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Ⅶ次循環·鯨落之門
- 秉燭夢談
- 張秉燭
- 2529字
- 2025-02-12 11:14:40
張秉燭的七具軀體同時睜開眼。雪原的獨臂人攥著青銅懷表,表盤上的冰藍色液體已填滿六道凹槽;太空人摘下右眼,將量子虹膜塞進氧氣閥的縫隙;鐘樓墜落者掰斷胸口的齒輪,鋒利的齒刃割開掌心;鏡中人用血在離婚協議上簽下初戀的名字;圖書館逃亡者挖開積雪,取出埋藏的懷表零件;量子囚徒將六個器官拼成完整的軀體。
當第七具軀體——那個渾身長滿珊瑚結晶的自己從熒光苔蘚海中浮起時,所有時空的吊燈同時炸裂。水晶碎片在空中凝結成北斗七星的圖案,每粒光斑都是一個循環的入口。
“櫝是承載輪回的軀體,“七個張秉燭異口同聲,“珠是穿越所有維度的意識?!?
鯨歌從苔蘚海底涌來,聲波震碎了量子蜂巢的墻壁。熒光苔蘚開始發光,像無數顆星星在海底閃爍。真正的門在鯨魚骨架的肋間開啟,那是一扇由青銅懷表零件拼湊的門框,表盤上的指針正逆時針旋轉。
七個張秉燭同時躍入鯨落之門。他們的軀體在穿過門框的瞬間化作銀水,像七條溪流匯入海洋。銀水中漂浮著雪原的斷臂、太空的視網膜、鐘樓的齒輪、鏡面的裂痕、圖書館的書頁、蜂巢的器官...每個碎片都帶著一段被遺棄的人生可能性。
當銀水在鯨歌中重組時,張秉燭看見了自己的本質——一具由星塵、記憶與可能性構成的身軀。他的皮膚是流動的銀河,骨骼是凝固的時間,心臟是跳動的沙漏。眼窩里旋轉著微型銀河,每粒星星都是一個循環的入口。
“錯誤選擇已終結?!蚌L歌化作列車長的聲音,“代價:所有被切割的未來。“
張秉燭抬起手,掌心浮現出青銅懷表的虛影。表盤上的七道凹槽已全部填滿,指針開始順時針旋轉。他看見七個循環在表盤上重疊:雪原的狼群、太空的漂流瓶、鐘樓的齒輪、鏡面的海洋、圖書館的血肉、蜂巢的器官...每個場景都帶著熒光藍的裂痕。
當指針指向12點時,鯨落之門突然關閉。張秉燭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中,四周漂浮著無數個青銅懷表。每個懷表都刻著不同的人生軌跡:醫生、作家、父親、乞丐...表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像一群被困的銀魚。
“記住,“鯨歌從虛無深處傳來,“當你集齊七個懷表,就能重組時間的機芯。“
張秉燭伸手觸碰最近的懷表,表盤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齒輪迷宮。他看見六個不同時空的自己正在迷宮中拼圖,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枚殘缺的齒輪。
當第七枚齒輪嵌入迷宮時,整片虛無突然崩塌。張秉燭墜入一個巨大的書頁迷宮,四周的墻壁由無數本書堆砌而成,每本書都在尖叫、低語、哭泣。
迷宮的盡頭,血肉圖書館的管理員正站在一扇由吊燈碎片拼湊的門前。他的右眼書頁已經完全燃燒,左臂的裝訂線正在崩裂。管理員舉起手中的運書車,車上的書籍突然化作血肉洪流,向張秉燭席卷而來。
“錯誤選擇已修正。“管理員的聲音變成鯨歌般的低鳴,“代價:一段未被書寫的未來。“
張秉燭舉起手中的青銅懷表,表盤突然展開,化作一面鏡子。鏡中映出七個不同時空的自己,他們同時舉起手中的懷表,表盤上的指針化作熒光鎖鏈,纏住管理員的四肢。
當鎖鏈收緊時,管理員的身體突然解體,化作無數本書籍。張秉燭抓住其中一本,書脊上寫著《時間的機芯》。他翻開書頁,看見七個齒輪正在咬合轉動,每個齒輪上都刻著不同的人生軌跡。
“記住,“管理員的聲音從書頁中滲出,“當你集齊七個齒輪,就能重組時間的機芯?!?
張秉燭在雪原醒來時,手中攥著半枚齒輪和半本《櫝中人》。診斷書的碎屑在齒輪齒間游動,像三條被困的銀魚。他的右眼虹膜上,齒輪疤痕與書頁裂痕重疊,組成北斗七星的圖案。
張秉燭站在鯨落之門的門檻上,七具軀體已化作銀水,在鯨歌中重組。他的新身軀由星塵、記憶與可能性構成,皮膚是流動的銀河,骨骼是凝固的時間,心臟是跳動的沙漏。眼窩里旋轉著微型銀河,每粒星星都是一個循環的入口。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青銅懷表的虛影。表盤上的七道凹槽已全部填滿,指針開始順時針旋轉。七個循環在表盤上重疊:雪原的狼群、太空的漂流瓶、鐘樓的齒輪、鏡面的海洋、圖書館的血肉、蜂巢的器官...每個場景都帶著熒光藍的裂痕。
當指針指向12點時,鯨落之門突然關閉。張秉燭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中,四周漂浮著無數個青銅懷表。每個懷表都刻著不同的人生軌跡:醫生、作家、父親、乞丐...表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像一群被困的銀魚。
張秉燭伸手觸碰最近的懷表,表盤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齒輪迷宮。他看見六個不同時空的自己正在迷宮中拼圖,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枚殘缺的齒輪。
當第七枚齒輪嵌入迷宮時,整片虛無突然崩塌。張秉燭墜入一個巨大的書頁迷宮,四周的墻壁由無數本書堆砌而成,每本書都在尖叫、低語、哭泣。
迷宮的盡頭,血肉圖書館的管理員正站在一扇由吊燈碎片拼湊的門前。他的右眼書頁已經完全燃燒,左臂的裝訂線正在崩裂。管理員舉起手中的運書車,車上的書籍突然化作血肉洪流,向張秉燭席卷而來。
張秉燭舉起手中的青銅懷表,表盤突然展開,化作一面鏡子。鏡中映出七個不同時空的自己,他們同時舉起手中的懷表,表盤上的指針化作熒光鎖鏈,纏住管理員的四肢。
當鎖鏈收緊時,管理員的身體突然解體,化作無數本書籍。張秉燭抓住其中一本,書脊上寫著《時間的機芯》。他翻開書頁,看見七個齒輪正在咬合轉動,每個齒輪上都刻著不同的人生軌跡。
篝火突然復燃。張秉燭(或者說某種超越命名的存在)凝視著完好無損的雙腿,掌心的懷表已變成沙漏,銀沙里沉浮著七個微縮吊燈。穿沖鋒衣的女人從時間褶皺里走出,摘下鯨皮眼罩露出完好的眼睛——那瞳孔深處閃爍著與他同樣的星芒。
“歡迎來到第八次循環?!八χc燃新的篝火,火焰里浮現出無數未開啟的門。
“我想知道,我在哪里?”張秉燭喘著粗氣盯著女人。
“你不該這么問,這里沒有空間,也沒有位置,你可以問:你是醒著還是在夢里,或者活著還是死亡?!?
“我不想糾結這么多!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折磨我!”張秉燭怒吼。
那女人把臉湊近,貼在秉燭的眼前,笑著說:“每次都這么急!你仔細瞧瞧我。”
“薄一琴?你是薄……”話未說完,秉燭感覺到了窒息,無數的咸水灌入嘴里,他奮力往上游去,當把頭探出水面。他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遠處有一艘巨大的輪船駛過來。當輪船越來越近,遮住了秉燭的視野,他猛的發現,眼前的是一張人臉。
那人臉看到秉燭睜開了雙眼,面露驚訝與喜悅,急匆匆的往外走并高呼:“主任!醒了醒了!”
秉燭順著護士離去的背影發現自己身處一見偌大的白色病房中,躺在柔軟的白色病床上,手上插著吊針。
我回來了?秉燭心中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