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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隧道與會議結果

寬敞的會議室內,校董會的成員依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們的面前——紅木質的會議桌上擺放著最新款的iPad。屏幕已經開機,并一直停留在投票界面。

暗紅色的會議室大門被推開,蘭恩·菲舍爾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他的身形圓潤,大腹便便的肚子在一搖一晃中上下舞動。他穿著緊身的手工西裝,如果不是扣子沒有扣上,估計這件好看且昂貴的西裝早就報廢了。

“蘭恩,好久不見,你好像又胖了一點。”

“是么?可能太久沒出來活動了吧,畢竟我已經好多年沒參加這么正式的會議了。”

“這么說起來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三年前吧,那時候你的體型還算是正常。”

“感謝你的夸獎,老實說三年前我就已經有發福的跡象了,大概這就是使用能力的代價吧。”

“那還真是遺憾啊,看來你也是使用能力后會產生副作用的那類人。”

“請你不要露出為我悲傷的表情,我反而覺得會產生副作用是件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這說明我還屬于人類的范疇,不像他們——”

蘭恩·菲舍爾意有所指地看向會議室的主位,那里原本應該坐著一個活了近一百多年的老不死,可他今天似乎沒有來參加會議。

“擁有絕對強大的能力,卻不會對自身產生任何副作用,這樣豈不是和我們口中的‘神明’一模一樣么?”

“但是真正的神明只會更強大吧。”迪特·哈里斯說,“根據血脈論,我們的能力會隨著基因的融合而稀釋——也就是所謂的結婚,到最后只會逐漸接近正常人的身體素質。當然,也有兩個能力強大的‘末裔’互相結婚的情況,但就目前的數據研究表明,他們生育出來的孩子也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比起父母,他們的孩子并沒有獲得什么特別強大的能力。”

“教授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板一眼啊。”蘭恩·菲舍爾說。

“血脈論是我花費了無數心血才有的研究成果,在徹底完善它之前我一定會為了它奉獻我的全部。”迪特·哈里斯自豪地說,“哪怕是需要花上我一輩子的時間我也甘愿。”

“這倒是挺有意思,比起某位校長,教授你更像一個學院人士。”蘭恩·菲舍爾再次看了眼主位,那里空蕩蕩的,就連桌前的銘牌都被撤掉了。

“莊安君大概是不會來了,畢竟今天的會議主題是他最驕傲的學生以及學生會,他大概是想避嫌吧。”迪特·哈里斯解釋。

“既然是他最驕傲的學生,他不來參加會議豈不是表示主動棄權么?”蘭恩·菲舍爾輕哼,神色不悅,“他還是老樣子啊,口口聲聲說‘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結果一遇到難題第一選擇就是放棄他們。”

“也別這么說他嘛,沒準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誰都會有苦衷,只有他不可能。”

蘭恩·菲舍爾語氣肯定,如果時間能夠重來,那么他一定不會想要認識莊安君,這樣的話,也許他記憶里的那朵白蘭花還能盛開的再久一點……

時間來到下午五點整,會議室的燈光準時的熄滅,緊接著,投影儀打開,投放的是一具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的尸體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毫無特色,即使手邊掉落的西洋劍也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西洋劍。

按照慣例,校董會的會議是由校長莊安君主持,但因為今天他未能參加會議,這項任務只能交給校董會的秘書長盧修斯·格雷克來主持。

“很抱歉在如此匆忙的情況下將校董會的各位召集在一起。首先,我必須要感謝各位對學院一直以來的支持和捐助。如果沒有在座各位的支持和捐助,學院不可能發展到如今這般的規模,更不會有解決各種危機,維護世界秩序的能力。”

老套的開場白后,盧修斯·格雷克說,“想必各位都清楚,我們學院最大的敵人一直以來都是‘黃泉’組織以及‘Chaos’研究機構,一個是想靠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統治世界的暴力組織,一個是妄想以凡人之軀駕馭神明之力的瘋狂研究機構。不管是其中的哪一個,都是我們必須要面對并鏟除的危險。”

“老實說,就在昨天晚上、不,準確的說是今天早上凌晨。一名身份不明的男人潛入我們的學院,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與校長莊安君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襲擊了我們的學生。”盧修斯·格雷克繼續說,“萬幸的是遭遇襲擊的學生并沒有生命危險,但同樣不幸的是,遭遇襲擊的是我們學院最優秀的兩名學生,其中一名還是學生會會長,可他至今還在醫務室里昏睡,何時醒來都不是定數。”

“各位試想一下,學院里最優秀的兩名學生合力御敵的結果都是這樣,那么那名男人背后的組織又是何等的恐怖。”盧修斯·格雷克用激光筆指著照片中的西洋劍,“眾所周知,在熱兵器發展迅猛的今天,西洋劍算是一件很小眾的武器,使用它的大概率也會是西方人。而‘Chaos’研究機構里面恰好是有大批西方賞金獵人的存在,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說‘Chaos’研究機構正在對我們學院展開襲擊。”

“‘Chaos’研究機構會對我們學院展開襲擊這并不是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問題是那名男人是如何進入到學院里面的?”其中一名校董會成員發出提問。

“這就是今天會議的主題所在。”盧修斯·格雷克說,“我們學院的校風一直很寬松,所有事情,包括學院內的安全都是由學生會自主決定并處理的。說實話,關于這一點我一直保持疑問態度,因為他們畢竟都是學生,沒有經歷過社會上的爾虞我詐,很難能完善的處理好每一件事情。”

“所以今天會議的主題是取消學生會,由我們校董會的成員來接替他們的工作?”另一名校董會成員發出提問。

校董會與學生會不一樣,里面的人并不全是末裔,而他們加入校董會的原因只是單純的希望那些社會上的異類能夠安穩的過日子,換言之就是,他們不希望現有的社會秩序產生混亂,影響自己現有的社會地位。再退一步說,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可以靠學院里的學生來保護自己。

因此,校董會的人大多是照常過日子,對于學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關心,只要學生們聽話不惹事,遵守校規就行。

“不,雖然我保持疑問態度,但是學院這么多年能夠平平安安的走過來,學生會的功勞是不容忽視的。這一點我很認同。”盧修斯·格雷克說,“但既然襲擊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必須解決并彌補自身的不足。”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趕快進入正題吧。”蘭恩·菲舍爾聽不下去了,他已經三年沒參加過校董會的會議,沒想到一參加聽到的全都是些廢話。

“嗯,那么我就直說了。”盧修斯·格雷克清了清嗓子,“我覺得學院的安全必須交給有能力守護它的人,而從此次的襲擊事件來看,現今的學生會會長尹宗誠完全不具備這份能力——”

“所以,從今天起,我要重新組建學生會!”

寬敞的會議室陷入一陣沉默,沒有人愿意第一個站出來表達意見。他們都清楚,學生會會長的職位是由學院內的學生投票選舉出來的,至于實力,學生們一致認定他是全校最強的。

如果連尹宗誠都不具備這份能力,那么還有誰可以呢?

盧修斯·格雷克掃視四周,這番場面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我清楚各位的顧慮,所以我并不打算以校董會的名義強硬的實施這項舉動。但畢竟是為了學院內所有學生的安全,我們還是要做些改變。”

“你打算怎么做?”蘭恩·菲舍爾問。

“很簡單,既然學生們都認為尹宗誠的實力是最強的,那么我們只要找出一個實力比他更強的人就行了。”盧修斯·格雷克笑著回答,“恰好這段時間是新生入學的日子,我們學院既然有新鮮血液的加入,就應該給他們一次機會。”

“可是他已經昏睡過去,而且你也說了什么時候醒過來都不一定,那么如何判定別人的實力是否比他還強呢?”

“不需要和他比,只要是目前學院內最強的就可以。”

“什么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以比試的方式決定誰是新的學生會會長。”

“你覺得學生們會同意么?”

“我理解你的顧慮。用投票選舉出來的會長一定是所有學生心中的眾望所歸,雖然他們同樣認定尹宗誠的實力就是最強的,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昏迷不醒,我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一直等他醒過來。”盧修斯·格雷克說,“如果重新投票選舉的話,浪費時間不說,也不一定能夠保證選舉出來的人實力足以保護學院。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全校學生一起比試,誰贏到最后誰就有資格當這個學生會會長。”

“我明白了。”蘭恩·菲舍爾點頭,他完全沒理由反駁。

其他校董會的成員你看我我你,也不覺得這樣的提議有什么問題。

“怪不得莊安君不愿意來啊,如果讓他看著自己最驕傲的學生被人趕下臺,他一定很沒面子吧。”迪特·哈里斯輕聲說。

“如果他真的覺得這樣很沒面子,那么他就應該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而不是選擇逃避。”蘭恩·菲舍爾說。

“可這根本無法反對吧,盧修斯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學院的安全著想。”

“只要想反對,總會有辦法的。借口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誕生的么?”

“他大概不適合這種文縐縐的場面吧,與這種情況想比,他更希望用實力說話。”

蘭恩·菲舍爾不再說話,會議室一片死寂,最后還是在主持人的提醒下開始投票。

投影儀上的畫面轉變,呈現出的很直觀的柱形圖,左邊的是“同意”,右邊的是“不同意”。而現在,左邊的柱形在不斷升高,右邊的柱形卻像一個矮小的平原。

隨著投票倒計時結束,右邊的票數自始至終只有一票。很顯然,盧修斯·格雷克今天的提議通過了。

商店街的末尾,滿月書屋前。

姜千樹站在玻璃窗前,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一排滿天星以及風信子。他輕輕撫摸著花朵,眼神輕柔,像是在撫摸記憶里的她。

尹宗誠在便簽紙上寫下的地址就是這家書店,可這四周根本沒有任何異常,即使是在結界以內,也毫無其他生命跡象可言。

但是既然結界還在展開,這就代表展開結界的人還在這里面,嬴彥老師也很有可能還在這里面,他必須要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及這么做的目的。

姜千樹并沒有選擇莽撞地破壞結界,而是選擇闖入進來。在事態沒有明朗以前,他不打算輕舉妄動,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莽撞而發生變數。

但是……

“為什么會感覺不到他們的所在地呢?”

姜千樹仔細調查四周依舊是一無所獲,于是他推開滿月書屋的玻璃門,上面還掛著“停止營業”的休息牌。

墻上的風鈴發出一串清脆的聲響,書架旁垂掛這的月亮與花燈形狀的小掛件隨風搖擺。書店內沒有開燈,外面又是陰沉沉的天氣,這番景象就像是幾百年前的熟悉畫面。

“總感覺這里好熟悉啊。”姜千樹心想,他來到一排排書架前,伸手輕撫過一本本精心擺放的書本。

他又繞到收銀臺的后面,在那底下竟然還藏著一把年代久遠的古董刀劍。那是一把繡春刀,刀身短小且帶有弧度,刀柄的末端還掛著一個人為裝飾的護身符。

他拿起繡春刀,在算不上寬敞的書店內耍了一段劍舞。

劍身寒光閃爍,劍鋒所至,微風輕撫。旋轉、跳躍,他的腳尖輕點,腳步輕盈,他的動作不斷加快,長劍舞動,劍影重重。

直到最后一個動作完成,他才重新收好刀鞘,輕吐氣息,平復情緒。他的身姿挺拔,風姿綽綽,勝似當年。

好像……在幾百年以前自己也是這樣舞劍的,當時……她還在,她剛在。

姜千樹把繡春刀放回原位,在地底上又發現一根白色的貓毛,從貓毛的色澤和長短來看,店主養著的應該是一只兩歲左右的布偶貓。他撿起貓毛,然后輕輕吹了口氣,貓毛被吹至空中,最后又輕盈的飄落。

老實說,他現在有點好奇這家書店的店主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能力很強的‘末裔’啊。”

如果這家店主真如嬴彥老師所說是能力很強的末裔,那么現在應該和嬴彥老師一樣被綁架或挾持了吧,可是既然已經綁架了,又為什么不解除結界閃人,而是一直待在結界里呢?

就在姜千樹還在一邊思考一邊打算去二樓調查看看的時候,書店外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他匆忙跑到書店外,原本平坦的水泥路面從中間開裂,無數條宛如小蛇般爬行的裂痕不斷朝四周擴散開來。隨著“噼啪”巨響,看不清的塵土在空氣中飛揚,商店街兩旁的欄桿和路燈無一例外的都被深淵般的裂痕吞噬。

是地震?

姜千樹來不及多想,冰藍色的微光在他身邊凝聚,他輕身一躍便漂浮至半空中,他的腳下,一堵結實且厚重的冰墻應運而生。

裂痕停止擴散,震感終止。那一條條恐怖的裂痕仿佛在醞釀某種慘烈的盛宴般死寂,下一秒,伴隨著從地底深處噴涌而出的強烈氣流,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惡靈從地獄里爬了出來。

他們有著和普通人類一模一樣的身形和面容,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四肢扭曲,嘴角嗜血,裸露在空氣里的肌膚覆蓋著一層像是被高溫灼燒過的焦黑色碳化表面。

是寒意。

鉛灰色的烏云密集的遮擋住日光,陰沉的天空詭異如尸海。惡靈群發出嘶吼般的呻吟聲,惡臭的氣息彌漫周圍,它們的眼眶深紅,焦黑的皮膚表面閃爍著磷火般的火焰。它們扭曲地朝冰墻底下前行,腐爛的骨骼碰撞出鐵銹摩擦時的聲響。

“真惡心啊。”

這一幕如果被學院里的教授們看到,那么必定會拍照留念,成為日后教學時的一種教材。那群擁有常人所無法理解的能力的末裔,大概都會被這一幕所震撼到吧。

惡靈不斷聚集,利爪般尖銳的指骨劃過冰墻,留下猩紅色的血痕。他們嘶吼著跳躍,像是疊疊樂般不斷向上堆積,直到最后成為一條壯觀的、搖晃的人梯。

最上面的惡靈保持著利爪突刺的姿態,在即將接近姜千樹時露出面目猙獰的陰笑,他的雙手從中間向兩邊劃動,似乎已經能夠提前品嘗到最新鮮的鮮血。

“還好學院里的人都不在。”姜千樹微微抬起手臂,右手手掌下冰藍色的微光凝聚出鈷藍色的冰錐。它的前端比惡靈的利爪還要鋒利,冰冷的殺意由上而下貫穿整條人梯。

寒光切開腐爛的肉體,鮮血飛濺,五臟俱碎,可地底深處卻傳來更多窸窣聲,其中還混雜著嬰兒的啼哭聲。惡靈們前仆后繼,踩在“同伴”的鮮血繼續向上攀巖。他們沒有意識,只知道站在冰墻最上方的男人是他們最好的補給,只要將他撕個粉碎,就能吞噬掉他的靈魂重獲新生。

右手掌心的冰紋蔓延,暴風雪在他的身后形成,他用力向下一揮,無數的雪花精準地嵌入惡靈們的關節縫隙,緊接著,冰霜沿著地面向上攀爬,冰晶從他們空洞的眼窩向全身蔓延。

在純白的雪花里,那些蠕動的、扭曲的惡靈被瞬間凍結成琥珀里的標本。冰霧彌漫,姜千樹從冰墻上一躍而下,他的身后,溫度冰冷如極北雪原,數不盡的惡靈在絕對零度中化作形狀怪異的冰雕群像。

“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喊一句熱血的招式名字呢。”姜千樹喃喃自語。

學院發展到如今也快有兩個世紀了,大家一開始只是為了不想被社會當做異類而抱團取暖,直到近幾年才終于有了研究自身基因與能力來源的想法。而在這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名字,大家必須討論出一個好記又方便的名字以減少研究論文的工作量。

“末裔”就是學院給他們這類人定制的統稱,有著神明最后一代后裔的意思,可每個末裔的能力又都有所不同,所以直到現在都沒能正式的、官方的為他們的能力取一個名字。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各自為各自取名字,就像尹宗誠給他自己的能力取名為“水波流”什么的,有點中二少年的味道。

不過嘛,姜千樹早就過了中二少年的時期,所以對取名字這一點沒什么太多的想法。他輕打響指,身后的冰雕群像應聲炸裂,取而代之的是細小的、散發微光的冰霜顆粒。這一幕很美,如夢如幻,宛如早冬里的初雪,冰霜在空中如繁星般飄蕩,最后落在地面融化成積水。

可空氣中有令人嘔吐的血腥味道,這更加刺激了地底深處的惡靈們殺戮的本能,他們不斷沖出地面,發瘋似地朝姜千樹襲來。

暴風雪覆蓋住整條商店街,路邊的房屋和綠植都披上一層白雪皚皚的絨毯,姜千樹無所畏懼地朝最近的一條裂縫走去,所到之處,凡是想要靠近他的惡靈無不例外的化成為冰霜里的一粒塵埃。

裂縫深不見底,幽暗的地底下似乎別有洞天。嘶吼聲與啼哭聲不絕于耳,他縱身一躍,強烈的氣流吹亂他的頭發,淡藍色與白色相間的七分袖衛衣緊貼前胸。在裂縫的最深處,覆蓋青苔與蜘蛛網的隧道路口出現在他的眼前,惡臭與腐爛的氣息也愈發強烈。

隧道的路口處聚集著密密麻麻的惡靈,但是他們并沒有選擇主動出擊,而是十分乖巧般地讓出一條通往隧道里面的道路。他們臉上殺意不減,咬牙切齒地發出低吼,可是他們害怕了,一向被認為沒有意識的惡靈害怕了。

姜千樹并沒有在意,而是對突然出現的地下隧道產生了興趣,也許嬴彥老師就在這里面。他的周圍,暴風雪已經停止,但是冰藍色的微光還在閃爍,這是一種警告,警告那些始終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想要殺戮卻又畏縮的惡靈。

“別靠近。”

簡單的三個字像是從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咒語,惡靈的身上仿佛被強壓了某種看不見的重物,扭曲的身體止不住地下壓,最后竟變成了匍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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