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加拉市前兩天剛進行完大選,威爾.維克拉市長被迫上臺,其實他很厭惡這個職位,因為他以前就任職過這個市的市長,只前的老市長有百分之九十與當地的黑幫勾結起來,為的就是長久治安。但是威爾市長正義感爆棚,曾發誓與所有黑幫作對,尤其是勃拉博,雖然勃拉博在這個市的實力大了一些,但是這個市的黑幫又不止他一個,所以每次演講都弄得他很尷尬,臺下鼓掌的人少之又少。
威爾市長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事情總是猶猶豫豫,遇到難解的問題總是問身邊的人,所以總是被勃拉博玩弄于股掌之間,很明顯他的市政廳里有線人,至于誰不得而知。他在市政廳這四年間,極力防止與勃拉博等人發生正面接觸和摩擦,他甚至晚上都難以入睡,他雖然每次都說要消滅黑幫團伙,但至于怎么做,他到現在還沒想出來,就很奇怪。然后他每天早上起都會收到一封信件,地址每次都不一樣,內容都是勸他投降或者嘲諷他的話,今年一月份大選,前一個星期,他收到一封信件,上面寫著“親愛的市長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參與這次市長競選,沒有你我們會覺得沒有意思的,落款,您的追隨者”。要知道,競選市長得競選的人主動報名才行,但他并沒有。
結果一個星期后他就無緣無故的被選上了市長。
威爾市長臉都氣歪了,他想搬家到別的城市和國家,但是被告知州長不給批,不允許他擅自離開這個城市,這個城市顯然很需要他,威爾市長不得不取消行程,他心知肚明州長的話里有話,而且他嚴重懷疑州長與勃拉博等人有一腿,他只不過是一個足球場的足球,被他們踢來踢去,且他門根本就不想把足球踢進門。而且他在市政廳又不知道該跟誰講一下心里話,總感覺有幾雙眼睛正盯著他,所以他休息的時候總是和自己的妻子去布盧瓦爾鎮溜達。
華納利州有三個比較出名的市,布盧瓦爾市是難得比較平靜的市,雖然他算不上繁華,但是公園很多,離市政廳又遠得很,那里有個香奈利大街,那個街區很漂亮,晚上街區的兩旁,路燈還散發著藍色的光,和法國的香榭麗舍很相似,人們在家中會種一些帶著香味的花,在秋天的時候,清香花粉會隨著微風飄到各個小街區,所以取名字為香奈利大街。香奈利大街的盡頭是九十年代的建筑,充斥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進步與繁華,雖然剛剛進入二十一世紀,但是人們還是很懷念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熱情和豪放,嘻哈的興起和互聯網的崛起似乎給這個鎮帶來了許多鮮活的生命,很多塞繆爾市和布盧瓦爾市的居民回前來購物和品嘗各種各樣的美食,陽光斜灑在香奈利大街上,瀝青路面被曬得微微發軟,空氣中彌漫著炸薯條和糖漿混合的味道。街角的唱片店門口掛著一塊褪色的招牌,喇叭里傳出低沉的電音貝斯,震得玻璃窗微微顫動。幾個穿著寬松牛仔褲、頭戴棒球帽的少年靠在墻邊,手里拿著可樂罐,時不時跟著音樂點頭。
街道兩旁的商店櫥窗里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商品,霓虹燈管閃爍著刺眼的光,映照著行人匆匆的腳步。一位中年婦女拎著購物袋從精品店里走出來,腳步輕快,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她的目光掃過街對面的一家古董店,櫥窗里擺放著一臺老式收音機,漆面已經斑駁,卻仿佛還留存著八十年代的氣息。
塞繆爾市是以石板路為主,農場較多,而且很大,有各式各樣的池塘,樹木繁多,據說古代貴族用來練習射擊打靶的勝地,所以還保留著中世紀和十八世紀的風格,讓人流連忘返。寒風卷過石板路,帶起幾片枯黃的落葉,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打著旋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氣息,夾雜著遠處傳來的牛羊叫聲。石板路兩旁是一排排低矮的石墻,墻上爬滿了深綠色的藤蔓,葉片在風中輕輕搖曳。越靠近樹林,空氣越顯得濕潤涼爽,周圍的蟲鳴聲也越來越清晰。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威爾市長以前競選市長的時候,布盧瓦爾市和塞繆爾市的居民投的選票最多,這兩個市的居民都希望他到市政廳任職市長,或許這兩個市是威爾市長的最后底線,也是他心里最后的清凈地。其實威爾市長也心知肚明,如果把市政廳設立在布盧瓦爾市和塞繆爾市,必將引起州長和勃拉博的不滿,所以他一直以服從安排的名義碾轉反側,委曲求全,勉強把市政廳設立在華納利州最亂的市,落鴿市。
落鴿市有著高樓大廈,有著華納利州最美夜景,有著股票和金融大樓,有著各式的賭場、酒吧、夜店和妓院,有著各種各樣的豪車和穿著華麗的年輕人。夜幕低垂,落鴿市的天空像是被墨汁浸染過的絲綢,厚重而深邃。霓虹燈的光芒在城市的天際線上跳躍著,如同無數顆不安分的星星,試圖照亮每一個角落。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腳步聲混雜著笑聲和低語,仿佛一首永不停歇的城市交響曲。可這看似華麗的市卻隱藏著貪婪、欲望、狡詐、骯臟、下流和無恥。可以說是各種電影里各種反派的集結地,被當地的黑幫、走私犯和激進分子搞得烏煙瘴氣。所以,威爾市長一踏入這個市就感覺到了另一個世界,雖然他很不情愿。
傍晚,威爾市長帶著一身的疲憊,坐在家門口的長凳子上,他點上了一根細煙,起身在家門口的院子里踱步,滿臉愁容,時不時的抬頭望著天邊那細細的夕陽,仿佛那天邊的夕陽就是他手里的這細煙。這時他妻子輕輕推開門,“威爾,剛剛有個人來過電話,說一會兒要找你談談,但是他沒有說出他的姓名,就急匆匆地把電話掛了,我用不用把電話給打過去”“不用了,能來這兒談話的人可不多”“可是...”“你先去準備一下晚飯,露西”“說不定一會兒客人要留下來吃飯”話音未落,一輛轎車駛入大門,停在門前的小噴泉旁。
“威爾市長,好久不見”“喬治警長,你今天怎么有閑心來我這兒做客,落鴿鎮的銀行搶劫案結案了?”
“我知道你很想要答案,但是這對你任職期間沒有任何幫助”,聽了喬治的話,威爾吸了一大口煙,然后坐回到門口的長凳子上,“你錯了,我并不需要答案,你需要答案,至今造成暴亂的原因不是我管理不好,而是你的感情用事,其實我不在乎是誰搶了銀行,如果在乎的話,今天在監獄里待著的應該是你,不是么”喬治警長輕捏了一下鼻子,然后坐到威爾市長的旁邊,“我的心思你懂,其實你來當市長也是好事,因為我們大概了解是誰干的了......”
“不說這么多了喬治警官,晚上一起用餐吧,看看我的妻子準備了什么”威爾市長打開家門,讓喬治坐到了飯桌邊上,“吃飯的時候不談公事,吃完飯我還有很多話要說”“看看誰來了,你們的喬治叔叔”威爾市長的兩個女兒從樓上跑下來擁抱喬治,喬治感到開心極了,因為最近的案子弄得他頭都疼,難得有著安靜和閑暇的時光,能坐下來和孩子們共進晚餐。
共進完晚餐,喬治和威爾市長來到二樓的辦公室,威爾市長先讓喬治進去,然后讓妻子露西準備了兩杯咖啡。然后關上門,威爾市長很端正的坐在了一個很大的,黑胡桃辦公桌前,桌上有很多的文件,很雜亂。喬治警長知道,威士市長帶有點潔癖,雖然不是完美主義,但是他的辦公室經常打掃,一切都井然有序,擺放得整整齊齊,從來不亂成一團。但是今天的氣氛顯然有點緊張,而且頭一次把辦公室弄得那么亂,他想應該不是因為他私自從警隊卸任,或者因為某種關系讓原本很好梳理的案子變得異常艱難不堪,他頭一次感覺到威爾市長著強大的壓迫力和氣場,覺得他今晚和以前好像不大一樣,從進門到吃飯到來到辦公室,看得出他想說很多東西,但是又被某個人打住了他的沖動。喬治警長倒吸一口氣,心臟跳得很快,他先開了口。
“在市政廳的日子過得很快不是么,威爾”“我希望今晚不要談搶銀行的事,幾個頭腦發熱的瘋子,做了一件自己覺得瘋狂的事情”
“或許人們會嘲笑一個傻子,但人們絕對不會嘲笑一個瘋子。我覺得那個瘋子是你,不是那個地方檢察官且市長候選人”“你為什么覺得我當市長是好事,是因為我有幫他收拾爛攤子的能力?”威爾有點不耐煩了,他現在除了冷笑在那里其余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很優秀,沒人希望這樣的事會發生,更沒人會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樣的地步”喬治警長站起來反駁道。
“對對對,我很優秀,對,我優秀到能把落鴿鎮所有的謀殺案都能破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我真得好優秀,從我一開始競選市長,只有那些可憐的選民為我選票,我像一個木偶一樣,活在勃拉博和州長的視野里,哪兒都不能去”“你說你老了,是時候讓我當市長,站出來,擺平那些惡棍,好,我是站出來了,結果里外都是我一個人在演戲,殺人放火越來越多,我被那些黑社會按在地上摩擦,和你手下的那些可憐蟲一起被那些惡棍嘲笑,我以為州長會替我說話,原來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這一切錯誤都在于你,都在于你的感情用事”說完威爾市長把裝筆的瓷筆筒摔倒了地上,外加一堆讓人頭疼的文件。
“不是這樣的威爾,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你說的話我不能反駁你,但是......”沒等說完喬治離開了房間,房間門都沒來得及關。露西聽見樓上的破碎的聲音,把孩子們推回了房間,準備去二樓看看,她看見急匆匆下樓的喬治,并傳來房間里摔杯子的聲音,并詢問“剛才怎么了,沒發生什么事情吧”“沒事的夫人,我不久留了,麻煩您了”說完喬治匆匆走出了大門,上了車急匆匆的離開了。瓷片四散飛濺,刺耳的碎裂聲在空氣中回蕩。喬治的腳步在樓梯上急促地敲擊著,每一步都像是要把木地板踩穿。他的手指緊緊攥著公文包的把手,指節泛白,仿佛那包是他唯一的支撐。
樓下,露西的眉頭緊蹙,她的目光追隨著喬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外。耳畔傳來引擎的轟鳴聲,車輪碾過碎石路面的聲響漸行漸遠。她的手輕輕搭在樓梯扶手上,指尖微微顫抖。
樓上,威爾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起伏如浪。他的手掌撐在桌面上,指節因用力而泛青。桌上的文件被甩得七零八落,紙張在空中飄舞,如同被風吹散的落葉。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些紙片,眼神中的憤怒逐漸被一種深沉的疲憊取代。
露西踩著臺階上樓,腳步聲輕得像貓。她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滿地的狼藉,最后落在威爾的背影上。“威爾,”她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不安,“發生了什么?”
他沒有回頭,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肩膀微微下沉。“沒什么,”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只是一場無謂的爭吵。”
露西走進房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瓷片。她的手指在碎片間穿梭,像是在尋找某種答案。“你和喬治……你們很久沒有這樣爭吵過了。”她的語氣中帶著試探。
威爾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轉過身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事情過去了威爾,沒事了,你沒必要自責”
“我感覺我老了二十歲,露西,真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對這群人,我心里一點底沒有”
“會過去的,會有好轉的,至少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威爾市長睡不著,露西陪了他一夜,這個夜晚很漫長。
此時的喬治警探心里忐忑不安,他始終沒想明白為什么要為熙德做出了那么大的讓步,或許是他太習慣于感情用事。而且一他以往的性格,絕對會毫不留情把事情處理掉。但也有可能是熙德已經開始影響了他的心智。他一直在考慮有沒有必要再回到他原來的位置上,在他的思維里,這個抉擇比任何抉擇都要重。
他把汽車開到具有西西里風格的一個街道旁邊,過了這個街道就能到落鴿鎮,他把車停在路邊,看見一個亮著燈的小餐廳。這個小餐廳有著西西里風格,里面的人很多,看樣子生意還不錯,應該有什么好吃的,他走到了前臺,“給我來一小杯威士忌,就要一小杯”“對了,你們這兒有crispelle炸脆餅么,可以給我來兩個,然后再來一份芝士炸雞,謝謝”“有的先生,這就來”
喬治坐到了一個靠著墻的小桌子旁邊,倚著墻,一身疲憊,這時候,一枚硬幣掉在他的桌子上,硬幣被刀深深的劃了兩道,自由女神的頭像都快劃沒了,喬治警探驚了一下,朝四周望去,突然,他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朝門口走去,那個身影朝他撇了一眼,那個眼神令人印象深刻,喬治沒喊出聲,起身追到門外,那個身影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街道還是以往的寧靜,好像被人忘記了一樣,這時餐廳的服務生輕輕的拍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先生,您的餐好了”“好的好的,謝謝”他剛回到座位上,警局的凱莉警員發了一條短信“喬治,布盧瓦爾鎮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剛剛發生了槍戰,據附近的居民和流浪者反應,剛剛那里槍聲四起,工人們都逃走了,估計又得尸體成堆”喬治放下電話,舉起手里的小酒杯,看了好一會兒。
勃拉博此刻躺在室內泳池的正中央的椅子上,左右兩邊椅子有兩個混血美女作陪,額頭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好像要把他拿大腦門遮住一樣,他正要起身拿檸檬汁,這時,他的女秘書麥哈里.朵拉大步快步走到他的身邊,“酒吧的老板報告說見到了和希德一樣身影的人,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么他會不會找我們來報仇?”
“不不不,就算他活著,他也怪不得我們,因為是市政廳的人和警察害了他,相信我,一個用感情說事的男人不會有什么大發展,況且他的未婚妻還在我們手里,我們是有和他談判的籌碼的,不像那個充滿妄想癥的小丑,只會用精神去控制他”
勃拉博揮了揮手,讓麥哈里先去辦公室等她,一會兒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說,雖然麥哈里有點心懷疑問,但還是按吩咐著去做了,她召集了所有骨干到會議室等待勃拉博的到來。
麥哈里倚在辦公室的書柜旁邊,思考著勃拉博一會兒開會能說什么,有一個男人想和她調情幾分鐘,卻被她的眼神嚇了回去,過了一會兒,所有骨干大部分到齊了,但是唯獨邦迪沒有到。
這時,勃拉博推著門進來,坐在一個很大的辦公桌前面,因為他身材矮小,所以顯得他的辦公凳子格外寬大,他像模像樣地整理了一下他的禮服,問到:“邦迪呢,來了嗎”現場的人鴉雀無聲,“看來是又不知道在哪兒鬼混了,哈哈哈”他把麥哈里叫到身邊,“明天上午十點四十讓他來見我”
勃拉博的辦公室很特別,大大的辦公桌后面是一個長長的茶幾,這個茶幾是用玻璃納米制成的,做工非常精致,他的骨干們就坐在這個茶幾的兩邊,茶幾的盡頭,是一個大屏幕,大屏幕的左邊,有一個用金子雕塑的鷹塑像,很大很顯眼,從正門推門進去一看就能看到。其中一人微微欠身,手指在茶幾上輕輕點了點,仿佛在梳理思緒。“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只是……市場的波動比預期要大些。”
“波動?”他眉梢微挑,指尖在桌面上無聲地敲擊著,像是某種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蔓延。“具體說說。”
另一人接過話茬,聲音略顯微弱但堅定。“我們監測到有幾筆資金流動異常,似乎有人在暗中操作。目前還沒有找到源頭,但影響已經開始顯現。”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那尊金鷹塑像前,伸手撫摸著它的翅膀,光滑冰冷的觸感讓他眉頭微皺。“盯緊這些動向,不能有半點疏漏。”轉身時,目光落在大屏幕上閃爍的數據流上,語氣加重了幾分。“查到誰在背后搞鬼,直接處理掉。”
眾人點頭,氣氛驟然緊繃。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還有什么事?”
角落里一個一直沉默的人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透著狠厲。“另外,那個項目的進度有些滯后,人手不足是主要原因。”
他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缺人就調人,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們?下周之前,我要看到結果。”
沒有人再說話,只有時鐘滴答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勃拉博的目光再次掃視了一圈,落在角落里的那人身上,眼神如刀鋒般鋒利。“你還想說什么?”
那人喉嚨滾動了一下,似乎咽下了什么難以啟齒的話語,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了。”
他收回視線,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節奏緩慢而有力,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突然停下動作,聲音低沉的像壓在喉嚨里的一團陰云。“你們都清楚,這次的布局不容有失。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讓我們滿盤皆輸。”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他的目光掠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后停留在大屏幕上那些跳動的數字上,神色凝重得讓人不敢直視。“我不希望再聽到‘滯后’或‘不足’這樣的字眼。下次會議,我要看到所有問題都解決,否則——”他沒有說完,但那未出口的威脅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寒意逼人。
有人悄悄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低聲應道:“明白。”
他站起身,背對著眾人走向窗口,高大的身影在陽光下投下一片陰影。窗外是一片繁華的城市景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仿佛與他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他盯著遠處的高樓,眼神深邃得像一口不見底的井。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轉過身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散會吧,各自去忙你們的。”
這時,麥哈里推門進來,一臉放松的表情,“我把酒館的老板帶來了,但是邦迪還沒聯系上”
勃拉博瞬間從剛剛嚴肅的表情中轉變過來,“來坐吧,我的朋友”他這種好客麥哈里已經非常習慣,因為他那逢場作戲和自來熟的套路由來已久,他那猶太人的爺爺也是如此,曾以英國女王的名義參與了印度的鴉片種植,名義說是為了伊麗莎白女王,其實只有鬼才相信。
“我聽說你晚上在酒吧的后面看到了希德的身影,很高,很壯是嗎”麥哈里點了點頭,眼神里閃過一絲不確定的光芒。他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桌邊粗糙的木紋,仿佛能從那些細小的凹槽中找到一絲安慰。“是的,那個身影…高得有些不自然,像是一座移動的山岳。”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勃拉博的眼睛微微瞇起,瞳孔中的光影如同深潭中的漣漪,泛起一陣陣思索的波瀾。“山岳?”他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有意思,看來我們的老朋友希德的確藏了不少秘密。”
他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手指輕輕撥開窗簾的一角。外面的夜色如同一張巨大的黑網,籠罩著整座城市,只有零星的燈光像是掙扎的螢火蟲,試圖沖破這片無盡的黑暗。“你說,他會去哪兒呢?那樣的身形,總不會憑空消失。”
麥哈里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勃拉博的背影上,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他知道,勃拉博的好客和熱情背后,隱藏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性。那種理性讓人無法完全信任,卻又不得不依賴。“也許,”他終于開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他根本就沒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勃拉博的手指在窗簾上停頓了一下,隨后慢慢松開。布料輕輕垂下,重新遮住了外面的世界。他轉過身,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他還沒死透,一定還活著”勃拉博的笑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看來那場大火把他的斗志燒滅了”“可是你答應過喬克先生要把他殺死,他很有可能會找你們報仇”“不不不,希德只是喬克手里的一張王牌,他被拉到和喬克一樣的階層上了,其實我們也有一張王牌,就是希德的女朋友”勃拉博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外面閃過一道電光。
勃拉博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像是鐵錘砸在砧板上,沉悶而刺耳。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瞳孔深處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希德?哼,他現在不過是個廢人罷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那場大火沒把他燒死,卻把他的魂兒燒沒了。”
房間里的空氣突然變得沉重,仿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窗外的雷聲滾滾而來,震得玻璃微微顫動。希德的名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被人隨意丟進泥潭,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
“喬克先生可不會滿意你這樣敷衍。”對面的男人壓低聲音,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希德不是普通人,他能從火里爬出來,就說明他還藏著什么。”
勃拉博嗤笑一聲,抬起手擺了擺,像是在驅趕一只惱人的蒼蠅。“喬克?他不過是只老狐貍,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他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可我們比他更清楚希德的軟肋。”
外面的閃電劈開夜空,短暫的光亮透過窗戶照進來,映在勃拉博的臉上,那張臉顯得格外猙獰。“希德的女朋友,”他低聲說道,聲音里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得意,“她才是我們的籌碼。”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咽了回去。他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椅子扶手,指節泛白。“你確定她會乖乖配合?”
勃拉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雨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像無數條細小的蛇在扭動。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發黑且壯實,肩膀微微聳起,仿佛背負著什么看不見的重量。
“她會配合的,”他輕聲說,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因為她別無選擇。”
房間里的氣氛越發壓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混合著煙草的焦糊氣息。男人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卻發現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可是……希德會怎么想?”麥哈里猶豫了一下,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他知道我們拿她威脅他……”
勃拉博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希德?”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語氣里充滿了輕蔑,“他現在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能保護誰?”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一聲悶雷炸響,震得墻壁都在輕微顫動。勃拉博的臉在閃電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陰沉,那雙眼睛里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我們只需要把她帶到喬克面前,”他繼續說,聲音低沉而冰冷,“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
男人沉默了片刻,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雙手。他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跡。“可我還是覺得……”他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掙扎,“這樣做太危險了。
勃拉博的笑容逐漸凝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臺,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像是在給男人的話打上一個冷漠的句點。“危險?”他低聲重復,聲音如同刀刃般鋒利,“在這個世界上,什么是安全的?你以為喬克會讓我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嗎?”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沿著臉頰滑落,滴在襯衫領口上,暈開一片深色。他的目光游離不定,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支撐的理由。“可她是無辜的,”他喃喃道,聲音微弱得像是在風中搖曳的火苗,“我們不能把她扯進來。”
勃拉博的眼神驟然一冷,整個人如同一座冰雕,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他慢慢走近男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臟上,壓迫得他幾乎無法呼吸。“無辜?”勃拉博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在這盤棋里,沒有人是無辜的。她的命運,早就和希德綁在一起了。”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只剩下三人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密集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噼啪的聲響,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敲打著玻璃。
“快,再去聯系克萊爾.雷瓦.邦迪,告訴他明天上午必須來見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安排”麥哈里點了點頭,“我的老朋友,我覺得你做的很好,繼續監視酒館周圍的動向,要及時向我上報,我希望希德的事最好不要從你的嘴里傳出去”勃拉博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已經嚇傻了,但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麥哈里打開會議室的門,帶著男人走了出來,“你在緊張什么”麥哈里隨便問了一句,“我只是被他強大的氣場嚇到了,沒什么”男人此刻心里面還是有點緊張,麥哈里笑了一下,她很謹慎,也很多疑,尤其是對一些比較反常的事情,很敏感。
昏暗的走廊里,麥哈里的腳步聲在石壁間回蕩,像是一串冰冷的鼓點。她側過頭,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衣角,仿佛那布料能給他帶來一絲安慰。
“你真的沒事?”她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像是深潭中的水,表面波瀾不驚,卻藏著暗流涌動。
男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我……我真的沒事。”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像是風中搖曳的枯葉。
麥哈里停下腳步,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盯著他。“你知道嗎?你的表現可不像一個經過訓練的人。”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像是獵手在捕捉獵物時的那份耐心。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有些不習慣和他面對面。他的眼神太……”他的話戛然而止,仿佛說下去會暴露更多的秘密。
“太什么?”麥哈里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像是毒蛇吐信時的嘶嘶聲。
“太冷,太鋒利。”男人低聲說道,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她對視。
麥哈里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你覺得他那是在威懾你嗎?那你可錯了,親愛的。他只是習慣性地觀察,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
男人低下頭,雙手緊緊握成拳,“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麥哈里沒有再說什么,轉身繼續向前走,但她的步伐放緩了一些,像是故意給男人留出思考的時間。
“我就不送你了”“謝謝”男人看著走遠的麥哈里,坐著電梯,下到了一樓。
他剛走出柏耶大廈的轉門,看到了喬治.布萊恩警長,他下意識的躲在了大廈兩邊的植物后邊,(大廈兩邊的植物很高,是勃拉博委托植物店老板給定制的,也算是老板送他五十歲生日的禮物)
陽光透過高聳的玻璃幕墻灑落在地面,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他的腳步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微微一頓,目光越過人群,鎖定在那個熟悉的身影上。喬治·布萊恩警長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黑色的制服筆挺,肩章上的徽章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文件夾。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呼吸變得急促而短淺。他迅速側身,躲進了大廈旁邊的植物叢中。綠葉在他的臉頰旁輕輕搖曳,葉尖還帶著清晨的露水,涼意滲透進皮膚,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
“該死,”他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視線緊緊盯著布萊恩的方向,生怕對方突然轉身,發現自己的存在。布萊恩站在門口,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談,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中的記事本,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耳邊傳來遠處車輛的轟鳴聲和行人的低語,但這些聲音仿佛都被隔絕了,只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臟的跳動。他的手心已經濕透,文件夾的邊緣被他捏得有些變形。
“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他在心里反復默念,目光依舊死死鎖定在布萊恩身上。這時,布萊恩突然抬起頭,視線掃向了大廈門口的人群。
陽光透過高聳的玻璃幕墻灑落在地面,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他的腳步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微微一頓,目光越過人群,鎖定在那個熟悉的身影上。喬治·布萊恩警長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黑色的制服筆挺,肩章上的徽章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文件夾。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呼吸變得急促而短淺。他迅速側身,躲進了大廈旁邊的植物叢中。綠葉在他的臉頰旁輕輕搖曳,葉尖還帶著清晨的露水,涼意滲透進皮膚,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
“該死,”他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視線緊緊盯著布萊恩的方向,生怕對方突然轉身,發現自己的存在。布萊恩站在門口,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談,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中的記事本,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耳邊傳來遠處車輛的轟鳴聲和行人的低語,但這些聲音仿佛都被隔絕了,只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臟的跳動。他的手心已經濕透,文件夾的邊緣被他捏得有些變形。
“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他在心里反復默念,目光依舊死死鎖定在布萊恩身上。這時,布萊恩突然抬起頭,視線掃向了大廈門口的人群。
他的身體瞬間繃緊,后背貼在冰冷的墻壁上,仿佛能感受到每一塊磚石的紋路。葉片在他耳畔沙沙作響,像是無數只微小的手在輕聲提醒著他:“別動,千萬別動。”他的呼吸幾乎停滯,瞳孔微微收縮,視野中的一切似乎都放慢了速度。
布萊恩的目光在大廳內緩緩移動,像是一道無形的探照燈,掃過每一個角落。他的眼神銳利而警覺,仿佛一頭獵豹在尋找獵物。幾秒鐘的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直到那雙眼睛終于移開,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
“得想辦法離開這里。”他心里盤算著,視線快速掃視四周。大廈門口的人流依然密集,西裝革履的白領們匆匆進出,偶爾有人停下來打個電話或整理文件。他瞥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夾,里面裝著的資料此刻仿佛重若千鈞,壓得他手腕發酸。
他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借著植物的掩護,慢慢向大廈的另一側移動。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的耳朵豎得筆直,捕捉著周圍的任何動靜。遠處傳來的電梯鈴聲讓他心頭一緊,差點停下腳步。
就在他即將繞過拐角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猛地回頭,看到一個身著保安服一樣的人正朝他走來,手里握著對講機,目光警惕。“先生,您在這里做什么?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跳如擂鼓般撞擊胸腔。指尖無意識地掐入掌心,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他迅速調整表情,擠出一絲職業化的微笑,將文件夾抱在胸前,站直了身子。
“抱歉,“他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絲刻意的歉意,“我在找洗手間,剛才好像迷路了。“
那個人狐疑地打量著他,目光在他略顯凌亂的襯衫領口和額角的汗珠上游移。對講機里傳來模糊的詢問聲,保安的手指按上了通話鍵。
“沒事的,我這就帶您去。“保安的聲音禮貌而生硬,眼神卻沒有絲毫放松,“請您跟我來。“
他的喉嚨發緊,感覺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他知道一旦跟著那個人走,就會暴露在更多監控之下。余光瞥見不遠處安全通道的綠色指示燈,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其實我剛想起來,“他突然指著另一個方向,“我的同事說在那邊的咖啡廳等我,不用麻煩您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邁開步子朝那個方向走去。步伐穩健,但每一步都像是在鋼絲上行走。他能感覺到背后保安審視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脊椎上。
轉過拐角的那一刻,他的步伐驟然加快。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急促的節奏,回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他不敢回頭看,只能用耳朵捕捉身后的動靜。
突然,一聲尖銳的對講機聲響撕裂了寂靜:“做了他”
男人這才意識到,這個保安模樣的人是個殺手,是派來殺他的。
男人跑回柏耶大廈一樓的大廳,腳步聲在空蕩的樓梯間回蕩,急促而沉重,像是鼓點敲擊著耳膜。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屬扶手上,瞬間蒸發成微弱的霧氣。他不敢停下,也不敢回頭,生怕一轉身就看到那張冷峻的臉。
“該死的,怎么會是他?”胸口像被什么壓住似的喘不過氣來。剛剛那保安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那不是普通的警惕,而是一種獵物的鎖定,仿佛已經宣告了他的命運。
轉角處,他一腳踩空,膝蓋重重撞在臺階上,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但他顧不上這些,立刻撐起身子,繼續往下跑。耳朵里嗡嗡作響,混合著遠處隱約傳來的喊聲:“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聲音越來越近,像是無形的繩索,勒得他喉嚨發緊。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抓到,否則等待他的只會是一場無聲的殺戮。想到這里,腳下的步伐更加凌亂,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往下沖。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整個樓梯間的應急燈亮了起來,紅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血色般的陰影。他愣住了,這是火警?還是他們的陷阱?
“別管了,繼續跑!”心里有個聲音在催促。他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忽略那令人心悸的燈光,直奔下一層樓。然而,剛推開消防門的瞬間,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夾雜著雨水的氣息。
外面在下雨,濕漉漉的地面反射著路燈的光芒,顯得格外刺眼。
“站住!”保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冰冷而堅定,像是刀鋒劃過空氣。“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他沒有回應,只是加快了腳步,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時間賽跑。心跳如雷,震得胸腔發麻,呼吸也變得短促而紊亂。樓梯間的應急燈依舊閃爍不停,紅光在他眼前跳躍,仿佛地獄的火焰在追逐。
“砰——”一聲巨響從身后傳來,他下意識回頭,只見消防門被狠狠踹開,金屬門框發出刺耳的呻吟。保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黑色的制服在紅光中顯得格外陰森。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像是黑夜中的獵豹,盯緊了即將到手的獵物。
“你跑不掉的。”保安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嘲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他猛地轉過身,繼續向下沖去,手腳并用,幾乎是在爬行。膝蓋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只剩下求生本能驅使著他向前。耳邊風聲呼嘯,混合著保安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死亡的鐘聲在不斷逼近。
“再快點……再快點……”他心里默念著,視線卻已經開始模糊。汗水流進眼睛里,辣得他睜不開眼。他抬起手臂胡亂擦了一下,卻發現手掌已經被粗糙的扶手磨出了血痕。
終于,他看到了一扇半掩的門,門外的雨聲清晰可聞。他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濕冷的空氣迎面撲來,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他一抬頭,看見了一張削瘦的臉,“需要我幫忙嗎先生”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他酒館里喝酒的喬治.布萊恩警長,“我好像在哪兒里見過你”“你認錯人了先生”男人匆匆忙忙的跑出大門,上了一輛出租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喬治.布萊恩警長站在原地看了好長時間,那個身著保安服的人看見男人已經跑掉,警長還在前面,用對講機說了一句“行動取消,目標消失”
喬治警長轉過身來,剛想要走,一陣風吹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是晴朗的天氣,藍色的云朵在上面飄蕩,不像昨晚上烏壓壓的,像一團團棉花似得。喬治警長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天氣怎么會有烏云?難道是老天爺也在為死者感到惋惜?喬治警長想到這里,心里更加沉重,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身著保安服的人已經跑的很遠了,在大堂里找了一個長凳子坐下來休息。
這時,勃拉博帶著他的女秘書麥哈里下樓,碰到坐在長凳子休息的喬治警長,他原本快速干練的步伐立馬變得悠閑起來,他走到喬治的面前,帶有嘲諷的語氣問道:““喲,這不是我們的警長大人嗎?”勃拉博的聲音帶著一絲輕佻,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掩飾什么更深的笑意,“怎么?西諾銀行搶劫的案子破了?”
喬治抬起眼皮,眼角的皺紋像刀刻般深邃。他沒有起身,只是將手里的咖啡杯輕輕放在凳子上,杯底與木椅接觸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案子還在查,”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不過,總比某些人忙著給自家賬本擦屁股強。”
勃拉博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從容。他伸手整了整袖口,袖扣在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警長真是會說笑,”他挑了挑眉,“我可沒空管那些閑事。倒是您,聽說最近局里的經費緊張啊,是不是該考慮退休了?”
喬治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節奏緩慢而有力。“退休?”他冷笑一聲,“我知道這個案子跟你有關系,但是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最好不要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刺向勃拉博的臉。
勃拉博似乎接住了喬治警長的銳利,他嘲諷的笑了一下,滿臉不屑一顧“哦,要是這個案子你辦不了,我可以幫你辦,你可以考慮考慮”說完,他側過頭,對麥哈里揮了揮手,“走吧,我們還有會要開。”轉身時,他的皮鞋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某種無聲的挑釁。
麥哈里跟在后面,腳步輕盈得像一只貓。
這時喬治警長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大步地朝他的警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