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破曉,施交跳下樹,她似毫不猶豫就要走,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去,站到巫滎雪背后。
巫滎雪還清醒著,她在守夜,忽然感到有人輕微碰了碰她后背,嚇一跳,她拔出刀就向后砍去。
施交退后兩步,巫滎雪對上她疑惑的眸光,尷尬握住手中的刀,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以為……”
施交搖搖頭,示意沒事。她對她比劃,那意思是我要走了,你不要跟著我。
巫滎雪訝然,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施交卻已經飛快地離去。
巫滎雪回想,她本來已經打算走了,來這一趟,或許是怕沒有她庇佑的自己要被這叢林里的野獸吃了。
她被這個想法弄得啼笑皆非,但她握緊手中的刀,她也該去尋找失散的隊友了。
而施交打算去找他們所說的五桑果,她傷的太重,偏偏腦海里的知識零碎,勉強記得五桑果是個療傷靈植。
她心想,若五桑果沒用,她只好去問問那群小孩子什么有用了。
五桑果喜陰濕,往往附著高大樹木下,居于泥土,但那群小孩不知道的是凡地里深埋五桑果的區域旁邊必然有一片相連的火焰谷,離火焰谷越近,五桑果的品質越好。
她看向太陽,太陽居東,水不勝火,之前的那片瀑布卻位于南方,這片火焰谷必然位于北方。
她心里若有若無地奇怪,山林茂盛,怎么說也該水神旺,偏偏這片火焰壓過了水勢。
但她不管這么多,心下暗道,拿走五桑果就離開這里。
她看著若隱若現燃燒火焰的山,不知的是,已經有陸陸續續的軍校生來到火焰谷,尋找五桑果了。
賒燈水看了在地上若隱若現的火焰,心煩地不行,走在那里暴躁地撲滅這火。
有被他弄的心急的學生大喊一聲:“你別撲火了行不行?”
對上賒燈水兇狠暴躁的眼神,委委屈屈閉上嘴。
賒燈水姓屬金,名字卻是先火后水,倘若來到水勢或火勢暢行之地,自然受阻。
偏偏這火焰谷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火壓水,賒燈水自然如日中天,滿地人也唯有他精力旺盛。
其余人都跟曬干的魚,腌兒吧唧的。
正等滿地靜默,突然有一聲歡快的男孩聲打破僵局。
滿地人都望遠期待,只要再來我/他的隊友/對手,就可打破這奈何不得的局勢。
“大家……,我來了。”遙遙尾音上揚的活潑聲撲面而來。
不少人認出這是誰,心如死灰。
烏蘇桑的隊友眼眶含淚,熱情呼喚:“烏蘇……桑……。”
“詩……巫……晴”,烏蘇桑委屈又熱烈地擁抱就要撲上去。
砰,詩巫晴咬牙接住了,趕緊在他耳邊低聲問:“五桑果呢,你帶回來幾枚?”
烏蘇桑咳嗽,捂住嘴:“什么?”
他搖搖頭:“啊?我沒事啊,”
詩巫晴牙癢癢,低聲說:“誰問你這個了。”
他支吾道:“你不知道,我遇見一個女孩,可溫柔了。”
“噢,對。”他說:“我還遇上了宋康昊他們。”
周圍人耳朵猛的翹起來,詩巫晴捂住他的嘴,拉過來他們的地方,警惕環視一周:“閉嘴,跟我走。”
無人知曉,在極低谷溝遮住身形的少女背靠巖壁,壓低了眉眼,這人正是施交。
她見遠方空氣蒸騰霧氣比其他處更高,斷定有人,且人不少。
可惜不知目的,隱蔽在此處,沒想到烏蘇桑一嗓子倒是讓她心中明了,這些人定為五桑果而來。
而且是要這火焰谷最沸騰最熱烈的巖漿里生長出來的五桑果!
此時詩巫晴正揪著烏蘇桑的耳朵耳提面命:“什么?照這么說,你不僅沒得到五桑果,還得罪了宋康昊。”
她恨鐵不成鋼:“你,你這是被人坑了啊。”
烏蘇桑心知肚明,但他對那個女孩挺有好感的,辯解道:“她也不是故意的。”
詩巫晴悠悠說:“哦,那你怎么說,人家一腳踹了你,溜了呢?”
烏蘇桑無話可說。
詩巫晴正色,她少有這般嚴肅地說:“烏蘇桑,我不管你平時多大的善心,但現在五桑果是我們的命,你現在不僅把我們的命沒找到,還得罪了……”
她止住話,厲色道:“誰!”
枯丫暗黃的灌木沙沙搖晃,堂而皇之走出個少女,眉眼彎彎,雙手舉起,衣衫破破爛爛,是被樹木林叢劃開的痕跡。
卻大搖大擺出現在人家陣營的后方。
詩巫晴臉色難看極了,她當即就要拔劍,烏蘇桑趕忙攔住她,:“別啊,她是,她是我那個朋友。”
詩巫晴咬牙,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就不能要,她推開他,忽然福靈心至,知道這個女孩是誰,冷笑道:
“久仰大名,一腳踹了我們游擊的家伙,現在來這里是來找死的嗎?”
施交還是笑吟吟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烏蘇桑說:“她是說,她不是來找死的。”
詩巫晴瞪他一眼:“閉嘴,用你說。”
施交又做了幾個手勢。
詩巫晴皺眉,瞪向烏蘇桑。
烏蘇桑趕忙翻譯,遲疑了一下,:“她說……,她是來為你們贏的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