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懸掛在夜空，血色的光輝籠罩著破敗的城市，空氣中彌漫著腐臭、血腥和燃燒的氣息。遠方的高樓在烈焰中崩塌，偶爾的槍聲與尖叫聲回蕩在廢墟之間，證明著這座城市尚未完全死寂，反而變得更加瘋狂。

澹臺劍站在學校的廢棄教學樓的最高層，透過破裂的窗戶俯瞰著外面的世界。

喪尸群正逐漸向學校靠近，校門外已經有十幾只游蕩的尸體，偶爾還會看到一些人影匆匆跑過，大多帶著驚恐的表情，拼命尋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哥，我們……真的要離開嗎？”明鏡的聲音帶著些許不安，她縮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臉色蒼白。

澹臺劍收回目光，轉頭看著妹妹，語氣冷淡：“待在這里等死，還是出去找機會活下去？”

“可是，外面更危險……”明鏡咬著嘴唇，眼神閃爍，她害怕的不是喪尸，而是那些趁亂而起的人。

澹臺劍沒有回答，腳步平穩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如果你不想走，就留下來等喪尸破門而入。”

明鏡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站了起來，低頭跟在他的身后。

澹臺劍知道她的抗拒，但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他已經親眼見證過人性的崩塌，那些留在所謂的“安全區”的人，最終都會淪為獵物。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體內的能量緩緩流動，一股奇異的波動自指尖蔓延開來。

——【虛空王座已綁定】

——【當前異能：空間切割】

——【戰力增幅：+50%】

——【熟練度：20%（入門階段）】

系統的數據顯示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澹臺劍已經大致摸清楚了系統的運作方式。殺戮、戰斗、突破極限，都會提高熟練度，并增強空間切割的威力。

換句話說，他必須不停地戰斗，才能不斷變強。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跟上。”

他們離開學校后，沿著一條廢棄的街道前行，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街道上的尸體橫七豎八，有些已經被喪尸啃咬得只剩下殘缺的骨架，更多的則是血肉模糊的死狀，皮膚呈現出腐爛的灰綠色，甚至仍在緩緩蠕動。

澹臺劍的目光冷漠，他早已適應了這樣的場景，反倒在尋找更多的喪尸，他需要戰斗，需要練級，只有不斷提高系統的熟練度，他才能徹底掌控這股力量。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出幾步，一陣槍聲突然從街道另一頭傳來。

“哈哈哈哈！跑啊！接著跑啊！”

“救命！求求你們，不要——！”

澹臺劍停下腳步，目光微微一凝，他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街角，一名衣衫破碎的少女正驚恐地后退，她的臉上滿是淚痕，身后幾名衣著破爛的男人正持著武器，露出獰笑。

“你倒是繼續跑啊？”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笑道，“外面可全是喪尸，就算我們不動手，你也活不長吧？”

“呵，兄弟們，我們這么久沒見到女人了，可別浪費了……”另一人舔了舔嘴唇，眼里滿是邪惡的光芒。

澹臺劍沒有絲毫興趣去管這些事，他只是冷漠地掃了一眼，便準備帶著明鏡繞道而行。

然而——

其中一個歹徒突然注意到了明鏡，眼睛一亮，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哎喲，這邊居然還有個小妹妹？”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明鏡的身上掃視：“小妹妹，別害怕，哥哥們不會傷害你的，過來陪我們聊聊天？”

明鏡的身體瞬間僵住，臉色慘白。

澹臺劍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頭，冷冷地看著那個歹徒，目光平靜得可怕。

“你，剛剛說什么？”

歹徒愣了一下，然后放肆哈哈大笑：“怎么，這是你馬子？末世了還講規矩呢？告訴你，現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管你——”

“嗡——”

空氣驟然震動，一道透明的空間裂縫瞬間浮現！

“噗嗤——！”

歹徒的身體在一瞬間被攔腰斬斷，鮮血噴涌而出，他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頭顱便已經滾落在地。

其他幾名歹徒愣住了，臉色驟然慘白。

“異……異能者？”

澹臺劍沒有回答，而是緩緩邁步向前。

“開槍！”刀疤男猛地反應過來，抬起手中的步槍，對準澹臺劍扣下扳機！

“砰砰砰——！”

子彈破空而來，澹臺劍卻毫無畏懼，他的身體微微一側，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子彈擦著他的肩膀射入后方的墻壁。

“可惜，你們太慢了。”

下一秒，空間裂縫驟然浮現！

“嗤！嗤！”

兩道刀光掠過，剩下的幾人接連倒下，尸體四分五裂，鮮血流淌了一地。

澹臺劍感覺到體內的能量微微提升，戰斗后系統的提示浮現在腦海中。

——【戰力提升+30%，空間切割熟練度提升至25%】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槍聲響起——

“砰！”

澹臺劍側頭，看到一個身穿戰術女警制服的女人站在遠處，手里握著一把半自動手槍，眼神冷冽地看著他。

“住手！”她厲聲道。

澹臺劍瞇了瞇眼，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警快步上前，擋在他的面前，眼中帶著警惕和憤怒，“你剛剛殺了人！”

“他們該死。”澹臺劍語氣冰冷。

“你怎么知道他們該死？他們雖然是惡人，但你無權決定他們的生死！”女警厲聲喝道，雙手握緊了槍，手指甚至已經搭上了扳機，似乎只要澹臺劍有任何異常舉動，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澹臺劍緩緩轉頭，看著她，眼神平靜得可怕，仿佛剛剛屠殺了一群人并未在他心中激起絲毫波瀾。

“無權？”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法律已經崩潰，道德不復存在，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決定一切。”

“你不能以末世為借口就為所欲為！”女警咬牙道，“你有異能，應該用來保護人，而不是肆意殺戮！”

“保護？”澹臺劍微微挑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緩緩抬起手，指向街道上的尸體。

“你能保護他們嗎？”

女警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指著的是那些被喪尸撕碎的尸體，或是那些被惡徒折磨后隨意丟棄在路邊的女性尸體，有些甚至還殘留著掙扎的痕跡，臉上仍舊定格在驚恐絕望的表情。

“你能保護他們？”澹臺劍重復道，“你能阻止這些人在末世墮落，阻止他們用暴力來宣泄自己的獸欲？”

女警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中的槍松了幾分，但她依舊倔強地盯著澹臺劍：“但你也不能成為他們。”

澹臺劍目光銳利地直視著她：“我殺人，不是為了法律，也不是為了所謂的道義。我只做一件事——清除對我不利的威脅。”

他頓了頓，語氣不帶絲毫感情：“他們剛剛盯上了我妹妹，所以，他們必須死。”

女警的呼吸有些急促，她顯然沒想到澹臺劍如此冷漠，甚至連最基本的人道主義都不愿意去談。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槍口依舊指著澹臺劍，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擋不住這個男人。

明鏡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緊緊咬著嘴唇。她不希望哥哥變成這樣，可是她又無法否認，如果不是他，她今天可能已經落入那些歹徒的手中，生不如死。

最終，女警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槍，眼神仍然充滿警惕。

“你走吧。”她冷冷地說道，“我不會阻攔你，但你這樣濫殺無辜，遲早會有一天遭到報應。”

澹臺劍沒有回應她的話，徑直轉身。

澹臺劍帶著明鏡穿行在廢墟之中，他已經基本摸清了系統的規則。每次戰斗，不僅能提升他的戰力，還能讓他對異能的掌控更加熟練。換句話說，殺戮就是進化的唯一途徑。

穿過街道，避開主街上游蕩的喪尸，兩人找了一處廢棄的便利店暫時休息。

明鏡的臉色蒼白，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她終于忍不住低聲道：“哥……你變了。”

澹臺劍正低頭檢查自己的武器，聞言隨意地“嗯”了一聲。

“你以前……不會這么冷血……”明鏡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以前的你，不會殺人。”

澹臺劍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抬起頭，目光直視著明鏡：“以前的世界，值得我手下留情。”

明鏡睜大了眼睛，眼眶泛紅：“那你現在呢？你難道真的覺得殺人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嗎？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他們怎么辦？如果……如果你變成了比他們更可怕的怪物呢？”

澹臺劍瞇了瞇眼，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道：“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怪物……那么殺死我。”

明鏡的眼淚終于滑落，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咬著牙，似乎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答案。

澹臺劍沒有再說話，而是收起折疊刀，站起身：“休息夠了，繼續走。”

明鏡低頭擦去眼淚，默默地跟上他的步伐。

就在這時，遠方的城市廣播系統突然再次響起——

“蘇氏帝國已啟動基因搜查行動，所有異能者請盡快登記……任何未登記的異能者，將被視為潛在威脅，予以逮捕。”

澹臺劍的腳步微微一頓，眼神冰冷。

蘇洛瑤，終于出手了。

兩人再度走入夜色之中，身后，是燃燒中的城市廢墟，而前方，是更加未知的黑暗與殺戮。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后，一個身穿黑色戰術服的男人從陰影中緩緩走出，站在了血腥的街道上，低頭看著那些被澹臺劍殺死的尸體。

他的目光掃過被空間切割撕裂的尸體，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興趣。

“……空間類異能者？”

他低聲喃喃道，隨即抬起手，對著耳麥低聲說道：“目標已確認，基因價值極高，議員們會對他感興趣的。”

耳麥里傳來低沉的嗓音：“繼續監視，不要輕舉妄動。”

男人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澹臺劍離開的方向，低聲道：

“末世的游戲……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