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昭剛剛適應了王府的日子,王爺的表妹,賀南秀就到了。
這天,一輛氣派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
只見一身穿玫紅色水袖長裙的少女,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步入王府。
金絲穿著金珠兒鑲邊,頭戴金色牡丹釵,還有串著細小珍珠的步搖,更顯得少女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間,盡顯名門望族風范。
賀南秀是王爺舅舅之女,年芳十六,有溫柔婉約,沉魚落雁之貌。
身邊的老嬤嬤,與王府管家互相作揖。
嬤嬤開口說道:“勞煩管家了?!?
“哪里哪里?!惫芗疫@就領著小姐,婢女中眾人往東側小院兒而去。
武郡王是當今皇帝的嫡長子,她的母親賀皇后乃是江東大族賀家之女,外公是賀知章的第十代嫡孫。
家族歷史悠久,且族中各子弟文武雙全,人才輩出,只可惜賀皇后體弱多病,早已離世。
賀皇后有一親弟,育有一女,名為賀南秀,意圖與王爺結為姻親。
說是小住,其實就是來和王爺完婚的,院里的丫鬟們竊竊私語。
*
干丫鬟干兩三個月了。
沒了手機,不刷短視頻,時光慢悠悠的流淌,許昭昭覺得這一天天兒的,太漫長了。
這一天,許昭昭數著積攢下來的月例銀子,加上王爺時不時給的小玩意。
許昭昭現在算是有點錢。
對了,來了這么久,還未曾出去逛呢。
于是她,把銀子放在貼身處,知會管家一聲,出了王府,逛去了。
陽春三月,京城內,人擠人,車趕車。
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商鋪,店小二頭頂食盒匆忙穿行著給顧客送餐,柜臺上的商鋪琳瑯滿目。高高的樓閣上,寫著字號的旗幟,燈籠隨風飄搖。
許昭昭在大街上東瞅瞅,西摸摸,好不痛快。
少女瞅見路上有賣首飾盒子,快步上前,只見大大小小的雕花鏤空盒子,做工精湛,木料一看就是檀木,湊上前去,細細聞,還有檀木的香氣。
如果能再穿越回去,一定帶一個,少女暗暗思索。
逛到一個香氣四溢的胭脂鋪,許昭昭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抱著戰利品走了出來。
又逛到一酒樓門口,就走不動道了,真香啊,肚子咕嚕。
少女邁進酒樓,往門口一坐,學著電視劇里,喊道:“小二,點菜?!?
“好嘞。”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著。
“來幾個招牌菜?!鄙倥壬喜?,好奇的環顧四周,正當飯點兒,飯館里這會兒子,是人聲鼎沸。
忽的,有護衛開道,從門口走進一少年。
少年十五六歲,身著黑衣錦緞長袍,金絲繡樣,頭頂金色盤扣。
許昭昭就在門口,這不是那家那個小世子嗎?
她緩緩轉身,背過身去,假裝沒看見。
小世子在許昭昭對面,緩緩落座,一副死了老婆的樣子,深邃的眼神,凝視著許昭昭。
很像一個癡情的小丈夫,看著眼前這個狠心拋棄他的負心人。
四周從喧鬧瞬間變得寂靜,好似有熱水正在凍結成冰。
侍衛們兇神惡煞的將店里客人都趕了沖出去,站立一旁。
老板則顫抖的躲在柜臺后伸頭張望。
許昭昭小臉煞白,此情此景,實在沒法再裝下去了,只見她轉過身來,心虛的沖他笑了笑:“世子,您好!”
許昭昭已經知道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她要再敢招惹,調戲王爺的兒子,那就是真的活膩歪了。
“千紅,叫本世子好找??!”
幾天不見,小世子好似消瘦了一點點,眉眼愈發輪廓分明。
“啊,不對,你不喜歡我叫你千紅,應該叫你神仙姐姐?!鄙倌昕⌒愕哪樕嫌幸唤z不易察覺的幽恨,微微皺眉,冷冷清清的說著。
“沒有,哪有的事兒?!痹S昭昭正準備強行辯解,抬眼看見滿屋子的帶刀侍衛。
“我錯了?!痹S昭昭極其心虛,喃喃著,帶著小女人的哭腔:“我再也不敢跟世子頂嘴了。”
只見少女眨了眨眼睛,似有淚花就要流出。
少女認了錯,世子臉色依然紋絲不動,低垂的眼眸,毫無波瀾。
“嗯,隨我回府?!笔雷雍吡艘宦?,站起身來,欲鉗制住少女的手腕,沒曾想剛把手伸了過去,兩根白皙纖長手指怯弱弱拽住世子衣袖,低頭說道:“我,我。。。”
傲嬌世子又變得冷硬,不耐煩的甩開她,:“說,還有何事?”
許昭昭主動的靠近世子,悄悄在世子耳邊,緩緩說道:“人有三急啊,世子?!比缓笥每蓱z兮兮眼神,發出祈求。
世子是萬萬沒想到,她面帶著嬌羞,說的卻是這樣的虎狼之詞。
少年冷淡的臉,抽了抽,呼吸也有點不順。只能由著她去。
許昭昭緩緩走向后面,穿過廚房,從廚房進出食料的后門,溜了出去,往王府一路狂奔而去。
切,跟你回去?做夢吧你!我許昭昭放著那邊王府里舒坦日子不過,給你個小屁孩當什么狗屁丫鬟?
再說那世子,小臉由紅轉白,端坐了一陣兒,再不見佳人,心覺不妙,開口問:“掌柜的在哪?”
掌柜忙從柜臺后彎腰走出,趴在地上:“參見世子爺。”
“茅房在哪?”
掌柜的用手指了指樓梯右側的簾子。
許昭昭就沒往那兒去。世子站了起來,指揮侍衛:“給我追!”
侍衛們迅速分散,將身一縱,上房越脊,在各條大街上搜尋剛剛那名綠衫女子。
一名侍衛發現蹤跡,還沒來得及將其抓住,就見那姑娘沖進了郡王府里。
侍衛只得回去稟報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