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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永遠"

  • 從此不再聯系
  • 秋風擾天寒.
  • 17819字
  • 2025-02-11 11:48:32

“系統,我想回家了”

我對系統說道,系統立刻給出答復“好的,宿主,脫離程序啟動,半個月后,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一向機械化的系統,此時竟然頓了頓,有些不解的問道。

“宿主,這里有疼愛你的老婆和貼心的女兒,這里不就是你的家嗎?”

聽到家人兩個字,我的目光緩緩落到一旁的墻壁上,上面掛著我們的照片,幸福的一家三口。

此時電視里傳出聲音,里面正在直播蘇氏集團總裁蘇若初和她女兒江淺淺下飛機的畫面。

蘇若初抱著女兒江淺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記者小跑著上前追問。

“蘇總,聽說您昨天在英國結束了會議,今天這么急急匆匆地趕回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在商場上一向不茍言笑的蘇若初,這次卻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溫柔無比的笑容。

“今天是我先生的生日,我和女兒自然要回來陪他一起過,在我這里,和我先生有關的一切事都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江淺淺也搖了搖手中抱的小袋子。

“爸爸,我和媽媽為你準備了生日禮物,我們馬上就回來了。”

記者想要再問,但是蘇若初表示趕時間,便匆匆地離去,只在鏡頭面前留下了一個背影。

記者滿臉羨慕,“蘇總對江先生的感情始終如一啊,十年過去了,一直深愛,就連他們的女兒也和蘇總學的有模有樣,有這樣的妻子和女兒,我想江先生一定很幸福吧。”

我關掉電視,畫面戛然而止,我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幸福嗎?”

如果是一個月前我會堅定地回答:“幸福”

可現在我怎么也說不出這兩個字,沒人知道我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10年前我穿越到這個世界。

我有一個任務就是救贖幼時目睹父母雙亡的蘇若初,第一次見她時,她還是整天躲在屋里,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肯與外界交流的陰郁少女。

我花了幾年時間才終于帶她一點一點走出陰霾,她也成長為今天的蘇氏集團總裁。

當她成為總裁的時候,我任務也就完成了,可在系統詢問我是否要離開時,我卻猶豫了。

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蘇若初的樣子,她緊緊抱著我讓我不要離開的畫面。

我不敢想象,蘇若初已經失去了父母,如果在失去深愛的我,她又何去何從?

于是我選擇留在這個世界和她結婚,在婚禮上,我鄭重地告訴了蘇若初,如果有一天她背叛我,我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那時的蘇若初緊緊握住我的手,她許諾不會有那一天,她對我的愛會是永遠。

結了婚之后,如同婚禮上的誓言說得那樣,她的愛依舊熱烈,大大小小的紀念日,她也會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在我身邊。

出去應酬,有男人湊上來時,她會毫不留情地讓保安將他帶走。

她生孩子時,我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蘇若初不管自己剛剛生產完的身體在手術室外跪了一天一夜,向上天祈求我平安。

出手術室后,她會拖著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跌跌撞撞地到病床前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她淚流滿面,“均浩,要是你出事兒,我也不活了?!?

女兒也在蘇若初的耳濡目染下,也很愛我這個爸爸。

每天上學前也會在我臉上落下一個吻,放學后第一件事也是找我這個爸爸。

我曾堅定地認為,我會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惜誓言隨風,早已消失在時間的長河里。

曾經如此深愛我的這對母女,如今在外面和男助理組成了另一個家,她們兩人無數次背著我和他前去團聚。

我結婚五年的妻子,也會摟著顧澤的腰親密的叫老公。

我從小帶大的女兒,也會窩在顧澤的懷里,甜甜的叫顧哥哥。

就連昨天他們也不是前往英國開會,而是陪顧澤一起去玩。

婚禮上的誓言,早已消失不見。

當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這個世界,離開這對滿口謊言的母女。

此刻我看著眼前逐漸融化的蛋糕,呢喃著:“他們已經不是我的家人了,我要離開他們”

“誰要離開了?”

話音剛落,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蘇若初和江淺淺站在門口。

江淺淺從蘇若初懷中下來,邁著小腿撲進我的懷里。

“爸爸,你剛剛說誰要離開了呀?”

我輕聲開口:“我的一個朋友,他的婚姻破裂了,打算離開他的家庭,離開他的妻子和女兒?!?

江淺淺仰起頭在我的臉頰用力的親了一口。

“爸爸的朋友太可憐了,還好我和媽媽會永遠愛著爸爸?!?

蘇若初也放好外套走過來靠在我的懷里,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女兒說得對,均浩,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在一起的”

我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苦澀。

“永遠嗎?她們不會再有永遠了。”

江淺淺看見桌子上快要融化的蛋糕,她連忙拿出手中的袋子,“爸爸,這是我和媽媽給你選的禮物?!?

蘇若初也拿出袋子中的禮盒打開,是一個高級手表。

她的語氣中有一絲歉意,“均浩,英國的工作太忙了,我和女兒回來的晚了些,你別生我們的氣?!?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盒中的手表,準備低頭給我戴上。

靠近的一瞬間,我聞見了一股濃烈的木質香,而我從來不用香水,因為我對香水過敏。

胃里面猛烈的一陣翻江倒海,我忍不住的推開兩母女,跑到衛生間不停地干嘔。

蘇若初一直都很關心我的身體,平時有個輕微咳嗽,她都會如臨大敵。

現在看見這副場景,更是急的立馬打電話找醫生,我按住她的手,剛剛因為干嘔而通紅的眼,正緩緩盯著她。

“我沒事兒,只是想到了我朋友的妻子和女兒,覺得她們欺騙的行為很惡心,蘇若初如果你不愛我了,我會...”

“不可能!”

我的話還沒說完,蘇若初就打斷了我,她上前將我抱在懷里,像是要融進自己的身體里面和她再也不分離。

“均浩,我的心你還不清楚嗎?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江淺淺也拽緊拳頭,神情嚴肅。

“爸爸你放心,我和媽媽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也會幫你監督媽媽,如果她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肯定立馬告訴你?!?

這句話將蘇若初逗笑了,“在你心中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嗎?”

江淺淺瞪了她一眼,“我不管,反正我最愛爸爸,我要守護爸爸!”

聽著兩人斗嘴的話語,我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我只覺得有一把尖刀將我的心臟攪得粉碎。

蘇若初說愛我,卻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江淺淺說守護我,卻幫著蘇若初打掩護瞞著我,我已經分不清他們的話究竟是謊言還是真心。

第二天一早,蘇若初一如既往親手地給我做好了早餐,滿眼寵溺的端到我面前。

“均浩,吃完早餐我們一家去滑雪場好不好?昨天我和女兒回來晚了,今天好好陪你,給你補過生日?!?

江淺淺也遞過來一杯現榨果汁,她摟著我的腰撒嬌,“去嘛,去嘛爸爸,滑雪可好玩了!”

我對滑雪并沒有興趣,但僅僅是吃個早飯的功夫,蘇若初母女倆就收拾好了所有裝備,她們將我拉上了車。

等到了滑雪場之后,我才發現這對母女倆為什么堅持要來。

這一下車,我就看見顧澤站在滑雪場門口四處張望,蘇若初和江淺淺從車上下來之后,顧澤眼睛一亮,立馬小跑過來。

顧澤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圍在江淺淺的身上,緊接著又遞給蘇若初一個保溫杯。

我默然的看著,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江淺淺雖然年齡小,但是一向不喜除了我們家以外的人,而蘇若初自從六年前被人在飲料中下藥,也從來不會接過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遞來的飲品。

蘇若初輕輕咳嗽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均浩,這是我的助理顧澤,今天滑雪場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帶著他方便一點,所以我把他一起叫上了?!?

江淺淺也補充道:“對啊對啊,爸爸我們只需要負責玩就好,多好啊。”

究竟是方便,還是想和顧澤無時無刻呆在一起,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探究這對母女的真實想法。

顧澤這才仿佛剛看見我一般,怯怯地朝我伸出手,“先生你好,我不會打擾你們一家的。”

我眼前的瞥見他手腕上的一抹白。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顧澤聞言露出手腕,上面帶著一只鑲著鉆石的手表,他滿臉幸福的回答到:“這是我家人送給我的禮物?!?

這五年蘇若初送過我不少的手表,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他手上的手表和昨晚上送我的那個是同一個系列。

我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顧先生,看來你的家人很愛你?!?

母女倆將手表完整一個系列拆成了兩部分,一個給了我,一個給了顧澤。

就像他們的心,也是可以分成兩半的。

顧澤笑得眉眼彎彎:“是啊,他們總說最愛我,把我當成一個小朋友來寵?!?

也許是擔心我看出來些什么,蘇若初和江淺淺一路上都對我噓寒問暖。

我親咳一聲,蘇若初立馬心疼的將外套脫下披在我肩上,又將保溫杯中的熱水倒出來貼心的遞到我嘴邊。

江淺淺也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有模有樣的給我戴上,像個小大人似的囑咐我要保暖。

可是我并不想沾染這些帶著香水味的物品,我只是說自己想回酒店休息,便徑直離開。

蘇若初母女倆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地選擇陪我一起回酒店。

到了酒店我就上床裝睡,直到傍晚,蘇若初的手機響了,她眼疾手快地按了靜音,轉頭看像床上沒有反應的我后才松了口氣。

手機屏幕上顧澤的名字在不斷跳動著,一旁的江淺淺扯了扯蘇若初的衣服,她壓低了聲音:“媽媽,我想見顧哥哥?!?

蘇若初連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母女倆又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我睜開眼,披上衣服跟在他們身后,蘇若初倆母女步伐匆匆,最終來到了顧澤的房間門口。

房間門一打開,顧澤將蘇若初一把摟進懷里,他聲音委屈:“若初,你們終于來了,今天我一個人在酒店里面好害怕,我不奢求像先生一樣24小時陪在你們身邊,只要你們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陪我就好?!?

顧澤一邊說著,一邊用濕漉漉的雙眼望著蘇若初。

蘇若初最受不了他的眼淚,一看見他的淚水心就轉了下來,連忙心疼吻了吻他的嘴角。

“兩個小時怎么夠,今晚我們一直陪著你。”

江淺淺也在一旁解釋:“顧哥哥,爸爸一睡著我和媽媽就立馬過來了,我們也很想和你呆在一起?!?

顧澤一臉感動,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低落。

“其實今天我也很冷,但是你們只想著先生,還把我為你們準備的圍巾和保溫杯給了他?!?

江淺淺擔心顧澤難過,她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顧哥哥別傷心,都是我和媽媽的錯,我來給你暖暖,我的手可比圍巾溫暖多了。”

蘇若初也寵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尖。

“真是個小醋精,這點事兒也能吃醋,知道前幾天你沒有玩盡興,這次我可是特意選了這個滑雪場,這還不夠嗎?”

聞言顧澤低下頭快速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

“謝謝蘇總?!?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忽然兩人唇齒交纏,來了個英式熱吻,江淺淺捂著眼。

“哇,我不要做電燈泡?!?

兩人過了好半晌才松口,蘇若初滿臉通紅,她輕輕的捶了一下顧澤的胸口。

“淺淺還在這里呢?!?

顧澤抓住她的手遞到唇邊落下一吻,“怕什么,她又不是沒見過?!?

隨后摟住蘇若初的腰,牽著江淺淺走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一旁的柱子后面我早已淚流滿面,即使早已知道他們的背叛,可親眼目睹這一切,竟還是有深入骨髓的痛。

他們的都每一個字都化作一丙丙利劍,將我的心臟刺的千瘡百孔。

所謂的給我補過生日,不過是滿足顧澤沒有玩盡興的遺憾。

我蹲下身捂住心口,昨晚蘇若初母女二人的話語仍然在耳邊盤旋。

“不會讓我離開嗎?可是蘇若初,江淺淺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你們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之后蘇若初和江淺淺正好拿著早餐走進房間,看見我醒來蘇若初無比自然地將早餐遞到我的面前。

蘇若初滿臉寵溺的看著我:“我和女兒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特意早起去拿了早餐回來?!?

江淺淺蹬著小腿爬上了床,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才離開你一小會兒,我就好想你啊爸爸。”

我感受著一旁的床上始終冰涼的溫度,眼里浮現了幾分自嘲,明明是整夜未歸,剛剛從顧澤的床上下來,卻能被他們說成是拿早餐。

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他們的演技如此之好,吃了早飯之后,他們馬不停蹄地帶我去了滑雪場。

顧澤早早的穿好了滑雪裝備在入口等著我們,可我并沒有滑雪的興致,蘇若初有些擔憂的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均浩你這兩天怎么了?是我和女兒哪里惹你不高興了嗎?”

我搖搖頭。

“沒有,只是最近我朋友的事兒,影響了我的心情。”

蘇若初這才松了一口氣,輕柔都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你放心均浩,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們家的,如果你不想滑雪,那...”

蘇若初話還沒說完,顧澤欲言又止的聲音響起:“蘇總...”

蘇若初看著他面露渴望的眼神,蘇若初不想讓他失望,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

“那均浩你在這里乖乖等我,我和女兒還有顧助理劃幾圈就回來?!?

江淺淺沒有說話,但我眼尖的發現她的手已經抓住了顧澤的衣服。

他們也許是太想過三人世界了吧,現在竟絲毫不擔心他們的舉動會被我發現。

我默然的點點頭,蘇若初特意吩咐酒店的工作人員照顧我,又將包里的手套給我仔細帶好。

“均浩,這里冷,我擔心你感冒,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立馬給我打電話?!?

江淺淺也有模有樣的給我整理起衣服:“我也不想看見爸爸感冒?!?

顧澤看著母女倆顆心都在我身上,他忍不住泛起了酸。

“先生,您的妻子和女兒對你真好啊?!?

聞言,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的眼中滿是嫉妒,我只是笑了笑。

“我想你的家人肯定更愛你”我出聲道。

畢竟蘇若初母女倆能夠瞞著我和顧澤組建另一個家,那么足以證明他們并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他們更加在乎的是和顧澤在一起。

話音剛落,一陣轟隆聲從遠處傳來,腳下的地面似乎也開始顫抖。

我正想問發生了什么,一抬頭便看見了一大片刺眼的白正快速地朝這個方向涌過來。

周圍的人立馬四下散開,一片混亂,我下意識地抓住蘇若初的衣服,然而下一秒我眼睜睜地看見她甩開我的手,朝不遠處跑去。

而原本在我身前的江淺淺,此時也朝著同一個方向奔去。

“阿澤!”“顧哥哥!”他們倆奔向了顧澤。

“轟隆?。。∞Z?。。?!”

厚重的積雪朝我壓了下來,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看見曾說愛我的蘇若初和想要守護我的江淺淺正牢牢的護著懷中的男人。

再次恢復意識,已經是一周之后了,護士見我醒來,她連忙驚喜的通知醫生給我檢查身體。

“江先生,你終于醒了!蘇總和小姐幾乎把全市的醫生都早來了,為了祈求您平安,蘇總向慈善基金會捐款了1000萬,只為把這份善果都回饋到您的身上,要是他們知道您醒了,一定很高興!”

話音剛落,蘇若初和江淺淺便推門而入,他們看見我已經醒來,兩人立刻后怕的將我緊緊抱在懷里,眼中止不住的心疼。

“均浩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周有多擔心你?!碧K若初帶著哭腔。

江淺淺眼眶通紅,聲音哽咽:“爸爸,我好害怕你醒不過來了?!?

都說蘇若初冷面無情,此時我的手背卻感覺到一滴灼熱。

江淺淺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然而,兩人的淚水卻激不起我心中絲毫的波瀾,我只覺得諷刺。

發生危險的時候,他們下意識護住的是顧澤,當我看見這一幕,說不心痛肯定是假的。

我自認對蘇若初捧出的是一顆真心,全心全意愛她,對江淺淺這個女兒更是從小親力親為將她帶大。

而顧澤只不過出現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能輕而易舉將這一切抹去,占據我的位置。

蘇若初母女二人見狀心里莫名一慌,急忙開始解釋。

“均浩,那天情況太緊急,我一時沒有看清哪個是你,所以才護錯了人。”

“爸爸對不起,我和媽媽再也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了,這次都是我們的錯?!?

我剛剛醒來的身子還很虛弱,此刻我只覺得疲憊無比,也沒有精力再去戳穿他們母女倆拙劣的把戲。

只用再等最后一周,我就能離開這里,離開這對帶著面具的母女。

接下來的幾天,蘇若初母女大概是因為愧疚,一直在醫院寸步不離的守著我,然而蘇若初的手機卻一直沒有停過,每天不停來電,但她一概沒接。

直到這天,蘇若初的手機震動收到一條消息,瞳孔一縮,神情微變,幾秒后她帶著歉意開口。

“均浩,公司里出了點事兒,我先去處理一下?!?

江淺淺將腦袋湊到屏幕前,看清內容后也急急開口:“爸爸,我也要和媽媽去公司。”

我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里,公司里面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蘇若初帶著孩子一起去呢?不過是顧澤罷了。

看見我點頭,母女倆才匆匆離開。

我下床跟了上去,在醫院的走廊拐角處,我看見了淚眼汪汪的顧澤撲進了蘇若初的懷里。

蘇若初的臉色有些陰沉,扯開他的手,語氣中帶些警告。

“你來醫院干什么?我告訴過你,均浩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幾天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能出現在均浩面前?!?

聞言顧澤抽泣的更加厲害,再次撲進她的懷里,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委屈的開口:“我只是太想你了,已經10天沒有見到你了,明明之前說好每天至少要抽兩個小時陪我...”

江淺淺看見顧澤哭泣,急得不停解釋。

“顧哥哥,我和媽媽也很想你,只是爸爸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我們要陪著他,媽媽,你快哄哄顧哥哥呀?!?

蘇若初嘆了口氣,神情軟了下來。

“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也心疼,后面兩天專門陪你,好嗎?”

顧澤的哭聲頓時止住。

“真的嗎?”

在得到到了蘇若初肯定的答復后,顧澤這才破涕為笑,顧澤在她的唇上輕啄幾下,蘇若初摟住他的脖子回吻。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像是要把過去10天的思念盡述表達出來,江淺淺看見這一幕,捂住眼睛轉過頭,但語氣中帶著笑意:“媽媽和顧哥哥羞羞!”

我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般回到了病房,淚水從眼角滑落,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我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離開了?!?

這是我最后一次為這對母女流淚。

也許是之前長時間的冷落讓顧澤產生了危機感,他終于撕開面具,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第二天一早我就看見了顧澤昨天晚上發來的一條接著一條挑釁的信息。

“江圴浩,我知道你看見了,怎么樣?”

“親眼看見自己的老婆吻別的男人,女兒還在一旁打掩護的感覺好嗎?”

“蘇若初最見不得我的眼淚了,每次我一流淚,她什么要求都會滿足我,還說恨不得24小時都和我黏在一起,就連你的女兒也說喜歡我陪在她身邊?!?

“有一次我睡著了,她還偷偷地叫我爸爸呢,你這個老公和爸爸做得真是失敗啊?!?

看著這些挑釁的短信,我強壓下心中洶涌的情緒,隨后將這些消息都截屏保存下來,還有最后三天就要離開,這些東西就當是留給蘇若初母女倆最后的禮物吧。

上午我要求出院,醫院告知了蘇若初這一消息,很快我就接到了蘇若初的電話,她語氣抱歉:“均浩,公司最近有事兒走不開,我派人接你回去,女兒有我照顧呢,你在家好好休養?!?

我知道他們母女是在陪顧澤,所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脫離世界前三天,我回到家,把所有我的物品都收拾出來扔掉,有傭人不解的問:“先生,您把這些東西丟掉是要換新的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不僅物品要換新的,這個家的男主人也要換新人了。

脫離世界前兩天,我打開了那個只有我和蘇若初母女兩人能進的密室。

里面貼滿了這10年來我們密密麻麻的所有合照,以及江淺淺出生后,每年不間斷的家庭合照,照片上的人從青澀逐漸變得成熟,也從最初兩個人變成如今的三個人。

可現在卻要減少一個人的面孔了,我拿了一把剪刀,在密室從早上做到晚上,將照片上我的部分都剪了下來,只留下蘇若初和江淺淺兩人。

又將保險箱中,蘇若初五年前鄭重放進去的結婚證拿了出來,翻看結婚證的時候,我意外發現里面有著蘇若初結婚時寫下的誓言。

“均浩,對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因為有了你,我的世界再此充滿陽光,我會永遠愛你,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生生世世相愛?!?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來,密密麻麻的一張紙,訴說著22歲的蘇若初對我的滿滿深情,看到最后我無聲地笑了起來,眼角隱隱濕潤。

最后我將誓詞重新放進結婚證,聯通我剪下來的照片一起堆放在花園中央,點燃了一把火。

我站在那里,親眼看著照片和結婚證化為一捧灰燼。

脫離世界前一天,我將這幾天顧澤不停發來的所有照片和信息截圖打印了出來。

照片里面有顧澤,蘇若初和江淺淺三人頭上齊齊帶著卡通發箍在游樂園的合照,他們笑得很開心。

我原以為自己還會心痛,卻發現如今面對這些照片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靜。

我將打印出來的所有照片都裝進一個文件袋,又摘下結婚戒指一起裝了進去。

離開當天,正好也是我和蘇若初的七周年結婚紀念日,幾天不見的蘇若初和江淺淺一大早便回來,蘇若初手里還提著一個愛心蛋糕。

“均浩,最近工作太忙了,是我的錯,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和女兒一定哪也不去,陪你一整天?!?

江淺淺也舉著她的拳頭發誓,“爸爸我作證,媽媽她每天都在工作加班,我可是時刻牢記著我的職責幫你好好看著她的?!?

我看看向信誓旦旦的兩人,輕聲發問。

“累嗎?”

游走在我和顧澤之間,還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好妻子,好女兒的形象,他們真的不累嗎?

蘇若初和江淺淺異口同聲的回答:“不累?!?

江淺淺拉著我的手滿眼星星的看著我:“和爸爸有關的任何事兒,我都不覺得累。”

蘇若初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

“均浩,就算工作再忙再累再辛苦,看見你的一刻,所有疲憊都煙消云散,更何況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們每年都要一起慶祝,就算公司有再多事,我也要回來的。”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蘇若初放下蛋糕就開始進廚房忙碌了起來。

她今天給所有傭人放了一個假期,準備親自做幾道我愛吃的菜,用來慶祝紀念日。

江淺淺也不甘示弱,端了個小板凳也開始切水果榨汁,忙碌了半天,直到中午所有菜才終于端上桌。

蘇若初點燃了數字7的蠟燭,她拉著我的手,眼里的愛意仿佛要溢出來。

江淺淺在一旁高興的鼓掌:“哇,爸爸媽媽好浪漫!”

然而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卻打斷了這溫馨的氛圍,我抽回手將跳動著顧澤兩個字的手機遞給她。

蘇若初笑著說今天誰的電話她都不接,可我依舊堅持把手機交給她,等她看清屏幕上的名字之后,她遲疑了1秒,最終拿起了電話。

“均浩,是我的助理打來的,我擔心公司有要緊事兒,我去接一下。”

說完,她走到另一邊接起了電話,等她再回來時,臉上不出意外的再次浮現出熟悉的戲碼。

“均浩,對不起,公司出了點急事,需需要我去處理?!?

江淺淺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但她看見那是顧澤打來的電話,她連忙跳下板凳跑到蘇若初身邊。

“爸爸,我也想一起去,我可以幫你監督媽媽,讓她早一點處理完工作回家。”

看見面前神情隱隱的一大一小,我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去吧?!?

蘇若初頓時松了一口氣,她抱起江淺淺,兩人一左一右在我臉上留下了一吻。

“乖乖在家里等我們回來?!薄鞍职郑覀円粫阂姟!?

說完他們便匆匆離開,卻沒有注意到我的默然,他們不會知道這將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最后一面。

我看向窗外,當蘇若初的車徹底消失不見時,將桌子上早已燃燒殆盡的蠟燭連同蛋糕一起丟進垃圾桶。

隨后回臥室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袋出了門。

10年前我和蘇若初第一次遇見是在城外的一所私人療養院,如今療養院已經荒廢,只剩下滿墻的爬山虎覆蓋著這棟建筑。

我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走走停停,和蘇若初有關的記憶如潮水般向我涌來。

兩人初見時她的毫無回應,再到后來她逐漸習慣我的存在,直到最后在大雨滂沱中緊緊抱住我不肯松開。

我的腳步最終停留在后花園的一顆大榕樹下,10年前枝繁葉茂的榕樹,此時依舊生機勃勃,我的手撫摸著樹干上淡的幾乎已經看不清楚的人名。

仿佛又看見了那個害羞但眼神又帶著愛意的少女。

記憶里面她說:“江圴浩,這一輩子我蘇若初只愛你一個人?!?

隨后她認真的一筆一劃刻下了我們倆的名字,可后來一顆心被她剖成兩半,一半給了我,一半給了外面的男人,而這份永遠,也僅僅維持了10年。

19歲的蘇若初不會知道,29歲的她將會永遠失去我。

我用石頭一點點地挖出了一個土坑,將手中的文件袋放進去,又仔細用泥土蓋好。

隨后給蘇若初打去最后一個電話,她幾乎是立馬接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均浩,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

我看著眼前的大榕樹,輕聲開口:“還記得療養院的那棵榕樹嗎?”

蘇若初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當然,還記得當時我是在那棵樹下向你表的白,時間過得真快呀,一轉眼就10年了”

我也笑了:“那就好,我給你和淺淺準備了一份禮物埋在了榕樹下,你們記得來取?!?

蘇若初的聲音里面帶著驚喜,江淺淺聽見這個消息已經開始激動了,我也很期待。

“我們忙完公司里的事就去取,取回家后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看?!?

我沒有回答,掛斷了電話,不會再有一家三口了,我知道今晚他們母女一定不會回家。

而我也不會再回去了,以后蘇家不會再有我江圴浩的身影。

久違的機械音在耳邊響起:“宿主脫離程序已經準備完成,是否確認離開?!?

“確認?!?

話音剛落,一陣刺眼的白光出現在我眼前,白光逐漸形成一個通道,四周激起一陣狂風將樹葉吹落,榕樹葉紛紛揚揚的飄在空中,我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

“蘇若初,江淺淺,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見?!?

另一邊,蘇若初第二天一大早從噩夢中醒來,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著氣,下意識摟著身側男人的腰。

“昨晚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見你要離開我,我在身后拼命追趕,你一次也沒有回頭,還好這只是一個夢,還好我一睜開眼你就在身邊,均浩?!?

被蘇若初摟住的顧澤一開始心里正甜蜜,聽見她嘴里叫出的名字后,神情楞了一愣。

隨后顧澤雙手攀上了她的脖子,略帶委屈的開口:“若初,昨晚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蘇若初原本疲倦的神情突然疆住,她再次坐起身,雙手用力的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怎么在你這里?昨晚我記得說過要和女兒回家?!?

顧澤上前摟住她的腰。

“若初你忘了?昨晚你吃完飯就和我進了房間,然后...”

蘇若初甩了甩腦袋,這是腦子里面才恢復清明,昨晚的記憶也涌現在腦海里。

昨晚顧澤拉著她去浴室,她一時沖動就。

蘇若初有些懊惱:“昨天是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怎么能這么糊涂,均浩在家里不知道等了多久?!?

蘇若初扯開他的手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在確認了沒有任何不該有的痕跡之后才穿戴整齊。

顧澤緊咬著下唇,眼里劃過一絲嫉恨,他伸手拉住蘇若初用一貫示弱的表情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現在還這么早,先生一定還沒有醒,要不再睡一會兒吧?”

可昨晚做的噩夢卻在蘇若初腦子里越發清晰,她甚至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夢中我那決絕的背影,以及自己追趕時的恐慌和心痛。

莫名的,蘇若初的心中盡有些不安,她甩開顧澤的手,眼神帶著警告。

“什么時候我回家找我先生還要經過你同意了?”

顧澤只能趴在床上,他不甘的看著蘇若初抱起隔壁房間的江淺淺離開了屋子。

蘇若初將江淺淺放在后座上時,江淺淺才迷迷糊糊醒來,看著蘇若初的第一句話,聲音便帶著哭腔。

“媽媽,我昨晚夢見爸爸不要我了,他懷里抱著別的小孩,那個小孩也叫他爸爸,我不讓他叫,但是爸爸卻對我說他已經不是我的爸爸了。”

這一番話讓冷靜下來的蘇若初一顆心再次提起來,為什么她和女兒會同時夢到我離開,這難道是什么不好的預兆嗎?

可下1秒她又立馬堅決的否定。

“不可能的,我和女兒只是昨天晚上沒有回去,只要我好好和均浩解釋他一定能理解的。”

蘇若初一邊安慰女兒:“淺淺,這只是夢而已,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呢?等我們回到家后,好好和爸爸道個歉,他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同時她又啟動車輛,腳下的油門不斷加重,車子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在路上穿梭,在路過一家蛋糕店時蘇若初來了個急剎。

“淺淺,你在車上等媽媽,媽媽去給爸爸買個蛋糕?!?

當蘇若初走進店時,她點名要了一個我最喜歡的藍莓味蛋糕,蛋糕店老板滿臉笑意的端出一個極為精致的蛋糕。

蛋糕店老板很用心地為她包扎起來。

“現在很少有人會主動送自己男人這些禮物了,大多數都是直接隨便買一點,您的丈夫真幸福啊,不像之前有些女的,隨便買了個蛋糕應付他的男人,過了一會兒又帶了一個男人過來,這種腳踏兩只船的人真的很厭惡?!?

這一番話卻讓蘇若初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付了錢之后立馬離開,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回到車上,她再次檢查好自己和江淺淺身上的衣服,再確定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之后才放下心來繼續啟動車子,原本還有40分鐘的路程,她竟然硬生生只開了20分鐘。

車子剛停下,她便一手牽著江淺淺一手拿著蛋糕沖進房內。

打開門,別墅里面依舊靜悄悄的,她看了眼時間。

“現在還早,均浩應該還沒有起來,如果這個時候把蛋糕放在他的床邊,他醒來后看見應該會很驚喜?!?

可是她并不知道,我其實不喜歡吃蛋糕,但是由于她喜歡,所以我便陪著她。

蘇若初對江淺淺說:“淺淺,現在我們去臥室悄悄地把蛋糕放在床頭柜,別把爸爸吵醒了?!?

江淺淺一臉懂事的點點頭,母女倆輕手輕腳地上樓,但是推開臥室的房門,床上根本沒有人。

被子平鋪在床上沒有一絲褶皺,蘇若初上前掀開被子,只觸到一片冰涼,根本不像是有人昨晚在這里睡過的樣子。

江淺淺看見臥室里面沒有我的影子,有些慌亂的扯了扯蘇若初的衣角。

“媽媽,爸爸去哪兒了?”

蘇若初一路上的不安,此時全被激發出來,她無暇回答江淺淺的問題,她連忙跑下樓問傭人。

“你們有沒有看見今天先生出門?”

傭人們紛紛搖頭。

“小姐,我們今天來了之后就沒有見過先生。”“是啊,這個點先生應該還在睡覺才對,我們也沒有打擾他?!?

蘇若初在心里安慰自己:“沒有人見過均浩,那他一定是躲起來了,他一定還在家里?!?

蘇若初拿出手機給我發消息。

“均浩你在哪里?我和女兒回來了,昨晚公司的事兒實在走不開,我們才沒有回來”

“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好不好?我們家一起去夏威夷度假吧,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我們一家三口好好補過紀念日。”

“均浩你別嚇我好不好?”

一條接著一條的消息發過去,可是對話框依舊是一片綠色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蘇若初再也按捺不住,她連忙給我打去電話,可電話那頭只有冰冷的機械音:“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小小的江淺淺此時也覺得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當電話打不通的聲音傳來時,她的聲音里面帶著一絲哭腔。

“媽媽,爸爸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我們惹他生氣了?難道我昨晚的夢是真的嗎?”

一個從未產生過的念頭不可控制的浮現在她腦中,她的丈夫離開他們了。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爸爸只是生我們氣了,只要我們找到他,好好跟他道歉,他會原諒我們的。”

蘇若初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慌亂來安慰自己的女兒,她一間一間打開房門,試圖找到我的身影,可是迎接她的只是一片空蕩。

最后蘇若初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她猛然發現臥室里的東西少了很多,原本掛得滿滿當當的衣帽間,此時只剩下了她的衣服孤零零的掛在那兒。

而化妝臺更是干凈的如同新的一樣,蘇若初的心臟一陣一陣顫動,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我已經離開了這里,離開了這個家。

現在她無比懊悔昨天晚上為什么沒有回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離家出走,等她找到我,她一定要和女兒好好向我認錯。

蘇若初讓傭人調出昨天開始別墅的監控,她想要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卻發現在她和女兒離開后不久,我就將桌子上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回臥室拿了個文件袋就離開了。

蘇若初腦袋里面閃過昨天的那通電話。

“文件袋!對!文件袋!昨天均浩說準備了禮物埋在大榕樹下,他一定在里面留了地址等著我和女兒接他回家?!?

蘇若初心中再次升騰起希望,她連忙抱起江淺淺沖進車庫上了車。

“淺淺,媽媽現在就帶你去找爸爸?!?

江淺淺原本要哭出來的小臉聽見這話立刻變得激動,她重重的點頭。

“等我見到爸爸我一定要抱緊他,告訴他我好想他。”

蘇若初揉了揉江淺淺的頭,她也會和女兒一樣告訴我她是多么害怕我離開。

車子一路馳騁到城外的療養院,自從10年前我的出現讓蘇若初一點一點回歸到正常人的狀態后,她就再也沒回來過這個地方。

療養院雖然已經荒廢,但是蘇若初依舊能從里面找到熟悉的回憶。

看到院中銹跡斑斑的秋千,她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是坐在上面看見的我。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面前的男孩會帶她走出陰霾,成為自己的一生摯愛。

看到早已腐朽的木椅,她又想起我出現之后,木椅上原本一個人的身影逐漸變成兩個人,最后他們來到了大樹下。

這樹是她和我定情的地方,江淺淺并沒有來過這里,她不解地詢問:“媽媽,不帶我去找爸爸嗎?”

蘇若初松開女兒,她伸手撫摸著樹干上的印記,眼里有著笑意。

“這里是爸爸和媽媽相遇的地方,爸爸在這里給我們留下了地址,等我們找到就可以接她回家了。”

江淺淺歡呼一聲,有些迫不及待。

“媽媽!那我們趕緊找吧?!?

蘇若初回憶著昨天電話中我說過的話,她在榕樹下尋找起來,但地上滿滿鋪了一層樹葉,很難分辨出我把東西究竟埋在了哪里。

母女倆一點一點的耐心尋找著,直到蘇若初發現了一處明顯動過的泥土,蘇若初難掩激動,連忙將江淺淺叫到跟前。

母女倆一起挖了起來,很快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文件袋,江淺淺已經等不及了。

“媽媽,快看看爸爸到底在哪里?!?

經過了一上午的慌亂,蘇若初也想盡快地得到我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打開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一枚戒指和一張張聊天記錄和照片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蘇若初的心中瞬間升騰起一股怒火。

“顧澤!我明明早就已經警告過他!不準將這些是通到均浩的面前,可他竟然陽奉陰違,破壞我和均浩的感情?!?

蘇若初所有的紙張塞進文件袋,裝好后一路馳騁到家,她把江淺淺交給傭人照看,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顧澤家。

顧澤原本還在為早上蘇若初不顧他的挽留離開而生氣,他將家里的東西扔得亂七八糟,聽見敲門時,他正煩躁,一臉不耐煩地打開門。

“誰?別來煩老子!”

看見門外的人是蘇若初時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驚喜,卻又想到此時亂糟糟的客廳,他語氣有些慌亂。

“若初,你怎么回來了?今天...”

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蘇若初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她的臉色低得陰沉,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顧澤你真該死!”

蘇若初沒有想到,顧澤在她的面前裝的軟弱無辜和我沒有絲毫爭奪之心的人,在背地里居然是一副這樣令人憎惡的面孔。

蘇若初這時開口:“從一開始我就警告過你,我們的事兒不能捅到均浩的面前,你竟然在背地里告訴了他,你不過是我在外面養的一個小玩意,既然你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別怪我心狠。”

說完她就再次一巴掌將他打倒在地,蘇若初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而顧澤的臉上卻火辣辣的疼。

顧澤知道蘇若初是真生氣了,他連忙撲上去抓住蘇若初的衣角。

“若初我錯了,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可..可這是因為我愛你??!我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所以...”

蘇若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是無盡的冷漠。

“光明正大?看來你始終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江圴浩才是我唯一的丈夫,現在你逼走了他,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說完蘇若初抬腳就要朝顧澤踹去,顧澤連忙大哭起來。

顧澤的家境從小就不好,父親家暴,母親忍受不了和別人跑了,他獨自在父親的拳腳和旁人異樣的目光中長大,自從進入大學見識過了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之后,他發誓一定要成為人上人。

三個月前,他成功應聘上蘇氏集團總裁助理的位置,當看見蘇若初的第一眼他就把她當作自己的目標。

即使外界有多少傳言蘇若初多么愛自己的丈夫,但是他也絲毫不在意。

有錢人沒有誰是不偷腥的,無論男女,越是對著自己的老公深愛體貼,那么等她嘗過野花的味道之后便會愈加無法自拔。

后來顧澤也確實做到了,他逐漸成一個普通的助理,上升到了她床邊的男人。

見識過蘇若初的大手筆之后,他的野心逐漸膨脹,不再滿足于只能呆在見不得光的地方,他知道蘇若初還有個女兒,小孩子是最容易收買的。

他只不過是在蘇若初帶江淺淺來公司的時候,陪江淺淺看了一會兒動畫片,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和江淺淺聊天,再投其所好給她買一些她從來沒有吃過的零食,就能輕松讓江淺淺產生依賴和信任。

最后就是總裁丈夫那一關,也就是我,他原本設想,如果我知道了蘇若初和他自己的事后一定會跟她大鬧,等蘇若初徹底厭煩我后,他再扮演一個老好人上位。

但是他沒有算到的是,我竟然決絕地離開了,這讓他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現實卻是蘇若初對他的態度直接來了個轉變。

“從今天起,你被開除了,你最好趕緊滾出這個城市,別讓我再碰到你!”

蘇若初宣告了這段關系的終結,顧澤的心中被絕望漸漸填滿。

可他還是不想放棄眼前這個金大腿,他連忙乞求蘇若初。

“我求你了,別趕我走好不好,我錯了,我以后會注意的!”

蘇若初現在一看到顧澤就想起我離開時的樣子,如果不是顧澤這么不識趣,我也不會離開。

“如果你自己不離開,就別怪我派人將你趕出去,滾?!?

顧澤這時才知道蘇若初的態度是認真的,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他猛地一站起來指著蘇若初說。

“你真的以為江圴浩知道我們的事后還會回來嗎?呵呵,什么最純愛的總裁,當初還不是你自己上的勾?,昨天晚上我可沒有求著你留下來!是你自己把持不?。≌嬲尳瓐V浩離開的不是我,而正是你這個所謂最愛他的妻子!”

他還嫌不夠繼續補充道:“哦,不對不對!還有一個人!就是你的女兒!江淺淺!是你們親手逼走了他!”

這幾句話揭開了蘇若初最后一層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是啊,是她沒有忍住誘惑,而背叛了他們的婚姻,甚至還帶著他們的女兒一起去和別的男人出去旅游,雪崩時沒有救他,紀念日拋下他一個人在家。

蘇若初不敢想象他的丈夫這半個月的心中是多么的絕望。

開車回家的路上,蘇若初動用了所有的關系來尋找我的蹤影,只要認識我或者關于我的人她都會挨個打電話詢問他們知不知道我在哪兒,可得到的答復通通是不知道。

最后查了查我的行程之后,發現我并沒有離開這座城市,我最后出現的地方便是在療養院,但由于療養院已經荒廢多年,那里也并沒有攝像頭。

在療養院旁邊的一些房子的監控中,最后只看見了我走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蘇若初頹然地回到家中,而江淺淺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安著等待著,她聽見開門的聲音立馬跑上去。

“媽媽,爸爸找到了嗎?”

面對著女兒期待的目光,蘇若初艱難的搖了搖頭。

江淺淺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滅了,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從此以后他們便滿世界的找我,但是,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們早該知道會有這一天,蘇若初抱著我們的結婚照日日哭泣,重復著那句話。

“我錯了,均浩,我真的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可惜遲來的懺悔沒有人能聽見。

另一邊,回到原世界的我從床上起來,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時間已經變成了六年前。

我起身來到衛生間里,看著鏡子里面明顯年輕不少的面貌,我這才意識到,我在任務世界里面度過了10年的時間,但現實世界才過了四年。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不是29歲的江圴浩,而是23歲的江圴浩。

我打量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間,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打開了臥室門,迎面對上了10年沒見了母親,她正買完菜回來準備去廚房。

江母的余光瞥見兒子的臥室門口站著一個人,她以為家里進小偷了,正準備叫人,當她再認真一看,那人的臉龐是多么的熟悉。

手上的力氣驟然一松,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口袋中的菜散落了一地,然而她卻無心管那么多。

她盯著眼前的人張嘴但又沒發出聲音,她的腿像是灌了鉛似的,艱難地邁出一步又一步。

等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見她顫抖的抬起雙手,眼里早已泛起了淚花。

“均浩...是你嗎?你是均浩嗎?”

江母想要觸碰自己兒子的臉頰,卻又怕是她的幻覺一碰就消失了。

自從兒子消失以來,她整日對著照片以淚洗面,每晚都盼望著能夢見兒子,可是這么久以來都沒有夢見過,這是第一次看見兒子的身影,即使臉龐發生了些許變化,但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你...就是我的兒子..圴浩..江圴浩啊!”

我看著眼前母親頭上的白頭發,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聽見她小心翼翼的語氣,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淚流滿面,擁抱了上去。

“媽?。?!是我,我回來了。”

直到感受到兒子的體溫時,江母才真正的意識到她的圴浩回來了。

“均浩..這四年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媽媽找你找得好苦?”

江母不停訴說著這些年家中發生的事兒,還有她和江父從未有放棄過尋找他的蹤影,即使身邊人甚至警察都在勸他們,我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險,已經遇害了,但江母堅信著自己的兒子還活在世界上,靠著這股信念,她和江父堅持了四年。

這期間他們也從未有搬過家,生怕兒子回來了找不到他們,現在終于讓他們等到,他們的均浩回來了。

好半晌,兩人才冷靜下來。

“均浩,這么久了,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這句話讓原本停止哭泣的我再次流出眼淚,我只能一直重復著一句話。

“媽,對不起,對不起?!?

這么多年來,我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拋下如此疼愛自己的父母,讓他們足足找了自己四年。

這時得到消息立刻趕回家的江父便看見了自己的兒子,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身軀忍不住顫抖。

“兒子...”

又過了好一會兒,讓他們問到我去哪兒了,我只好全盤托出,我將這十年在任務世界的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因為江父江母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我僅僅用了三個小時,就將十年發生的事全部講了清楚。

當說完最后一個字,我拿起桌上的水潤了一下喉嚨,順便給他們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然而他們卻從最初的驚訝早已轉化成最后的心疼。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在他們的印象里兒子還是一個活潑陽光的大學生,可現在竟然在另一個世界結婚生子,甚至還經歷了妻子和孩子的雙重背叛。

江母看著自己兒子的性格明顯沉穩了許多,她再次落淚。

我看著兩人臉上如出一轍的心疼,內心被無盡的愧疚和悔意填滿,都是我當初沉溺在所謂的愛情之中,這才讓父母生活在悲痛之中。

江母擦掉眼淚,她緊緊握住我的手詢問我以后的打算,在這個世界消失前我原本是在上大學,消失一個月之后,父母便替我辦理了休學手續。

可是我卻在任務世界已經讀完了大學,并沒有再去讀大學的打算。

而且雖然我的外貌是23歲,但是我卻實實在在地活了10年,心理年齡已經是29歲,如果再和一群大學生接觸那么他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想了想,最近發生了這么多事兒,最后我決定在附近找一處安靜的小鎮休養一段時間,可和蘇若初失敗的婚姻,終究還是影響了我的心理狀態。

江父江母即使有些不舍,可還是點頭同意了。

“記得要每天和我們發信息報平安!”

父親叮囑我,我點點頭,眼中再次畜滿了淚水,他拍了拍我的肩。

“既然長大了,你就要有個男子漢的樣子!不許再哭哭啼啼的?!?

江父揉了揉哭紅眼睛,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

江母卻對江父說:“那你剛剛哭成那個樣子,比我還哭得還大聲?!?

“我那是眼睛進沙子了,我...”

江父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沖了上去將兩人抱住。

“爸,媽,我愛你們。”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一邊在家中陪著我一邊在網上尋找合適的小鎮,等決定好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后了。

前往小鎮之前,父母早早的就幫我收拾好了行李,他們在箱子里面塞了很多吃的喝用的,生怕我在外面過不習慣。

出發的那天,父母在機場陪了我許久,直到飛機快要起飛兩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臨猗鎮

我在這個鎮上已經落腳快一周了,在來之前我就已經在網上租好的房子,又花了幾天時間將它裝修成自己喜愛的樣子。

在我房子旁邊有一個湖泊,每天10分鐘的路程就可以到達。

所以每天我都會沿著湖泊散步,欣賞晚霞,但除了晚霞,我還能看見一個小女孩每天都坐在秋千上。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他是跟著大人來旅游的游客,沒有過多在意,可是她卻每晚都在同一個地點出現,身邊沒有其他大人,等到第五天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在她身邊蹲下輕聲詢問。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不過四歲左右,小臉圓圓的,扎著兩個小辮子,很是可愛。

她聽見我說話后,抬頭看向我,隨后她猛地撲進了我的懷里。

“爸爸!”

我有些疑惑。

“小朋友,你叫我什么?”

可是小女孩依舊埋在我的懷里,她依舊重復的喊我爸爸,語氣里帶著些許哭腔。

我頓時蒙了,我不可能有孩子的,就算有也是任務世界的江淺淺。

我想也許是小女孩認錯了人,剛準備把她抱起來送去警察局找她的父母,我的身后卻傳來一段女聲。

“嫣嫣。”

小女孩立馬抬起頭,她朝著來人方向大喊:“媽媽!爸爸回來了?!?

那女人看清我的模樣后楞了一下。

“江圴浩...”

我望著眼前這陌生的面孔,努力在腦海中尋找著關于他們的記憶,卻還是找不到任何東西。

我對于這個世界的記憶停留在10年前,即使我和他們之前真的認識,可是十年未見,曾經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女人看我一臉茫然的表情,她的眼中劃過一絲落寞,隨即主動開口。

“我是林沁夕,是比你大兩屆的學姐,我們之前在一個社團里,你還記得嗎?”

我塵封的記憶開始漸漸蘇醒,面前女人的臉和那張始終掛著笑容的臉漸漸重合到一起。

“林學姐,好久不見,你的孩子都這么大了?!?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剛開始上大學的時候就加入了辯論社,林沁夕是社長,雖然那部分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記得林沁夕對人都很溫和,曾經還幫過自己。

林沁夕從我懷中接過嫣嫣,她和我解釋道。

“嫣嫣是我姐姐的女兒,我姐夫和姐姐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己經過世了,于是我便收養了她,之后便讓她叫我媽媽,你身上的衣服和我姐夫離世那天穿的一樣,她才把你認錯成爸爸,實在不好意思?!?

我這才了解了前因后果,嫣嫣也聽見了林沁夕的話,知道是自己認錯了人,她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我看著渾身散發著難過氣息的嫣嫣有些心疼,腦袋還沒有想,嘴巴就已經脫口而出:“嫣嫣,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叫我爸爸。”

等我說完,我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都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說了些什么,我慌忙解釋。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我話還沒有說完,嫣嫣便朝我伸出手。

“爸爸,抱?!?

嫣嫣年齡還小,即使聽見林沁夕說我不是他爸爸,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親近眼前這個人。

我連忙接過她,一邊拍著嫣嫣的背,一邊輕聲的哄著她。

自從生下江淺淺后,照顧她的這些事一直都是我在干,所以帶孩子得心應手,很快就把嫣嫣洪睡著了。

林沁夕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這還是嫣嫣第一次這么親近別人,嫣嫣睡著后我擔心交給林沁夕會把她吵醒。

于是主動提出抱著嫣嫣送到他們家,到了門口我才發現他們就住在我家的樓下。

小心翼翼的把嫣嫣放到床上后蓋好被子,兩人才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隨后來到了陽臺,這是我回到現實世界以來第一次接觸除了父母以外曾經認識的其他人,一時間進不知道該聊些什么。

林沁夕看一下我的眼神帶著些懷念。

“均浩,當年你去哪兒了?”

“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林沁夕見我面露難色也沒有過多追問,在那之后我們聊了一會兒家常,我要了她的電話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家。

這時我的手機電話響了,我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愣在了原地。

“蘇若初?!?/p>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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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歌結婚了,她自己卻不知道,從天而降的老公竟還是首富!一個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從小摸爬滾打,苦苦求生。一個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兩人地位天差地別,眾人等著許南歌被掃地出門,可等著等著,卻只等來了首富的一條朋友圈:“老婆,可不可以不離婚?”眾:??【女強,馬甲,霸總,強強對決,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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