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甘寂寞的邵氏電影公司，同樣沒有放過春節檔，上映了一部《摩登土佬》。
只是，第一輪放映，劇情一團糟的摩登土佬被陳龍的師弟出馬搶光了風頭，上座率堪堪達到四成。
好在摩登土佬有著大量時尚、新奇的元素，片中還以廣告的手法拍攝歌舞場面，成功吸引了一批觀眾，后面幾天上座率緩慢上升。
師弟出馬這邊，保持著高歌猛進的勢頭，首周票房超過四百萬，火爆程度和前陣子的投奔怒海如出一轍。
不可避免的，兩部片子被眾多媒體拿來做比較。
在不少媒體的評價中，師弟出馬的風頭要比投奔怒海更勝一籌，前者在一年最火熱的春節檔期里獨占鰲頭，后者是在冷門檔期稱王稱霸。
除此之外，投奔怒海屬于文藝片，受眾要比商業大片師弟出馬少得多，出圈程度有著天然的限制。
但反過來說，投奔怒海作為文藝片能打破千萬票房記錄，何嘗不是一種巨大的成功？
這一點，也是眾多影評人，例如《電影雙周刊》的總編陳伯森認為投奔怒海更優秀的關鍵觀點！
嘉禾公司高層們對陳伯森為首的文青不屑一顧。
他們更關心師弟出馬的票房能否成為第二部突破千萬票房的片子，乃至超越投奔怒海。
第二周，師弟出馬票房有所回落，單周票房不足四百萬，總票房卻還是超過八百萬。
第三周，師弟出馬的上座率逐漸下降，嘉禾公司硬著頭皮，依然保持著全線聯映的規模，僅僅略微減少了一些場次。
事實上，不是投奔怒海珠玉在前，正常情況下，師弟出馬已經開始削減畫布了。
嘉禾公司為了爭第一名，即使利潤有所降低，也在所不惜。
上映第二十三天，師弟出馬總算沖破九百萬的大關，嘉禾公司隨之撤掉一部分的畫布，保留相當數量的戲院，用以破紀錄。
這一天，邵氏的摩登土佬下畫，收獲總票房四百萬出頭。
除去成本，邵一夫至少賺了兩、三百萬。
可這個年他過得并不開心。
眼瞅著老對頭手里要出現第二部千萬票房的電影，似乎還崛起第二個動作巨星，對比他掌控的邵氏，對面如同烈火烹油，花團錦簇。
……
3月12日，師弟出馬上映整整四個星期，終于選擇下畫，總票房數字定格在一千零三十萬左右，比投奔怒海多出了十余萬，得以占據香江本土票房榜第一！
嘉禾公司上下陷入一片喜悅之中。
豪爽的鄒聞懷，再度大手筆地在利苑舉行第二次慶功宴，邀請圈內的朋友一起樂呵。
這次趙海林婉拒了邀請，讓關汕代表出席。
他倒不是小氣，不想去恭賀陳龍，主要是跟鐘楚虹提前幾天約好，過二人世界。
和一群中老年人瞎扯淡，怎么比得上跟妹子從床頭“打架”到床尾的樂趣？
……
翌日。
神清氣爽的趙海林，回公司坐班，得到一個好消息。
投奔怒海的票房分成總算到賬了。
從上個月10號下畫，到今天已經過了一個月，結算周期夠慢的。
“扣掉包底費，拷貝費用雜七雜八的，嘉禾院線給我們公司打來了四百萬。”
辦公室里，關汕眉開眼笑地道：“除了這四百萬，再過四、五個月，彎彎，南洋等地的票房分成到賬，我們這部電影至少賺五百萬以上。”
彎彎是香江電影的重要票倉。
嘉禾公司于上個月底，就在運作投奔怒海發行彎彎的事項，一切順利，估計再過不久可以上映了。
趙海林神色淡然，感慨道：“票房六四分成，院線賺得比我們電影公司多。”
院線占了六成，他們林海電影公司拿四成。
他倒也不是不滿這個分成比例，只是不想把命脈寄托在別人掌心里。
其實，嘉禾院線旗下的十九家戲院，不全是嘉禾名下的資產。
嘉禾同樣要分出一部分。
換算起來，本土票房的分成里，他的公司拿得不比嘉禾公司少！
到了彎彎，南洋在內本土以外的票房，那就是代為發行的嘉禾公司拿大頭了。
“那也沒辦法！”關汕豁達道，“我們和嘉禾院線的合作是雙贏的，也沒吃虧多少！”
趙海林語出驚人地道：“關叔，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自己搞一條院線？”
關汕下意識地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我們公司繼續再拍出幾部大賣的片子，鄒聞懷他們肯定要入股公司的。”趙海林洞若觀火地道。
仰仗嘉禾的眾多衛星公司，鄒聞懷看不上才沒有參一股。
像未來洪金保、陳龍成立的電影公司，嘉禾都有摻和，甚至可以說占主導地位。
他記得，洪金保在后面的那幾年，因為利益的問題，跟嘉禾公司鬧翻過。
關汕先是一愣，旋即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愿意公司讓嘉禾參股？”
“商人逐利，嘉禾的最終目標肯定是把我們變為拍片賺錢的打工人！”趙海林斷言道，“到時候，林海做主的不是我，而是鄒聞懷。”
他又不是陳龍，鄒聞懷那些人容忍不了林海公司的做大。
當然，這是一兩年后才會發生的變故。
他今天提起，是想看看關汕的態度和志向。
畢竟后者跟嘉禾的一些人交情不錯，現在又是小富即安的性格。
關汕皺眉片刻，斬釘截鐵地道：“林海是你的，誰也不能拿走。”
頓了頓，他沉聲道：“將來嘉禾要對公司下手的話，你不用顧忌我和何貫昌他們的交情，我說過，公司的一切事務由你做主。”
老朋友和未來女婿，哪個才是自己人，他心如明鏡。
他怎么可能站在外人那邊，來坑海林？
“我知道了。”趙海林想了想，問道：“下個星期，我想帶佳慧一起去白頭鷹旅游，順便去探望探望伯母和世樺。”
關佳慧的弟弟叫關世樺，比她小十一歲，前幾年和張冰倩移民去了白頭鷹。
“這個點你和關佳慧去旅游。”關汕不解道，“你不是有兩部戲要拍？”
月初大地恩情開拍，再過幾天，胡越的故事也要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