺高的！”
“有多高？”林清霞好奇道。
她聽說過關汕，可對其名下的電影公司不怎么了解。
“三四層樓那么高！”趙海林玩笑道。
林清霞略感莞爾：“三百萬？”
文藝片能拿到三百萬的本土票房，屬于很出色的成績。
雖然和某人是初次見面，但對方表現出來的坦率、踏實，使得她選擇了相信，往高票房猜測。
“林小姐，你不妨再大膽一點猜！”趙海林笑道。
“難道六百萬以上？”林清霞訝然道。
她記得香江電影一年都未必有兩部電影的票房超過六百萬。
嘭！
這時，趙海林正想解開謎底之際，忽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猛然響起。
“啊！”
全場先是陷入一片死寂，接著部分客人發出尖叫聲。
哐當！
同一時刻，趙海林本能反應地沖到對面的林清霞，半蹲在過道上，結結實實地擋住她的身子。
出門在外，完美骨骼的安全模式一直開著，哪怕持槍者用的大口徑手槍，他也無所畏懼。
一念于此，他定睛看向槍聲的來源位置。
視線里，開槍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中年，怒容滿面地將一把手槍，塞回腰間。
坐在其對面的一位婦人，身體往靠里邊的墻壁歪去。
由于她背對著趙海林，后者看不清具體是死是活！
踏踏……
全場客人看清楚了情況，一部分心驚肉跳，不敢亂動，另一部分嚇破膽子，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