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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午后

三人在咖啡店用午餐后,之后的安排都沒有想好,只是閑懶坐著,透過玻璃的陽光帶著溫存烘托著氣氛。

許薇是閑不下來的,她反復說了幾個‘無聊’就想催著起身去湖邊散散步,也能更好地沐浴午后陽光。高然是定會跟隨著她的,而她關注著直男的安排。

斐慶沒有計劃也沒有設想安排,沒有選擇就交出選擇,想著遷就小許吧,反正下午空閑時間。直男開口:“你們下午有啥安排的或閑逛去吧,我也想著一個人走走。”這個話分明是說各自安排的意味。

高然聽到有些失落但又沒開口說就被小許搶白:“看看,你就不顧及我們啦,是否和我倆就怕心煩,你一個人走走,又得走哪里去?”

聽著小許不依饒的話,斐哥直直地說:“去哪還沒想好,我想著不打擾你們閨蜜組隊,總不成我一個直男要時時跟隨吧”高然拉著小許接話道:“我們也只是去散散步,也沒啥事的,你若有事或不想陪同你家小許妹妹,就我和她倆人去逛逛。你放心走就是。”口不應心的話,高然只想著雙方都好都輕松些,但小許明顯能體會其中有些不甘。

許薇快速轉動了下思維,說著:“好吧,你有事沒事都可以先走,扔下小妹我,讓高然照顧,那個小高等會我們去找網紅美食小店,反正下午有的是時間。”拋磚引玉的說法,就是溜狗可以不掛繩的輕巧。高然只笑了笑表示同意了。

斐慶真沒想到是去是留,但被小許說找美食啥的重點指引了:“你們是去打啥美食好吃的,有具體地點,店名啥么?”小許賣關子說:“我們也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說話間拉起高然就起身準備離開,留下一個直男,拉也不是,跟也不是。斐慶很是無奈,明知又一次被小許用無形鏈子牽著鼻子了。但他是個直男,應該要堅持一會,要硬著頭皮站在反面立場上,心想他也會邊走邊找的。

高然被小許拉住手沒法停留告別,她心下是有不舍,但整個人都被拉走了。許薇用力拉著沒好氣地說:“快跟我走,你有多不舍啊,等會你就會知道有什么好處的,快快快,別想停下來。”高然很是無奈,是硬生生地被拖帶離開的。午后陽光的小步道上,兩位女生手拉著手地小步向前,許薇根本不給停留回轉身的時間和機會,生怕是高然會掙脫,叛逃一樣的用力拖拉著。高然急急地說:“那么,慢點,慢點,我的手都被拉疼了,后面沒有追咬你。”小許沒有理會,還是向前走到小路拐角才稍稍松開,側停下身形喘勻呼吸后說:“就是怕你忍不下心,會重色輕友,你若真叛變,不會有好下場的。”語氣忽鄭重起來。

高然也知小許的好意,她也心生憂慮,怕自己真會掙開手,逃回斐慶身邊,但那樣又算什么呢。此時明顯是兩女生扔下斐慶了,放任他自由了,也心急會不會又被拉人頭了,他這小子總是惹女生莫名喜歡的。

許薇手環抱了下高然,說道:“放心,咱們就是要讓直男有個忽近忽遠的距離感,這就是兵法上的‘欲擒故縱’,你一味的應承他,遷就他是不行的。”高然不以為然道:“你的兵法也不怎么樣,你怎么會知道他的心思呢,直男就是直男,會認為你我吃飽喝足就不帶他玩了,他反爾會覺得更輕松自在。”小許連連搖手:“NO,NO,NO,我不擔心他會因為我們的離開而自在輕松,反爾會在下午時不時地想找到我們,不信你我打賭。”高然見她一臉自信的神情,不明所以道:“怎么,你給他下降頭了,你不會吧,你還能有什么把戲,能無形的牽著他。”許薇神秘而又陰陽怪氣地說:“你我打賭,若下午我們會再遇見他,或者說他又找到我們的話,你怎么說,賭個啥彩頭好呢”

高然才不會上當,但也不信小許真有這計謀策略:“賭什么,你以為一定會是你贏么。這個學校商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我也就繞繞湖邊街區啥的,若他也是散心在這里,遇見的機率也是有的。我才不上你當呢”。

許薇加大砝碼:“這樣,下午到晚餐前的時間,我賭肯定能遇見他,并且他在見到你我后會先問吃了什么美食并要求推薦給他一類的說詞。若是這樣就是我勝你輸,反之就是你贏。彩頭嘛仍是失敗者主動去湖中心廣場搶公開麥唱歌,你都沒唱過,很棒的。”

高然看著小許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好否定她,只是默許下來;她心想著能遇見他就好,輸贏都不重要的。高然的小心思早就被小許拿捏著,倆人如同協商完畢后又恢復漫步在小街區。

斐慶是最后一個離開咖啡店鋪的,他一人也無所事事,漫不經心地閑逛。回想著小許說去找網紅美食,估計這片環湖商業街區藏龍臥虎的美食店星羅棋布,自己是身在其中不知其以。直男的想法就是直線距離最近的方式,溜達起來,找找看有啥特色好吃的。

周日陽光午后,街區內人流涌動著,各個學院的學生都有,青春是閑不住的。看不遠處路邊三三兩兩的人頭攢動,明顯是在排隊。斐慶只想到人數多、需要排隊,定是美食了,三步兩步地快速湊過去。哪成看到只是路邊擺的人藝人,捏傳統面塑人物的,雖說技藝高超,但提不起他的興趣。

每每看到湊多人數的店鋪,斐慶都想往前湊確認一下是否美食,可往往不是中意的。他往復幾次的失意就后悔沒有跟上小許小高的步伐,再怎么說她倆中有個活地圖導游,定會是最快最優路徑找到美食的。

斐慶仍就獨自在商業街區徘徊著,漫無目的地瀏覽街邊店鋪,如同一位市場考察人員,就是手臂沒有紅袖套為證明他的職稱了。時間在他的腳步中流失著,而他還沒有找一個可下手可入口的美食,應該是他胃口太高吧,街邊小擺小店有的是各種小吃零食,但都被他一一放過了。

直男一捫心思就想找特色特別的美食小吃,一見傾心傾胃的才是最佳選擇,其它只能將就,他本不愿將就。

午后獨自一人在街邊路口,時間忽覺流失的很慢。斐慶幾乎在找尋人并非在找美食,店鋪小攤的食物根本沒有吸引到他。生活中有些巧合是突如其來的。斐慶還沒有目標方向在胡亂的穿梭在小街道,被小巷弄口快步出來的人側身相撞了。

斐慶急忙連聲詢問著:“抱歉抱歉,有沒有事,我都轉身不及去讓你了。”對方雖沒被撞倒,但也是實實在在挨了直直地撞擊生疼,她用另一手輕扶痛點并開口回道:“沒事,沒事,也是我從小巷沖出來,都沒有時間保持一定安全距離了。”兩人并沒有識別對方臉,只用言語說著匆匆相撞的道歉。

斐慶這個直男臂膀是直直地承受撞擊一方,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對方被硬生生撞停下來,力量的反饋都在正面,并非側身。這么一撞,女生無論受力還是清白都明顯吃虧。斐哥還未多解釋無心無意,對方已然臉紅欲言欲止,場面十分尷尬。斐慶只得呆立著,等著事故處理般一臉無助。而對方慌亂著揉揉疼痛部位,在臉上揚起微笑:“是你呀,怎么這么巧,你我撞到一起了。還有,真的很痛,你沒被撞飛?你有沒有事?”

斐慶還在自責呆站著,忽聽對方這么說,也下意識地去識別對方,未及開口回話。那女生見他這呆傻樣,又搶白道:“不會被撞傻了吧,你還認識我么?呵呵,你就一個人?看來是撞得不輕,看你都呆呆地...”

斐哥在被搶白的幾秒時間,已快速查找記憶去識別對方了,“那個,高葉,是你,怎么這么巧撞見,實在是對不起,我是無心地,也沒能及時避讓,你被撞疼了吧,”小高聽到的話語關鍵詞就是“撞見”。她此時已全然不顧生疼,還是接著話語回復著:“是,是好巧能在這撞見。還有你一個人在這干嗎?”,高葉快速整理了一下上身衣物,像極了掩蓋事故現場一樣。

斐慶見到她整理也十分友善地回避著目光,只顯輕松地說道:“我就一個人閑逛,也是我粗心大意在環顧街邊店鋪,沒有留意路口,實在是對不住,你沒事吧。”粗言細聲地用話過渡著臉紅的場面。

高葉明顯聽到對話,她急急回復著:“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的,我從小巷路口沖出,應該是主要責任一方,抱歉撞到你了,我是沒事。”兩人互笑示意了下,說道歉的話來來回回實在過多了。

斐慶也就不再客套下去,說著自己還想去前方小街溜溜,想要離去了。高葉追問道:“你去前面是找啥嗎,或都有啥計劃么?”斐慶否定著:“只是瞎溜街,也沒啥計劃安排的。”高葉樂呵呵地說自己可以作導游,這片街區她都熟悉認識的。

斐慶呆笑著說自己也沒啥需要找尋的,他心里打鼓“上次有個高然自薦導游,反被游街示眾一般,這次才不要被動呢”。看到高葉還熱情的介紹街區幾處,斐慶還不好打斷她。只得接話茬:“你介紹的幾處我自己去逛逛的,謝謝”

高葉被這么一說,也只得作罷,互道再見準備離開。她是往前走,斐慶也是往前走。所以互道再見還得并排并行,場面又十分尷尬無語了。

倆人互以微笑緩解行進著,斐慶想著美食就先開口詢問:“你剛說這街前有啥好吃的,路口怎么走,我想去試試。”高葉被這問題又次提起興致了,:“路口要往右,也是前面小弄堂口再往右,可以看到這個住戶家門口,在一老人自家廚房間的小吃。是不太好找的。”

斐慶只聽到大概:往右再往右的導向路線。高葉也是見他一臉迷糊,只得說著她也是往前,可以帶他一段路。正因為小吃這個美食不太好找,斐慶也默默地跟著。倆人說再見后也就一直在往前走。

等路口右轉后來到小巷弄口,高葉仍領著路說在前面不遠,她爽朗地用手比著小吃大小形狀,還介紹著口味,可把斐慶勾住了,斐哥乖乖地跟緊著。

等來到小吃攤主位置,一家廚房自制的美食:軟糯米糕,裹著細砂白糖,插著雪糕棒分形分例。斐慶見到這好不容易找到的美食小點,就來了胃口,他點了兩例,其中一例遞送給小高。

高葉連連推脫著,但禁不住斐慶熱情分享。斐慶說道:“別客氣,你都帶我找來了,還有剛剛撞到你,也算賠禮道歉...嘿,這米糕還真好吃。“高葉見他一副直男吃相,實在搞笑:“你還真是...我也是往這邊走,順路順道的事,剛是我撞到的你,唉,這就么地吧,這米糕也真是現做現吃的好,比起其他地方賣的速凍加熱的強上百倍。”

斐慶邊吃邊看著保溫箱中的米糕,各類水果切口味的;紫米的,黑米的,小黃米的;烏米的;粘料也有白砂糖,花生碎,芝麻碎,紅豆醬,彩色巧克力米的;取一支香糯的米糕,粘稠的表面裹上粘料就有著不同口味的。按每例份量,女生享用細條糯米糕一支就可管飽了。

邊吃邊走著的倆人不知不覺又到了街口位置。斐慶如嚼雪糕冰棍般三下五除二的快速吃完,把木棒條從嘴里拔出,找街邊垃圾箱扔掉回轉身形之際。高葉細細咽下一口說道:“唉,你把木棒這么就扔了,沒仔細查看上面的刻字么?這上面有字的呀。”

斐慶這才恍然大悟,但為時已晚了,總不能去翻垃圾箱吧。他說沒反應過來,就已然扔了,也沒注意上面的字,但米糕是真的好吃,也真的管飽。現在想再點一支也吃不下了。只得錯失細節了。

高葉見他這副呆傻樣,不由心生得意的笑了。她把手中半支米糕手持木棒翻轉查看了下,說道:“還有這支呢,我看一下,唉,這支現在只能看出幾個字:“XX慢,慢相遇”斐慶也是心奇這么一出,他已然后悔把手中木棒扔掉的這么快速了。而高葉讀到的文字是不全的,但已詮釋了她和他的相遇,多么應景應時的詞句啊。

正當高葉讀出慢相遇時,斐慶直男口快說:“哪是慢相遇,是快相撞~~呵呵。“高葉被這么一說,臉已顯紅起來了。她無意間胸口心口都感覺悶。斐慶連忙說開玩笑的,不要介意啊,但已無法阻擋高葉紅暈的狀態了。倆人只能微笑不語留出空閑時間檔口來緩解這個微妙氣氛。

高葉當然知道對方只是直直地說出撞見的事實,但哪會知道此刻少女被撞的悸動。半支米糕在手上還無法全部查看到印寫的全部語句,高葉借口著說木棒印字可能還有其它部分,現在吃不下全部米糕的,所以不許嘲笑的話。倆人又恢復相伴同行的步伐了。

斐慶也是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倆又同行一道,不由問了句:“高葉同學,我們又同步到這個條街路口了,你有事的話不必陪同的,我反正沒事瞎逛而已。“

在小街路口上來這么一句,分明就是分別分離的意思。高葉被這提問,也不知怎好,只得快動腦回路找找借口:“那個,我也沒啥事,你接下來往哪邊,我是往商業街區去。若接下來你沒啥事的話,晚飯有個好去處,我請客,我來帶你去。”

斐慶一臉不解的又追問了句:“你沒有什么事,那怎么在剛才小弄急忙地沖出來,看你撞得生疼的樣子,想來是很急的事,我也想去商業街區,晚飯有啥好去處,我自己找過去就行,或者我請客都行。”

高葉又一次被這位直男的問題打擊了,他是真不領情或說不懂情的人。

高葉細聲急促地回復著:“剛剛是收到朋友的留言說聚會,約個餐館,我嘛就興沖沖地,哪里想到沖撞到一起了。還有你我都往前面街區同行順道的事,你若真不愿一起的話,我介紹其它地點位置,你自便都行,哪還要你請客。”

她的話中有話,但他沒有領悟其中深意,只是被小高的回懟哪還要你請客的語氣有所停頓,感覺自己總想請客的大男子主義。斐慶連連說著:“我嘛,就也大男子主義些,哪能由你請客呢,還有你說有聚會聚餐的,我就不好意思打擾的,所以也就想著自己一人就行。”高葉僅一笑示意理解,但她也真沒有借口要求對方非得陪同一起,她們的聚會約在餐館,帶上這位直男算是什么名分呢?

倆人又不緊不慢在同行在去往商業街的小巷弄里,一時無語,只是默默地步行。如同剛吵架的小情侶一樣,一前一后,一快一慢,一停一息地各有心事但又不交流。

氣氛凝集時高葉主動打開話語了:“那個,前面就是商業街區了,我先介紹幾處網紅店給你,你可先逛起來,我所說的餐館就在金鷹街區最右側湖畔餐館,街區兩側都有招牌餐館,如手打蝦滑,蜜汁牛肉,脆皮雞...”

斐慶沒有回話,只是點頭示意著,高葉一連報了好幾處餐館招牌,說明她也是地道實在的吃貨。倆人就此各自走開了,斐慶沒表示出挽留或跟隨,高葉沒表示失落或強求。朋友間正常的分離聚散但在他倆現在的場面上總有另一種別樣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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