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社長，我是鬼吹燈之精絕古城的作者林海照日光。”趙海林摘下口罩，自我介紹道，“我姓趙，今天來是有筆生意想跟你談?！?

“你是趙海林？”黃誠秦說著，在桌上翻出一張東方日報的報紙。

連同行都關注今天的東方日報頭條，可見關于他的報道，在全港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畢竟他的身份首次曝光，還摻雜著貌似理客中，實則私人恩怨的各種分析，就差明大明地抹黑他了。

把劇照和趙海林對比、確認了一下，黃誠秦揚起笑臉，客氣道：“趙先生，請坐?！?

趙海林坐下。

“趙先生來我們報社，是不是想登報澄清？”不等趙海林回答，黃誠秦自夸道，“我們報社受眾很多，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趙海林哭笑不得道：“我今天來收購你們報社的。”

黃誠秦表情僵住。

“黃社長，我打聽過，你的報社昨天過完三周年紀念日，再到月中發完薪水，就要關門大吉了?！壁w海林娓娓道來，“既然這樣，不如賣給我？”

上個月，他請包括俞爭在內的幾個商業電臺高層，打探打探有哪家報社瀕臨倒閉。

灣仔新報就此進入他的視野。

這是一家曾經輝煌過的報紙，鼎盛時日銷達到五萬份。

現在，灣仔新報的銷量跌破到一萬以下，是標準的撲街報紙。

趙海林看重的是灣仔新報的成熟架構，還有黃誠秦在內的一眾元老，打算連人打包收購。

“趙先生，不知你收購灣仔新報，是不是打算在上面連載你的新作？”黃誠秦目光閃爍，問道。

他商海浮沉多年，輕易地猜到趙海林的下一步。

“是又如何？”趙海林反問道，“難道因為報社要起死回生了，你就舍不得賣，或者要賣高價？”

“雖然我不是成功的生意人，但沒蠢到那種地步！”黃誠秦自嘲一笑。

不賣？敲趙海林一筆？

根本不現實！

趙海林完全托人買另外一家報社！

光是港島本島就有六十多家報社，這還沒算九龍、新界那兩大區域。

“但你是有良心的老板?！壁w海林眼里劃過贊賞，“報紙的銷量一路走低，你也沒拖欠過職員的薪水?！?

此事是某個電臺高層告訴他的。

“小事不值一提。”黃誠秦輕描淡寫地帶過此事，正色道：“趙先生，在商言商，你要出什么價格收購我的灣仔新報？”

“我這里有兩種方案，可以供你選擇。”趙海林淡淡道。

黃誠秦來了興趣，暗暗洗耳恭聽。

“一種是我出五十萬，收購整間報社?！壁w海林慢條斯理地道，“第二種，我以三百萬字的新作，跟你置換報社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你可以繼續留下，發展報社?！?

上個月月底，俞爭代表商業電臺找他，主動給鬼吹燈之精絕古城漲價。

他問過價格，才漲個幾十塊，按照第一部的二十余萬字來算，也就多個幾千塊。

于是，他拒絕送上門的銀子，提出為期一年的一百萬借款，利息按匯豐銀行的利率算。

逾期不還的話，鬼吹燈第一部、乃至他負責創作的第二部續作，所有版權歸屬于香江商業電臺。

不過，電臺董事何冀拒絕了版權的抵押，卻以私人名義借出一百萬，還大方地不要利息。

黃誠秦稍加換算了一番。

按照東方日報提到的千字兩百價格，三百萬字就是六十萬，換他百分之九十的報社股份，價值差不多。

雖說那樣的估價有點虛，類似空手套白狼，關鍵是看趙海林的新作質量。

想到這，黃誠秦開腔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新作？”

“可以！”趙海林從背包取出一疊稿紙。

黃誠秦帶上眼鏡，表情肅然地審閱。

良久，他放下稿紙，表態道：“趙先生，我選擇第二種方案?！?

這本大唐雙龍傳，是一本罕見的佳作，足以令灣仔新報重回巔峰。

另外，三百萬字的預計字數，代表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他都不用為如何吸引讀者而發愁！

“黃社長，我們合作愉快！”趙海林伸出手，笑道，“相信灣仔日報，將來必定再攀高峰?！?

“這就得仰仗趙先生你了?！秉S誠秦與之握手，幽默道，“我也是幫你打工的?！?

盡管看起來有點像把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送給趙海林，求對方連載新作，但他想賭一把，賭趙海林是下一個金庸，灣仔新報是下一個明報。

要知道明報的百分之十股份，遠遠超過五十萬！

他一旦選擇拿錢走人，未來極有可能眼巴巴地看著灣仔新報在傳媒界風生水起。

“黃社長說笑了?！壁w海林坦言道，“我只會負責寫稿子，報社的管理還是得靠你。”

他心中確實有不少關于報社改革的好點子，可他不會費精力經營，最多掌控住財務大權。

“你放心，只要大唐雙龍傳開始連載，灣仔新報定會蒸蒸日上！”說到這，黃誠秦嘆了一口氣，“可惜今天時間來不及了，否則明天市民就可以看到第一章了?！?

“趙先生你也能對東方日報給予回擊！”

趙海林聽完，神色平淡地道：“晚一天兩天的，不礙事。”

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他倒要看看東方日報還有什么花樣。

單純地攻擊他，只能提高一兩天的銷量，馬霆強可能沒腦子，周世那個老編輯不缺！

“趙先生說得對?！秉S誠秦站起來道，“趁著這個點，我們先去律師樓簽訂股權轉讓合同如何？”

他怕夜長夢多。

沒了趙海林，灣仔新報只能關門，反之，對趙海林影響不大。

“好！”趙海林頷首。

黃誠秦走出辦公室，向全體員工宣布了趙海林的身份，和轉讓股份的消息，頓時引發眾人的歡呼雀躍。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黃誠秦和趙海林前往律師樓。

幾個小時后。

合同簽訂，灣仔新報正式易主。

趙海林擔任社長。

黃誠秦依然是總編輯。

值得一提的是，黃誠秦堅決要搬出社長辦公室，讓給趙海林。

趙海林推辭不過，只能接受，把辦公室當成寫稿子的書房。

……

第二天。

趙海林在辦公室里看到最新一期的東方日報，總算弄明白馬家兄弟的后手。

除了繼續揭露他的港漂經歷，還花千字三百請了倪哐開新書《迷墓》，題材跟盜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