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很順利嘛……”

望著魔女小姐那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的身體，艾蘭沒有絲毫擔心。

作為被世界氣運寄托與期盼的“星”，潛力與才情共高，從一開始，奧薇莉婭就注定蛻變成功。

說著，奧薇莉婭光潔修長的大腿內側，那道不規則的花瓣狀紫色紋樣，如同溶解的液滴般，緩緩蠕動，沿著她的肌膚向上蔓延。

它攀上高聳的雪白，鉆入心室，與其中那顆魔女之心融為一體。

“空隙魔紋……”艾蘭表情正常，他早就知道這東西來歷。

魔女是天生的咒術天才，她們能輕易掌握旁人甚至無法理解的咒術，那些晦澀難懂的咒術在她們手中，如同呼吸般自然。

而在魔女之中，更為罕見的存在……

那些命世之才，生來便會擁有一道銘刻于靈魂的咒術“規則”。

只要是在“規則”之下的咒術，魔女本就超凡的咒術才能會進一步發揮，展現出近乎神明般的風華。

這道空隙魔紋，它所代表的，是“扭曲與偏移”空間的權能。

忽然，濃郁的紫光變得淡薄了幾分，奧薇莉婭從恍惚中緩緩睜開了眼。

就在她睜眼的瞬間，視線內的一切仿佛都開始晃動，空間微微扭曲，如同水面泛起的漣漪。

她的瞳孔深處流轉著紫羅蘭色的漩渦，深邃神秘。與此同時，她原本布滿裂痕的肌膚開始一點點碎裂、脫落，像是褪去了一層陳舊的外殼，露出下面穎異的新生之物。

每一寸新生的皮膚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澤，更加瑩潤，宛如月光下的珍珠，柔和而奪目。

隨著身體的蛻變，她隱藏的面容也隨著發生變化，逐漸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奧薇莉婭的輪廓逐漸清晰，原本平凡的五官仿佛經過精心的雕琢，線條柔和而流暢。

她的眉眼間多了一絲細膩的弧度，眼尾微微上挑，帶著若有若無的嫵媚，卻又被清冽的氣質恰到好處地平衡。

艾蘭的目光緊鎖在魔女的左胸，包裹著她的光繭正緩緩朝那一點點收斂。

這代表“魔女制約”的約束即將解除，但奇怪的是，奧薇莉婭的變化卻并未就此停止，反而愈發深邃。

“是要一股氣點燃種火啊……”艾蘭疑惑了一瞬，反應了過來。

他沒有做多余的行動，而是干脆的盤坐在地上。

接連幾場戰斗他早就累的夠嗆，正好趁著這時候休息，順便借此機會，近距離觀察在現實中晉升超凡和游戲里有什么不同。

奧薇莉婭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前路模糊，后路亦不可見，四周只有無盡的沉寂與冰冷。

這里她并不陌生，是全部有資質成為超凡的生靈都必然見過的“心之景”。

忽然，她的眼前浮現出三道微弱的熒光。

兩顆青銅色的種子，與耀銀般的草葉脈絡……

奧薇莉婭將它們輕輕接入手中，剛一觸碰，無數過往的碎片便在腦海中浮現。

她曾經標記陌生超凡者、呼喚蛇幫，以凡人之軀斬殺超凡的過往；她持之以恒地鍛煉咒力，習得咒文的過往——這是兩道【青銅功業】。

她進入鐘樓，沖破頭腦潮、白骨海、刺穿維琳心臟的過往——這是一道【白銀功業】。

一種來自黑暗之中的贊許與肯定，悄然落在了奧薇莉婭的心頭。

隨之而來的，是更多艱深晦澀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腦中。

恍惚中，她能看到自己藏于陰影，又或是升向高空……

她手持利劍，英姿颯爽；她拉開長弓，目光如炬……

這些信息，來自世界的認可，代表著奧薇莉婭所擁有的功業與可供選擇的所有道路。

奧薇莉婭沒有絲毫躊躇，邁步踏入了早已選好的途徑——魔女！

當她做出決定瞬間，一位絕美妖異的女人的虛影出現，她手托著湛藍色的實質咒文，微微俯身，光潔如玉的額頭輕輕抵在奧薇莉婭的額間，隨后消失不見。

同時，奧薇莉婭手里的耀銀般的草葉脈絡瞬間融化，化作一汪銀色的液體，澆灌在那枚青銅種子之上。

滋——

種子有了鐵與火的淬煉，發出如同燃燒般的聲響。

兩枚種子迅速吸收了銀色液體，開始發光、發亮，隨后融合、膨脹，在幾乎爆裂的瞬間，又輕盈地飄向奧薇莉婭的頭頂。

于是，無光的世界有了光明。

……

……

奧薇莉婭緩緩睜開眼，感受到體內涌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活力，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發光。

她體內的咒力與靈性濃郁得幾乎化不開，比之前強盛了十倍不止。

曾經需要借助物品投擲才能遠程生效的潰爛咒術，如今只需心念一動，便能憑空在十米之外發揮作用。

更令她欣喜的是……

奧薇莉婭抬手按住胸膛，那道一直令她作嘔的契約氣息幾乎消失殆盡，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

她甚至顧不上自己此時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輕輕閃身，身形如同抽幀般瞬間消失，下一刻便已閃現到那位需要清算無數舊賬的男人面前。

這是她融合了“空隙魔紋”、踏入魔女途徑后獲得的全新能力——只需消耗咒力，便能跨越并抵達到視線之內任意的位置。

“狀態看上去不錯嘛。”艾蘭好似沒察覺到惡意般，笑嘻嘻地主動打起招呼。

“……”

奧薇莉婭沒有回應，只是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坐在地上的男人。她那雙妖媚的紫瞳微微瞇起，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先用潰爛咒文腐敗手腳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奧薇莉婭在思考，但立馬又否決了這個方案。

她有空間轉移，壓根不用擔心艾蘭跑路。

反倒是艾蘭如果手腳殘缺，哪怕他皮囊不錯，也很難在放蕩之籃里吸引到客人。

她可是做好了讓艾蘭拼命把她的積蓄，十倍不止賺回來的打算。

“你不穿衣服嗎，我記得你之前還是很羞澀的？”艾蘭好奇的問道，“難道選擇的途徑會影響人的觀念？”

奧薇莉婭依舊面無表情，在她眼里，艾蘭早就已經已經是個死人。

畢竟，又有誰會因為一雙筷子或一只杯子看到了自己的裸體而感到羞怯呢？

她抬起纖細蔥白的食指，毫無預兆地，一道漆黑的靈性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