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陽光透過幼兒園的落地窗灑進來，在綠蘿的葉片上跳躍。姜小奈站在教室門口，看著李青專注地檢查每一盆植物。他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這些綠蘿狀態不錯。“李青轉頭對她說，“就是澆水有點多，根部容易腐爛。“

姜小奈走近幾步：“我總怕它們渴著。“

“植物和人一樣，也需要適當的空間。“李青從工具包里取出一個小噴壺，“每周噴兩次水就夠了。“他示范著，“像這樣，輕輕噴灑在葉面上。“

水珠在葉片上滾動，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姜小奈看得入神，沒注意腳下被花盆絆了一下。李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溫熱的觸感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謝謝。“姜小奈站穩身子，臉頰微紅。

李青松開手，從包里拿出那個透明的標本夾：“要不要現在學做標本？“

“好啊！“姜小奈眼睛一亮，“需要準備什么嗎？“

“一片完整的葉子，吸水紙，還有耐心。“李青示意她挑選一片綠蘿葉，“要選最飽滿的。“

姜小奈仔細端詳著藤蔓上的葉子，最后選中了一片心形的。“這個可以嗎？“

“很完美。“李青接過葉子，用鑷子輕輕夾住葉柄，“首先要擦干凈表面的水分。“他用棉布仔細擦拭葉片，“然后夾在吸水紙中間，放進標本夾。“

“這么簡單？“

“簡單，但需要等待。“李青將標本夾遞給她，“大概兩周后，葉子會完全干燥，保持最完美的形態。“

姜小奈捧著標本夾，像捧著什么珍寶：“那這兩周我要每天檢查它。“

“不用那么緊張。“李青笑了，“植物有自己的節奏，就像感情一樣，需要時間慢慢沉淀。“

教室里突然安靜下來，陽光在兩人之間流淌。姜小奈低頭看著標本夾，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下周三我還會來。“李青收拾工具包，“到時候可以教你做更復雜的標本。“

“好。“姜小奈抬頭，眼里有細碎的光，“我等你。“

第二周的周三，姜小奈早早地等在教室門口。她手里捧著標本夾，時不時打開看一眼。綠蘿葉已經變得薄而透明，葉脈清晰可見，像一幅精致的工筆畫。

李青準時出現在走廊盡頭，手里提著一個紙袋。他今天換了件墨綠色的襯衫，襯得整個人格外挺拔。

“葉子怎么樣了？“他走近問道。

姜小奈獻寶似的打開標本夾：“你看，已經完全干了。“

李青湊近細看，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耳畔：“狀態很好。“他從紙袋里取出一個木制相框，“要不要把它裝裱起來？“

“現在就可以嗎？“

“當然。“李青示意她坐下，從工具包里取出鑷子和膠水，“這是特制的植物標本膠，不會破壞葉子的顏色。“

姜小奈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操作，忍不住問：“你經常做這個嗎？“

“嗯。“李青專注地固定葉片，“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收集當地的植物做標本。去年去云南，帶回來一片銀杏葉，現在還在我的書桌上。“

“真浪漫。“姜小奈托著下巴，“像收集時光一樣。“

李青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她：“你也這么覺得？“

“是啊。“姜小奈指著教室窗臺上的綠蘿，“你看，它們每天都在生長，但做成標本后，就能永遠留住最美的樣子。“

“就像記憶一樣。“李青輕聲說，“有些瞬間，值得永遠珍藏。“

教室里安靜下來，只有膠水凝固的輕微聲響。陽光透過綠蘿的藤蔓，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好了。“李青將裝裱好的標本遞給她，“這是你的第一個作品。“

姜小奈接過相框，指尖輕輕撫過玻璃表面：“謝謝你。“她頓了頓，“下周三......你還會來嗎？“

“會。“李青收拾工具，“我答應教你做更復雜的標本。“

“那......“姜小奈鼓起勇氣，“要不要一起去植物園？聽說那里新開了個熱帶雨林館。“

李青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