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連兔子都嫉妒
- 滿級黑心蓮,嬌弱表小姐她不好惹
- 長明
- 2213字
- 2025-02-14 10:15:13
陸君之心中疑慮加深。
他來到白妙善平日里最常待的窗邊案幾前,目光在那些針敝,筆墨,一應(yīng)陳設(shè)上掠過,沒瞧出什么異樣。
又隨手抽出畫缸中白妙善最近畫的幾幅畫作。
接連看了幾卷,卻在看到最后一卷時,心間輕輕一跳。
這是……
畫上云濤翻涌,峰巒疊翠無奈隱于云靄之間,卻若蛟龍騰空,勢欲破紙而出。
云中隱見松柏蒼翠,掩映古道,引人遐想無限。
筆墨之間,仿佛能聞風(fēng)聲鶴唳,見青云之志,直沖霄漢,令人嘆為觀止。
這幅畫比尋常畫作大了四倍不止,也難了數(shù)倍不止,所以畫中的圖樣在前幾幅都看見過,顯然阿善在畫下此畫前,還認(rèn)真練習(xí)了一番。
如此用心,才能將畫中的青云直上之意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陸君之心間觸動不止,唇角不由得溢出笑意。
他一直為了他們兩人的未來勉力奮斗,阿善也希望他的未來能青云直上,阿善應(yīng)是想將這幅畫作為生辰禮贈給自己,在生辰那日給自己一個驚喜。
陸君之嘴角含笑,將畫作重新卷好,原樣放回去。
阿善辛苦準(zhǔn)備了這么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自己提早發(fā)現(xiàn)這份生辰禮了,免得辜負(fù)她的一片心意。
后日,他參加完賞花宴回來,再來收這份飽含情意與祝福的生辰禮吧……
*
賞花宴前一日。
寧安堂外,守門小廝實(shí)在不想再應(yīng)付竇嬤嬤的糾纏,“竇嬤嬤,夫人她不會想見你的。你再怎么鬧都是沒用的。”
竇嬤嬤趁人不注意塞了個銀錠,小廝悄悄在袖子里顛了顛分量,才改了口道:“我只負(fù)責(zé)通稟,夫人愿不愿意見你,我可做不了主。”
竇嬤嬤堆起滿臉笑意,“你去通稟便是了,但要記得對大奶奶說我?guī)Я藰訓(xùn)|西,這東西對大公子有好處。”
“好。你等會兒。”
片刻后,小廝回來對竇嬤嬤道,“你進(jìn)去吧。”
正堂內(nèi),大房氏坐在羅漢床上,單手撐著頭,支在榻上檀木矮桌上,聽見腳步聲,有些不耐撩開眼皮。
她壓根不想見竇嬤嬤,若不是她說有對子慎有好處的東西,連見面的機(jī)會都不給。
但一睜開眼望見竇嬤嬤的模樣,卻嚇了一小跳。
“竇嬤嬤……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不過短短時日,竇嬤嬤身形瘦了一大圈,仿佛老了十余歲,眼皮都松弛耷拉下來。
她淚眼婆娑,抬起布滿皺紋的黢黑手指擦了把眼淚,滿腹心酸地哽咽道:“大奶奶,我不瞞您說……我過得太苦了。”
“我家老母她身子近日里更差了,每日不僅要人在跟前伺候,還得吃藥,一個月藥錢就要花上五六兩。”
“我家大兒媳婦她身孕也有五六月了,胎象不穩(wěn)需要坐胎,也要一筆筆花錢,我沒日沒夜地干活,和我家花萼的那點(diǎn)月錢都壓根不夠填吶。”
相比這些,大房氏更關(guān)注竇嬤嬤說的東西,便轉(zhuǎn)開話題,“你今日來見我所為何事?”
竇嬤嬤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包,先后揭開三層布才露出里面喜鵲登梅珊瑚對釵。
對釵表面光澤稍顯黯淡,看著是個老物件。
“這對釵是我家老母多年前撿到的,問了許多人都沒找到物主。但前不久我聽說大姑奶奶丟失的亡母遺物就是一對喜鵲登梅對釵,時間地點(diǎn)也恰好都能對得上。這八成就是大姑奶奶的東西。”
“我來找大奶奶就是想托您將這對釵還給姑奶奶。大公子將來科考做官需要陸家的幫扶,有了這尋回亡母遺物的恩情,大姑奶奶就會更盡心的幫咱們大公子了。”
她口中的大姑奶奶就是孔麟元的母親陸月賓。
陸月賓的生母不是老夫人,而是已故老太爺?shù)馁F妾,那貴妾在陸月賓八歲時就因病過世了,陸月賓時常念起,亡母遺物丟失,過了這么多年,也一直在尋。
大房氏有些訝異,這喜鵲登梅珊瑚對釵雖是老物件,但去當(dāng)鋪也能賣個幾十兩銀子。竇嬤嬤日子過得那般艱難,卻不曾動過這念頭。
甚至還主動將東西給自己,讓自己白得一個人情。
她讓翠藍(lán)將那對釵收下,對竇嬤嬤的說話聲音也軟了許多。
“你事事為咱們子慎著想,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看管庫房的差事確實(shí)沒什么油水,我為你換個差事做做。”
竇嬤嬤面上還假作推辭,心里卻暗喜不已。
為何不將這對釵當(dāng)了還錢,當(dāng)然是因?yàn)閰^(qū)區(qū)幾十兩銀子壓根填不滿她家大兒欠下的賭博巨洞。
與此同時,星羅院下人屋舍內(nèi)。
小兔的三瓣嘴不斷翕合,咔吧清脆聲不斷。
尹羅羅一邊喂水嫩的胡蘿卜,一邊問阿淵,“你給它取了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
“為何不給它取個名字呢?”
尹羅羅正喂得興起,眼線全程都在吃胡蘿卜的小兔身上,沒有注意到阿淵眼底閃過對這只兔子的隱秘嫉妒。
阿淵沒有回答。
正待她想再問,阿淵卻湊過來,拉起她的手腕,轉(zhuǎn)了個方向,一口就將剩下的胡蘿卜都給嚼吧嚼吧全吃進(jìn)嘴里了。
尹羅羅:?
“你吃了,兔子吃什么?”
桃兒輕嘖了一聲,“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和兔子搶食?”
從帶來的竹籃內(nèi)又拿出一根胡蘿卜,遞給尹羅羅。
尹羅羅準(zhǔn)備繼續(xù)投喂小兔,斜下里卻伸出一只修長的手,將胡蘿卜又給搶去了。
“你做什么?!”小暴脾氣的桃兒生氣地瞪著阿淵。
就連尹羅羅都是不理解,不贊同地望著他。
阿淵知道自己眼下的行為幼稚得可以。
可是他不想控制,不想糾正,一想到尹羅羅心里藏著那個名叫陸君之的男人,他心底就不斷涌出戾氣。
他的東西怎能被旁人占去?
一分一毫他也不允許,都無法容忍。
而她好不容易來看他一次,心思也幾乎都在這只區(qū)區(qū)兔子身上……
頂著尹羅羅和桃兒的視線,阿淵慢慢拋了兩下胡蘿卜,最后一下驟然將胡蘿卜攥在掌心,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遞到尹羅羅唇邊。
尹羅羅:?
阿淵今日怎么這么奇怪?
但她還是本能地退遠(yuǎn)了,見她不愿靠近自己,不愿吃自己手里的東西,阿淵眸光陡然一沉。
桃兒不滿地道:“你又干什么?我們小姐最不愛吃胡蘿卜了,連味道都聞不得,快拿遠(yuǎn)點(diǎn)……”
阿淵臉色這才恢復(fù)了,拿著那只胡蘿卜,終于遞到小兔面前,看著它咔吧咔吧地咀嚼。
“以后你就叫胡蘿卜了。”
胡蘿卜毫無所覺,繼續(xù)美滋滋享用美食。
尹羅羅:?
叫這個名字,原本可可愛愛的小兔好像都沒那么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