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道德綁架
- 滿級黑心蓮,嬌弱表小姐她不好惹
- 長明
- 2156字
- 2025-02-14 10:15:13
“母親,不孝兒媳來遲了。兒媳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快,讓府醫開了兩副方子,因著喝藥才耽擱了。還望母親千萬莫要怪罪?!?
大房氏語氣輕快,神態輕松,與屋內的僵滯沉重氣氛截然不同,
她來到羅漢床另一側落座,看向依偎在陸老夫人懷中的尹羅羅,柳眉輕皺,無奈嘆氣,似是在教訓不聽話找麻煩的后輩。
“羅羅,雖然竇嬤嬤之前確實得罪了你,可我也重罰了她。如今竇嬤嬤要奉養癱瘓老母,好不容易才在我這兒謀到個好差事?!?
“你若是對往日耿耿于懷,不妨與我直說,我替你出出氣。萬不能像現在這樣仗著母親偏寵,就平白無故栽贓給竇嬤嬤。”
她又轉頭望著陸老夫人,語氣篤定,“母親,竇嬤嬤是我奶嬤嬤的女兒,又相識多年,我信她人品,不會做出叛主之事。”
“總之,竇嬤嬤是身微言輕,但兒媳看在往日情分上,不會讓她蒙受平白之冤。”
大奶奶一開口就顛倒黑白,倒打一耙污蔑,順便給自己立了個為奴主持公道的好主子人設。
尹羅羅也有幾分難以置信:“大奶奶,您是說……我故意陷害污蔑竇嬤嬤?”
大房氏卻輕嘆一口氣,像是諄諄教誨道:“羅羅,伯母并無這個意思。
“但是羅羅你年齡小,人又單純易被蒙騙,瞧不出來底下的這些奴才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能夠盜竊垂影院庫房財物的人,可不只有竇嬤嬤,還有你院里服侍的這些人。”
星羅院的服侍的人……
桃兒、秋霽和春荷聞言臉色都變了,誰能想到這件事還能牽扯到她們身上?
尹羅羅這才明白過來,大房氏在寧安堂拖延了這么久,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法子就是將她自己和竇嬤嬤摘干凈,將失職之責盡數甩給自己。
指責她無御下之能,星羅院的人監守自盜。
也是,那般巨額龐大的財物丟失,哪怕她是陸家主母,也難以承擔責任,更不愿承擔責任。
但她不應該將桃兒她們牽扯進來,她素來護短,便反問道:“大奶奶,既然您說是星羅院的監守自盜,可有證據?”
“若無證據,即便桃兒她們身微言輕,我也要為她們辯個明白,分個是非,不會讓她們蒙受不白之冤?!?
大房氏卻沒有順著尹羅羅的往下說,而是難以置信似的道:“羅羅,你居然為了這些使喚的下人,這般對我說話?”
“你自小到大幾乎每件事都是我費心操辦的,每次你生病,我都忙前忙后喚大夫安排熬藥,比子慎生病都上心?!?
她說話的意思不純,但話卻算不得假。
陸家大約早就定好了將來將尹羅羅許配給陸君之,所以將人掛名在老夫人膝下養著,避免形成與陸君之互稱兄妹的尷尬。
但老夫人年歲大,身體又不大好,尹羅羅的事平日里主要還是由大房氏操心。
不管大房氏對尹羅羅的照顧,有多少顧忌老夫人,有多少做給人看的成分,但她確實對尹羅羅付出不少。
大房氏說著說著,還似真似假地拿錦帕抹了抹眼角:“我待你掏心掏肺,哪怕你喚一聲母親,我都擔得起,可你卻這么頂撞我,實在是……傷透了我的心。”
真是好一番道德綁架。
她將臟水全都潑到受害人尹羅羅身上,卻還拿過往恩情,道德綁架不準她反駁反抗。
大房氏還是那個欺軟怕硬的樣子,平日里看著人不算壞,但一遇見事情,她為了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利益,會毫不猶豫去犧牲旁人。
前世,大房氏沒能斗過小房氏,被奪了管家之權,陸家大爺也厭棄了她,陸君之也不在身邊,無法為她撐腰。
在府內處境艱難,時常被排擠,若是小房氏不高興,連冬日里的炭火都總被克扣,生生受凍。
她顧念昔日恩情,即便自己過得也不好,還是會將自己的吃食衣裳和炭火勻出,送去補貼大房氏。
有時逢年過節,或者大房氏手頭缺了錢,她將自己庫房的那些之前珠翠物件兒典當了,都補貼給大房氏,讓她日子好過些,過個好節。
她自幼喪母,大房氏在她心里的地位,幾乎等于母親,但她沒想到大房氏居然背刺了她。
大房氏與竇嬤嬤聯手將她庫房里的值錢物件兒一口氣盜空,盡數典當換成銀子,去與小房氏斗法奪回管家權。
她沒想到大房氏會這么對自己,將事情鬧大捅到明面上。
結果大房氏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罵她是不要臉的蕩婦,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當初就不該養她收留她……
她早就看透了大房氏的真面目,她區區一個養女在大房氏心里又能算得上什么,她心里除了她自己和陸君之這個唯一兒子,其他的人都能犧牲。
但不知怎得……尹羅羅發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
大房氏為何拖拖延延,來的這般晚?還有今早莫名失蹤的萼珠?
就在此時,屋門口響起了陣動靜。
大房氏面上浮出笑意,似是松了口氣對陸老夫人道:“適才羅羅說我沒有證據,眼下證據就來了?!?
她話音一落,兩個粗使嬤嬤押著一年輕女使進了門。
女使容色美麗,身段婀娜,但臉上掛有淚痕,神色透著難以遮掩的狼狽驚慌,連發髻間的珍珠柳絲簪都被甩得凌亂,一縷珍珠穗子掛在發間。
桃兒看著那女使,震驚得瞪圓眼睛:“萼珠,你怎么在這里……”
大房氏端坐上首,居高臨下對萼珠道:“萼珠,你家小姐說庫房被盜,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萼珠輕輕啜泣一聲,兩行清淚瞬間順著面頰滑落,沒入頸間。
她跪下來,不斷叩頭求饒,“老夫人,小姐,是萼珠鬼迷心竅偷的東西,都是萼珠一人做的!”
“是萼珠偷了母親的庫房鑰匙,將那些首飾布匹都偷出來,到外面典當換成銀子,都是萼珠一人的錯,都是萼珠一時財迷心竅……”
砰砰連連磕頭,連額頭都磕成青紫色。
尹羅羅聞言,問道“既然你說是你一人所為,那出入登記冊子上為何沒有你出入的記錄,那些典當的底單又在哪里?”
“婢子是趁著夜間看守的嬤嬤們都睡著了,才偷偷潛入。至于那些底單……婢子擔心會事發留下憑證,全都扔到炭盆里燒干凈了。”
全都燒干凈了……口供真是對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