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虹沉默。
“你的事業剛起步，我不想因為戀情影響到你的形象。”趙海林坦言道，“我更不希望外頭的人說我潛，規則你。”
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鐘楚虹打破緘默，“從這個辦公室走出去，我們保持上司和職員關系，不過……”
趙海林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語氣小心翼翼地道：“不過什么？”
“我們可以談地下戀。”鐘楚虹體貼道，“你不想影響我事業，我同樣不想給公司拖后腿。”
她認定了趙海林，才不會在意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聽到自己猜對了，趙海林眼底閃過一絲歉意。
他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他能保證會一輩子對鐘楚虹好的！
一念于此，他露出溫潤的笑容：“我都依你。”
鐘楚虹展顏一笑。
這一刻，趙海林終于明白為何鐘楚虹會稱之為香港的瑪麗蓮夢露！
他由衷贊美道：“真漂亮，我要是神仙，都得動凡心。”
鐘楚虹內心暗喜，嘴上卻道：“口花花，沒點正經，我要出去了。”
趙海林自是放行。
紅姑已經進來一段時間，再待下去，恐怕各種傳言就出來了。
多了一個隱藏的女朋友，趙海林隨后的幾天日子里，并未發生什么變化。
鐘楚虹本就不是黏人的性子，加上要注意鬧出緋聞的緣故，趙海林覺得和她的相處，和以往沒什么區別，最多是兩人在公共的場合里，偶爾會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默契與情意。
……
16號晚上，九點。
尚海灘播出。
眾多無線臺的忠實粉絲，和趙海林的書迷，很多都守在電視機前，準時收看新劇。
“浪奔浪流，浪里滔滔……”
隨著激昂的主題曲響起，一些人忍不住跟著哼哼起來。
關家。
關汕也跟著哼了兩句，評價道：“這主題曲很好聽，起了個好頭，收視率應該不會低的。”
他對趙海林的劇本有著充足的信心。
關佳慧瞅老父親一眼，與有榮焉地道：“還用應該？海林哥寫的劇本肯定收視率長虹，超過楚留香、天蠶訣。”
她不懂收視率的高低具體是多少，只知道這兩部電視劇是近兩年最火的電視劇。
“對對，你的海林哥最棒了。”關汕敷衍道。
他懶得跟閨女科普楚留香和天龍訣的成功。
就算他很看好趙海林的尚海灘，也沒設想過能超過那兩部非同凡響的電視劇。
“什么我的海林哥？”關佳慧羞赧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專心看電視。”
關汕心里暗笑，把注意力放回電視劇里。
很快，兩人就被周閏發扮演的許文強和呂糧偉飾演的丁力躲避幫派火并的劇情，哥吸引住了。
不知不覺過，一集放完。
“啊，編劇不是人，竟然卡在這里沒了。”關佳慧本能地吐槽。
第一集放到丁力去夜總會刺殺就結束了，簡直是吊人胃口。
話音未落，她當即反應過來：“呸，呸，我說錯了，是導演、監制不是人才對，跟海林哥無關。”
關汕哭笑不得。
這閨女眼瞅著對趙海林是死心塌地了。
……
翌日。
無線臺，辦公室。
“六哥，尚海灘的收視率出來了。”方怡華說道，“收視率百分之三十一左右，剛好壓過了麗視的怒劍鳴，對方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收視率。”
邵一夫神色沉靜，言簡意賅地道：“還行！”
百分之三十一的收視率算得上合格，超過怒劍鳴也在他意料之中。
那部歷史劇，他聽員工提過幾次，劇情偏向悲情基調，上個月月底播出到現在，收視率一直不溫不火。
“我聽說麗視的鐘靜輝主張否掉尚海灘，拍攝怒劍鳴，現在他的心情估計很糟糕。”方怡華笑著道。
她心如明鏡，六哥對尚海灘的表現是有點失望的。
沒播出之前，王天林和麗視的蕭生極為看好尚海灘，可首播結果，只能算差強人意。
所以她故意提起隔壁臺的失誤。
邵一夫聞言，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麗視總想著一招鮮，吃遍天，遲早會摔個大跟頭。”
“六哥所言極是。”方怡華附和道，“說不定尚海灘的收視率穩步上漲，能給麗視一個沉重的打擊。”
說完，方怡華自己都不由得笑了。
邵一夫同樣笑著搖頭，顯然當做玩笑之語。
接著，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明天你關注一下趙海林的新電影情況。”
趙海林第一次寫的電視劇劇本，已經比很多新手編劇強許多。
若能把他招進臺里，多加磨煉幾次，也許就是下一個編劇圣手，可以接班王天林，令電視臺幾十年內都有可信賴的編劇坐鎮。
“明白。”方怡華點頭道。
她懂六哥的意思。
等到趙海林的電影撲街，走投無路時，再拋出橄欖枝收買人心。
……
18號。
九龍，香島戲院附近。
被關佳慧挽著手的趙海林，眼觀八方，耳聽六路。
他是怕鐘楚虹突然殺出來，哪怕能解釋，也最好不要出現兩女碰頭的場面。
今天關佳慧約他來看投奔怒海。
巧合的是，鐘楚虹也約了他來看電影。
關佳慧發出約會在先，他就婉拒鐘楚虹白天的邀請，詢問能不能約午夜場。
可鐘楚虹干凈利落地拒絕了，明顯不給趙海林打壞主意的機會。
“你先松手，我要去買票。”趙海林看向關佳慧，說道。
關汕則是去了嘉禾公司，跟負責院線的李經理收風。
“這樣你也能買票！”關佳慧松開趙海林的胳膊，改牽起他的手。
趙海林啞然失笑，心說：還沒知根知底呢，都這么黏人了，到時候豈不是更難舍難分了。
手牽手買了票，趙海林買了兩張好位置的電影票。
值得一提的是，得益于香江經濟近兩年的經濟發展，電影票票價從元旦起上漲了一截。
以前他看過一份資料，79年的平均票價是6.9元，80年就漲到了8.2元，這也是下個月陳龍的師弟出馬能打破千萬票房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