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陳龍先是一愣，旋即激動道：“鄒先生，干爹，謝謝你們的支持，快餐車的票房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他本能地以為是嘉禾內部的員工，收到干爹幾人的指示，加班加點地做后期。

“后期制作效率如此高，關鍵不在于我們嘉禾的員工，而是趙海林。”何貫昌感慨道，“據我了解到的情況，趙海林拍出的膠片，基本沒有無用的情節，大大地減輕了工作量！”

說話之間，他耳邊再次響起，長途電話里請趙海林負責后期剪輯的監督工作時的對話。

“趙先生，后期剪輯還得麻煩你上心。”

“我還有事要留在意呆利，后期剪輯你們嘉禾搞定就行，照著剪就行了，不說了，我還有事。”

“趙先生！”

……

當初，何貫昌還覺得趙海林要晾晾嘉禾，又想提出什么條件，結果對方根本沒那個意思，快餐車的后期工作真如對方所言，異常的簡單、輕松。

“他只是第二次當導演，水平怎么會這么高？”洪金保臉上訝然與困惑交織，低喝道。

同為導演，他很清楚“基本沒有無用的鏡頭情節”的含金量。

不夸張的說，即使是拍過十幾部片子的大導演，也很難做得到這種程度。

“可能他真的是天才。”鄒聞懷語氣中難掩一絲驚嘆。

在他眼中，洪金保同樣能導能演，算是難得的人才，但遠遠比不上趙海林。

他做夢都想趙海林老老實實地替嘉禾拍片賺錢，任勞任怨，只拿一丁點報酬的那種，就像邵一夫旗下的tvb藝人那樣。

這也是他最羨慕邵一夫的一點。

“哪有這么多天才！”洪金保瞪了陳龍一眼，不爽道。

今天的午宴，本來有為他慶功的性質，阿龍偏偏提起快餐車，導致話題又拐到趙海林的身上去，奪走了他的風頭。

“大師兄說得對。”阿龍燦笑道。

“不說他了，三毛，寶禾的下一部片，你有沒有新的想法？”何貫昌隨便找了個話茬。

“有，鄒先生，何先生，我有個很好的創意……”洪金保滔滔不絕地道。

鄒聞懷、何貫昌心里不以為然，卻依然裝出興致濃厚的神態。

許久，鄒聞懷幾人吃飽喝足，一同走出包廂。

好巧不巧的，他們看到走廊拐角的趙海林一行人。

鄒聞懷猛地停住腳步，老眸隱現精光：“阿昌，你們看到了吧？”

何貫昌嗯了一聲：“趙海林、關汕、還有葉志明。”

他說的那幾人，正下樓梯，顯然也沒注意到走廊深處。

“葉志明賊心不死，居然用這種骯臟手段，來拉攏趙海林加盟聯華院線。”鄒聞懷聲線低沉道。

跟在趙海林身側的，還有兩位陌生的妙齡少女，想必是葉志明找來的。

“趙先生真是艷福不淺。”陳龍忍不住嘀咕道。

他視力還行，看清了兩位美女的面容。

即使他只看到兩張側臉，也能斷定是美女。

“聯華院線最多也就再撐兩、三個月。”何貫昌說道，“葉志明不擇手段也正常。”

換做是他處于葉志明的位置，別說送兩個美女，就算送二十個也不在乎。

鄒聞懷目光閃爍。

待到洪金保和陳龍離開，他才認真地道：“阿昌，這幾個月，無論趙海林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涉及到底線，都答應他。”

“我明白。”何貫昌秒懂。

嘉禾不太怕金公主挖墻腳，因為雷覺昆跟他們是同一類人，開不出夸張的條件。

唯有走投無路的葉志明，他們最為忌憚！

好在聯華即將要解散了，他們也能輕松許多。

……

幾天后。

關家別墅。

關汕向趙海林談及最佳拍檔的籌備進度。

“海林，許貫杰答應出演我們的新片。”關汕目光灼灼地道，“還有，我探過他的口風，他對跳槽到我們林海公司不排斥。”

趙海林聽完，想起原軌跡里，許冠杰明年被新藝城挖走，拍最佳拍檔的新聞。

“海林，這是個好機會。”關汕慫恿道，“你不是計劃把最佳拍檔做成一個系列，起碼拍三、四部嗎？把許冠杰簽下來，再也不用擔心續集換主角的問題！”

趙海林面露思索。

他不是在糾結簽許冠杰的問題，而是在考慮要不要收購一家唱片公司。

印象中許冠杰的電影約簽在新藝城后沒幾年，前者的唱片約也轉到新藝城名下的新藝寶唱片公司。

他稍加思考，開口道：“關叔，年后你和許冠杰盡快敲定跳槽的事。”

今天是1月31號，下個月五號就是大年初一了，林海公司也早就放假了。

他打算先簽下許冠杰的電影約，唱片約等他收購合適的公司，再和后者洽談。

“包在我身上。”關汕信心十足，“另外，最佳拍檔……”

“爹地，不準再談公事了。”關佳慧嬌蠻地打斷道。

海林哥難得來家里一趟，自家老爸居然不停地談公事。

關汕哈哈一笑，連聲道：“好，好，我聽佳慧的。”

接著，他看向趙海林：“待會兒吃過午飯，你帶佳慧出去逛逛，看電影，買衣服都好。”

關佳慧美眸微亮。

趙海林含笑點頭。

林清霞回彎彎過年了。

鐘楚虹也深知他的“苦衷”，哪怕在街上撞見，也能忽悠過去。

“林海公司又沒新電影上映，我們去逛街買新衣服。”關佳慧習慣性地挽起趙海林的手臂，滿眼期待。

“嗯，你說了算，去哪都可以。”趙海林寵溺道。

關佳慧唇角微翹，俏臉滿是歡喜。

看著閨女和趙海林如此甜蜜，關汕內心倍感欣慰。

不過，他故意跟有了情郎，忘了爹的閨女，唱反調道：“我覺得看電影就不錯。”

“哪有什么好片，全是一些比不上林海片子的爛片。”關佳慧吐槽道。

趙海林啞然失笑。

如果不是他的蝴蝶效應，嘉禾院線在昨天就會上映一部許氏公司的新片《摩登保鏢》。

這部片子取得一千七百多萬的票房，拿下今年的年度票房冠軍。

當今時空，嘉禾為了留出檔期給快餐車，硬生生地把制作好的摩登保鏢留到年后再上映。

許冠杰可能也是因此感受到林海的強勢，再加上對許氏公司內部的分配不滿，從而有意跳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