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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劍冢

劍池湖水退去時,露出青銅澆筑的劍冢大門。門上浮雕著干將莫邪鑄劍圖,卻被人用利器劃得面目全非。蘇晚晴的斷玉嵌入門上凹槽,木髓精血順著紋路流淌,激活了沉睡千年的機關。

“系統掃描:檢測到戰國青銅器'越王勾踐劍'仿品,完整度39%。“

我握緊天工杵,杵柄的青銅矩尺正與劍冢產生共鳴。門縫中滲出鐵銹味,那是歷代名劍的嘆息。父親曾說,真正的劍冢不是埋劍之地,而是鑄劍師的魂歸之處。

大門轟然洞開,陰風裹挾著劍鳴撲面而來。甬道兩側的青銅燈盞自動點亮,映照出墻上斑駁的壁畫:干將莫邪以身祭劍,歐冶子鑄龍淵,湛盧出世時的天地異象...

“小心!“蘇晚晴突然拽住我。一支青銅箭矢擦著耳際飛過,釘入身后石壁。箭簇上刻著“吳王夫差“的鳥篆,卻沾染著現代化學藥劑的刺鼻氣味。

我蹲下身,發現地面石板布滿細孔。天工杵點地,投射出全息影像:這是仿照曾侯乙墓設計的連環機關,每一塊石板都連接著暗弩。

“讓我來。“蘇晚晴取下古琴,指尖撥動琴弦。木髓精血順著琴弦流淌,奏出《高山流水》的旋律。音波在甬道中回蕩,竟讓青銅燈盞的火光凝聚成絲線,勾勒出機關分布圖。

我們踩著音律的節奏前進,每一步都踏在生門位置。突然,前方傳來金屬碰撞聲。三個穿防化服的人正在用激光切割一尊青銅鼎,鼎身刻著“越王鑄劍圖“。

“是'暗河'的文物販子!“我壓低聲音。他們手中的激光切割機泛著藍光,正是用龍泉劍碎片改造的。

蘇晚晴的瞳孔突然收縮:“那是...雷家祖傳的'鑄劍鼎'!“她顫抖著指向鼎腹處的雷云紋,“父親說過,鼎中藏著干將莫邪的鑄劍秘術...“

話音未落,防化服已經發現我們。激光束橫掃而來,我舉起天工杵格擋。杵柄的青銅矩尺突然轉動,投射出《考工記》中的“金火相生圖“。激光被折射回去,擊穿了他們的防護面罩。

“系統警告:檢測到放射性物質泄漏,建議啟動'青銅修復'模式。“

我這才發現他們背包里裝著鉛盒,里面是破碎的青銅器碎片。每一片都沾染著詭異的綠色熒光,那是用現代化學藥劑強行腐蝕的痕跡。

蘇晚晴突然捂住胸口,斷玉劇烈震動。鑄劍鼎中傳出龍吟般的共鳴,鼎蓋自動開啟,涌出濃稠的水銀——這是古代鑄劍師用來淬火的“活水“!

“快退!“我拽著她往后撤。水銀蒸氣在空中凝結成干將莫邪的虛影,他們手持青銅劍,劍身刻著“以血飼劍,以魂鑄器“的銘文。

防化服們瘋狂后退,卻觸發更多機關。甬道頂部降下青銅網,網上懸掛著無數青銅鈴鐺。鈴聲響起的瞬間,我仿佛聽見歷代鑄劍師的吶喊:他們在火爐前揮汗如雨,將畢生心血注入劍胚...

“用古琴!“我大喊。蘇晚晴會意,撥動琴弦奏出《廣陵散》。音波與水銀蒸氣共振,竟讓干將莫邪的虛影凝實。他們揮劍斬向防化服,劍氣所過之處,現代儀器盡數報廢。

我趁機沖向鑄劍鼎,天工杵插入鼎中。青銅矩尺的投影與鼎內銘文重合,激活了“金火相生“大陣。那些被污染的青銅碎片自動飛入鼎中,在水銀中重獲新生。

“系統提示:檢測到'干將莫邪'鑄劍秘術,是否消耗'劍魄'進行修復?“

我咬破手指,將血滴入鼎中。血液與水銀融合,凝成一把青銅劍的虛影。劍身刻著“以血飼劍“的銘文,卻比干將劍多了一道雷紋——這是雷家改良后的鑄劍術!

防化服們倉皇逃竄,卻撞上蘇醒的青銅機關。甬道盡頭傳來轟鳴,一扇刻著“劍魂歸處“的石門緩緩開啟。蘇晚晴的斷玉突然飛起,與石門上的凹槽完美契合。

“父親...“她喃喃自語。石門后是一座圓形墓室,中央矗立著九尊青銅劍俑,每尊劍俑手中都握著一塊青銅矩尺碎片。

我數了數,加上天工杵上的,正好能拼出完整的青銅矩尺。但當我要上前時,劍俑突然睜眼,九道劍氣交織成網,將我們逼退。

墓室穹頂浮現全息投影:父親與雷曉蕓正在埋下最后一塊矩尺碎片,畫面中閃過“暗河“首領的身影——那人手腕上,赫然戴著王世昌的勞力士!

“原來如此...“我握緊天工杵。二十年前的陰謀終于揭開:王世昌不僅是“暗河“的江南舵主,更是整個跨國文物犯罪集團的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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