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許重山以為自己會得到安寧但是并沒有,夢中的景象直接令一位昨天宿醉的人居然醒的比鬧鐘還早,夢到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睡醒的許重山望著鏡中里的自己,直接掬把水囫圇一下就算洗完了臉。
刷牙前仔細的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快拉到眼袋的黑眼圈,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整個無神的眼睛,不由的暗暗想到到底是年齡大了,一放縱就原形畢露。
看了眼昨天臨時建的小群,許重山將昨天的酒錢跟飯錢a了,隨后才出的門。
等到地鐵站時驚覺自己今天又是第一個,又乘著秋意泛濫的晨風跑去馬路對面的包子鋪買包子。
站定之后許重山也沒有著急點,只是默默的捂緊外套隨后才在小群里面問誰要吃早餐,就按照人數買包子饅頭啥的。
準備臨走之時望著隔壁店鋪有用塑封袋裝著的打包豆汁,一時興起買了幾份。
首都的街道真是繁華,過個馬路都是彎彎繞繞的哪怕這條馬路并不寬但是是在市中心。
等人的間隙許重山就蹲坐在路邊望著人來人往的車輛吃著暖和的早點。
心中百感交集,許重山回憶起了曾經撇了一眼的營銷號曾說過‘一部分的人在陌生地方,心中會不自覺的流露出自己是大文豪的感覺,處處都透著文藝,感覺自己在樹下看落葉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并想象著周圍的人都在默默的關注著那樹下的人的這種想象。’
但是真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出去過才知道,那種感覺完全就是扯淡,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只會有害怕,自卑,無措,茫然,等等的情緒生根發芽除非找到心理依托,不然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雖是初秋但是北方還是與南方有差距的,油條剛從兜里拿出來還是熱乎的,剛吃沒兩口油呼呼的感覺就令人反胃。
許重山就這樣在路邊干嘔,邊嘔邊吃行人也不時投來目光但是也只限于目光里。就是這樣,世界不會因為你而轉動,人們每個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各司其職。
大城市,包容性很強也意味著向往的人如過江之鯽,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沒有會在意你在樹底下假裝的上春秋悲。
這時旁邊也有人過來蹲著“男人也會懷孕嗎?真好”的話語傳入許重山的耳朵。
哪怕說話之人的聲音很好聽,清冽干凈,不含雜質且話語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但是就是令許重山震驚。
慌張的將沒有吃完的油條揣回兜里后,平息好呼吸才轉頭說“男人怎么懷孕?”
但是轉頭卻并沒有人,只能看到一個一身白的男人朝著路邊停放的跑車的背影。
看到背影的瞬間許重山不由的回想起昨夜的夢,小臉紅紅滴。
“這小臉紅的,估計剛剛看到夸十了。打賭嗎,輸了的今天咖啡請了。”
身后的聲音拉回了許重山的小九九,看到三人不由的扳起了臉“到此為止為止了哈。”
一邊說一邊朝著剛剛出聲的陳玉其走去,一把子摟住脖頸往后倒,直到傳來“錯了錯了”的回應許重山才放開了卡住命運脖頸的手。
順勢將一直在懷中捂著的早餐拿了出來,低頭囑咐道:“趕緊吃,涼的快。”
看著三人將早點吃完,許重山讓三人將豆漿蓋開開,并閉上眼說是有秘密給三人。但是剛閉上眼睛陳玉其就嚷嚷著“好哇,許重山你小子,搞這種,豆汁都掏出來啊。”
見味道實在是藏不住,只好投降道“這不是好奇嘛,咱們一起。”
四人就悄悄咪咪的躲在角落不妨礙行人的地方分豆汁。
剛喝一口,許重山的臉就直接皺起變成一個囧字,哪怕再帥的臉,這表情都會很繃不住。
三人望向剛剛表明立場的人,也不好意思推拒,就都稍微抿了一口。
可想而之三人的表情全面崩盤。
這時欠欠的許重山上線,連忙將一直握在手上的手機打開相機,記錄下了這一瞬間。
陳玉其帶頭將豆汁丟進垃圾桶,并聲情并茂的道“我,陳玉其,今日與姜豈,伊水清,以及罪魁禍首許重山在此立誓,結為豆汁兄弟,剛剛許重山拍的照片只許我們自己私下傳播,不可外流,不然天打雷劈,上廁所沒紙,方便面沒有調料,方案還是第一版好。”
然后對著許重山挑眉。
眼見許重山就要丟垃圾準備發誓了,姜豈與伊水清說時遲那時快,將許重山即將脫手的豆汁接過,對著許重山灌下去。伊水清的手機也隨時就位拍下了許重山喝豆汁的囧樣。
哪怕許重山再想維持好在鏡頭前的表情,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孩子,要學會接受現實。伊水清心中暗暗想到。
看著一臉囧相的許重山以及另外笑倒的兩人,伊水清拿起鏡頭對準后面的三人以及自己比了個耶。
默默的,不留聲息的留下專屬于自己的回憶。
玩鬧過后將照片互傳,眾人才正式踏上上班的路途。
對于早高峰,許重山麻木的想著來到首都之后所發生的事情,一遍遍的回味,才能暫時壓下對于早高峰的絕望。
回憶著飛機上的林懷瑜,在酒店前臺的兵荒馬亂,對于酒店大堂的望而卻步,裝修華麗的大堂令許重山整個人產生了退縮的感覺,以及剛辦入住時的強裝鎮定。
都在一步步回想,令敏感的自己像是在受萬蠱噬心之痛,手也開始顫抖。
強迫自己忘記之后,對于房間的滿意也令許重山酸澀的心也微微泛甜,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面的大樓,抽屜的飲品,桌上的水果,浴缸,保險柜,都令許重山開心。
但是隨之而來的第二天,走不清楚的地鐵,林懷瑜陌生的眼神都讓許重山剛剛平息下去的心情大起大落,隨之而來的顫抖也讓將近崩潰的許重山害怕。于是空著的手去抓緊顫抖的手,緊緊的抓著,直到指甲深深的留下印記才勉強平息下來。
許重山的指甲并不長,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是早高峰不會讓許重山有時間喘息,情緒也是。
暫時放下了所有,許重山的大腦空白又忍不住回憶起了那白發男子,并將白發男子與林懷瑜進行比較,并發現完全沒有可比性,就略顯無味了起來。
情緒的起伏以及自卑,自棄這些都只是許重山一個人的事情而已,沒有人對另外一個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