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當月夜滿懷期待地開始修煉《金竹御殺法》時,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困境。他嘗試著將外界的靈氣引入體內,然而,靈氣剛一接觸到他的身體,就如同遇到了一堵無形的墻,無法順利進入。他的身體內部仿佛有兩種強大的力量在相互激烈地對抗、排斥,使得靈氣根本無法在體內留存。
月夜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他靜下心來,仔細回憶自己修煉的過往,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之前修煉的《暗月訣》所產生的靈氣,依然殘留在體內,未曾完全消散。正是這些殘留的靈氣,與《金竹御殺法》所需要吸納的靈氣產生了沖突,導致他無法順利修煉。
意識到問題的根源后,月夜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深知,想要修煉《金竹御殺法》,就必須舍棄這千辛萬苦修煉得來的煉氣一重天的修為。盡管這修為凝聚了他無數的心血和汗水,但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月夜咬了咬牙,果斷地將體內的靈氣引導至體外,任由其消散。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心疼的神情,眼神中只有堅定和決絕。
當修為完全散去后,月夜沒有片刻的停歇。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再次開始修煉《金竹御殺法》。這一次,當靈氣緩緩流入他的體內時,他明顯感覺到,靈氣的引入過程比之前要輕松順暢許多。而且,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一次在體內流轉的靈氣,其強大程度遠遠超過了修煉《暗月訣》時所擁有的靈氣。這些靈氣如同洶涌的潮水,在他的經脈中奔騰不息,為他的身體注入了強大的力量。
隨著修煉的深入,在《暗月訣》修煉基礎的影響下,月夜的身體開始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他的皮膚表面逐漸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這些裂紋如同蛛網一般,在他的身體上蔓延開來。在這些裂紋之中,似乎有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正在孕育、生長,仿佛即將破殼而出。然而,奇怪的是,月夜卻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異樣的感覺,反而覺得身體充滿了活力和力量。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正在全神貫注修煉的月夜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此時的他,能夠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經重新達到了煉氣一重天的境界。而且,這一次的煉氣一重天與之前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月夜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立刻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強度比起之前有了質的飛躍。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肌肉的線條更加緊實,骨骼也更加堅硬。正當他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時,突然聽到了一道道細微的掉落聲從腳下傳來。
月夜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絲疑惑。他急忙運轉靈氣到自己的眼睛里,朝著腳下看去。這一看,他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在他的腳邊,堆積著許多如同皮膚碎片一般的東西,這些碎片堆積成了一座小山,高度都快要達到他小腿的一半了。
這樣的景象讓月夜著實嚇了一跳。他急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高比起之前竟然大約高了五厘米左右。而且,由于之前長期乞討而導致暗沉發黑的皮膚,此刻也變得白皙光滑,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月夜立刻反應過來,《金竹御殺法》的第一層里面就曾經提及過“破而后立,重造身,裂而再生”。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明白了這些話語所蘊含的深意。一開始,他以為修煉這部靈法只是單純地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壯,沒想到,它竟然還能夠將體內的雜質排出體外,重塑身體,讓他獲得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隨著對《金竹御殺法》的深入研習,月夜心中的奇異之感愈發強烈。他隱隱覺得,這《金竹御殺法》的修煉路徑,與自己前世所看玄幻小說中的體修之法極為相似。同樣是淬煉肉身,打磨體魄,可《金竹御殺法》又遠非單純的體修之法可比。它不僅能讓修煉者的肉身如鋼鐵般堅硬,更能大幅提升體內的靈氣濃度。在修煉的過程中,月夜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如同洶涌的暗流,遠比普通人體內那稀薄的靈氣要濃厚得多,運轉起來也更為順暢有力。
這一發現讓月夜滿心疑惑,如此強大的靈法,為何其他人都不準修煉呢?難道是因為他們都早已在修煉之路上做出了選擇,認定了某一條特定的道路,不愿再嘗試其他可能?可海家作為這方世界的大家族,底蘊深厚,人才輩出,他們的成員也都沒有修煉這《金竹御殺法》,這又是為何?難道海家有比《金竹御殺法》更為強大、更為精妙的靈法?想到這里,月夜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海家那神秘莫測的府邸,以及家族中那些高手們深不可測的實力,心中的疑惑如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月夜絞盡腦汁,卻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能有機會修煉如此強大的靈法。但他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里,福禍相依,機遇與風險并存。能得到這樣的機緣,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他暗自提醒自己,要對這個世界多一份警惕,每走一步都要謹慎小心。
經過一番調整,月夜終于將自己的狀態恢復到了全盛時期。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蓬勃的力量,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自信。隨后,他邁開步伐,朝著屬于自己的修煉場走去,準備繼續探索《金竹御殺法》的奧秘。
與此同時,在家族領地一處陰暗的地下走廊里,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趙成手持一盞古樸的油燈,小心翼翼地朝著走廊深處走去。昏暗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顯得神秘而又詭異。這條走廊似乎沒有盡頭,四周彌漫著一股潮濕而又腐朽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趙成的腳步沉穩而緩慢,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謹慎,仿佛生怕驚動了隱藏在黑暗中的某些神秘存在。
不知走了多久,趙成終于來到了一扇緊閉的門前。這扇門看起來厚重而古樸,上面雕刻著一些復雜的花紋,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趙成輕輕推開門,一個寬敞而又靜謐的房間出現在眼前。房間里擺放著許多高大的書架,每一個書架都足有四米多高,上面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各種書籍和古籍。這些書籍有的已經破舊不堪,書頁泛黃,似乎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有的則保存完好,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趙成走進房間,一揮手,房間里的所有蠟燭瞬間亮了起來。溫暖的光芒驅散了黑暗,照亮了整個房間。在房間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精美的石雕。石雕的造型栩栩如生,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石雕的線條流暢而優美,每一處細節都雕刻得極為精致,仿佛是出自一位大師之手。
如果月夜此時在這里,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座石雕的模樣與早上趙成給他看過的那幅長卷極為相似。只不過,石雕的最右邊刻著五個醒目的大字——天韻圣賢書。這五個字古樸蒼勁,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又威嚴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當趙成正全神貫注地端詳著那座精美的石雕,試圖從其線條和造型中探尋出更多關于“天韻圣賢書”的奧秘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從前方的書架處傳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立刻轉頭查看。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在這個神秘的地方,任何一絲異動都可能隱藏著巨大的危險。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書架間緩緩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身著海家暗衛服飾的人,身形佝僂,臉上戴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那雙眼眸如同寒星一般,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趙成依舊沒有看向面具人,只是仿佛老友重逢般,語氣隨意地開口說道:“海希,你怎么又跑到我這兒來了?要知道,這樣隨隨便便就闖入別人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禮貌的行為。”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對面具人的出現早有預料。
被稱作海希的面具人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那笑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顯得有些詭異。“哈哈,禮貌?你這個被世人稱為圣書血手的老家伙,居然還有心思跟我談禮貌?”海希的聲音沙啞而帶著一絲嘲諷,“在你的手上,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趙成的眼神微微一冷,緩緩轉過頭,冷漠地看向海希。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仿佛能看穿對方的心思。“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跟我閑扯這些沒用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別浪費我的時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顯然不想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多做糾纏。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還是這么直接。”海希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豪爽,又有幾分狡黠。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平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我想問你,那個孩子,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海希的眼神緊緊盯著趙成,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趙成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哼,連你這個前朝的老祖都看不出來,我這個平日里只知道教書的夫子,又怎么可能看得出來?你也太高估我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透露。在趙成恢復平淡的表情后又說道:“而且你讓君臨那小子帶那個小家伙來到我的這里,應該不會只是想知道那個小家伙的來歷吧”
海希緊緊盯著趙成那冷漠且帶著幾分不屑的表情,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光芒。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來反駁趙成的話,或是追問更多關于那個孩子的事情。然而,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開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海希心中清楚,趙成這個人向來是油鹽不進,若是他不想說,再怎么逼問也是無濟于事。況且,自己身為前朝老祖,雖然實力強大,但也沒必要在趙成面前失了風度。
想到這里,海希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無奈。他猛地一甩衣袖,轉身朝著房間的出口走去。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趙成的心上。隨著海希的漸行漸遠,那扇隱藏在書架后的暗門緩緩打開,海希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幾乎就在海希的身影完全消失的同時,趙成面前的書架緩緩合了起來,發出一陣輕微的“咔嚓”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道結界,將外界的紛擾與這里隔絕開來。
趙成微微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松了下來。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尊刻有“天韻圣賢書”的石雕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專注與癡迷,仿佛那石雕上有著無盡的奧秘等待著他去探索。
他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石雕的表面,感受著那細膩而又冰冷的觸感。“天韻圣賢書,你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趙成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期待與渴望。在這個神秘的房間里,只剩下趙成與那尊神秘的石雕,仿佛時間也在此刻靜止,唯有探索的欲望在他心中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