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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將愛獻給行星

“若是沒有出生,便絕不會死去?!?

從光之星遙望地球,這顆藍色的行星會是什么樣子?

宇宙如此浩瀚廣袤,如何閃耀的寶石,都會被那漆黑的天幕所遮掩,在光之星上的利皮亞,眼中的地球,與其他美麗的星星別無二致。

星間飛行,巡游于星宇之間,百億光年的距離,數以千億計的行星,美麗的寶石多如恒河沙數,如火,如金,如碧海,如藍天,這顆蔚藍色的行星,藏在偏僻的太陽系里,一閃而過,似乎根本沒有令旅者駐足的價值——

那么,自遙遠光之星而來的訪客,為什么要為這顆小小的星球獻出生命呢?

或許?

是為了這顆星球上文明的奇跡?

從燧石相撞迸發的火光,銅鐵爐中翻飛的火焰,到實驗室里的原子裂變,人猿相揖別,人類的發展速度固然驚人,但萬年的歷史,只是奧特曼漫長生命的一半。

又或者,是為了那些閃閃發光的美好品德?

被神永新二的義舉感動,選擇了與地球人的生命結合,可是人類之中,也不全然是閃閃發光的良善之人,罪惡與善念糾纏,像極了一幅真實又平庸的畫。

或許自己正是愛上了那份真實吧……

愛上人類的善,知曉人類的惡,在那個夜晚,奧特曼愛上了人類的全部。

“宇宙中所觀測到的智能生命至少有130億,即便這個星球化為塵埃,也不會對宇宙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但是對這顆星球上所生活的生命,這就是全部。”

“奧特曼,你就這么喜歡人類嗎?”

于是,光之人飛向了與地球一樣顏色的藍天。

或許……旅人見到這顆蔚藍寶石的瞬間,便已經中了無可救藥的毒呢……

不過……

甘之如飴,甜美的毒藥——

也不錯……

但,如果有可能的話,真希望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夠再次在宇宙中看一眼這顆蔚藍色的星球啊……

——————————

“若是沒有滿足,便絕不屈服。”

從地球上遙望光之星,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年幼的神永新二也曾幻想成為來自星星的英雄,細嫩的手指點觸天空,做著不切實際的幻夢。

可迄今為止,自己有多久沒有仰望星空了呢?

自學生時代便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作為首席在名校的畢業典禮上發言,職業生涯更是一番坦途,加入禍特隊只是職業的起點,未來無可限量。

流光滿溢的道路,是不需要星星的。

只是那時的自己,卻做了愚蠢的事情。

為了一個幼小的孩子,神永新二放棄了前途無量的未來,放棄了年輕又富有活力的生命。

“愚蠢的決定,但我并不后悔?!?

直到生命步入終焉時,恍然之間,神永新二伸出手指,觸及到了那顆很久之前被遺忘的那顆星星。

“友情提示——”

扎克喋喋不休道。

“生命其實是不等價的,奧特曼與人類的區別甚至比人類同螞蟻還大,那枚固態生命不僅把你從鬼門關上拉回來,而且壽命相較于其他人類也會大大延長,可是——”

“一旦與奧特曼的軀體再度結合,會發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證,最理想的情況也是壽命大大縮短,甚至可能會重新把你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英雄心態還是什么其他的獻身精神但——”

“就此止步的話還來得及?!?

已踏出的腳步并沒有收回,緩緩降落的戰機外殼阻斷了扎拉布星人最后的話語,平凡的地球人拉動了戰機的操縱桿。

“地球人,你就這么喜歡奧特曼嗎?”

并不是出于再度成為英雄的目的,說到底,神永新二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

只是……

想對那個曾經拯救了自己生命的個體,利皮亞,說上一聲謝謝——將應得之物歸還,即便代價是這顆生命。

但,如果有可能的話,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想和你一起,見識你的故鄉,早已被我忘卻的璀璨的光之星喲……

——————————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即便逝去,也絕不后悔!”

人奉給耶和華的供物,若以鳥為燔祭,就要獻斑鳩為供物——

《利未記》第一章第十四節

杰頓的高能射線照射下,奧特曼比人類文明更長的生命,也要如同流星一般逝去。

進入地球的引力圈后,重力將他捕捉,奧特曼正以極高的速度墜向大地,根據計算,墜落地點應該是一片無人的湖泊,不會有任何的人類受到傷害。

但是,救世主不會像上次一樣醒來。

杰頓的光線實在太酷烈了,哪怕多么不愿,哪怕多么想要睜開眼睛再看地球一眼,也無法做到。

除非——奇跡出現。

“奧特曼!”

難道是幻聽嗎?萬米的高空上,風竟然送來了人類的聲音。

“睜開眼睛!”

不是錯覺,細小的聲音卻壓過了蒼勁的烈風,下方不遠處,有個人類正用盡全部的力氣呼喊道。

“我是神永新二!”

畢竟只是匆忙制造出的新式戰機,未經過正式試飛的機體無法耐受高強度的機動,雙翼彎折,機艙內各種儀器發出尖銳的爆鳴,尾部更是噴著濃黑的煙。

神永新二深呼吸一口,不去看爆紅的儀表盤,毅然決然打開舷窗,按下了彈射按鈕,目標正是那顆墜落的流星。

現在,這個渺小的人類,要將失而復得的生命,交托于這個來自數萬光年以外的光之巨人。

他向流星拼命伸出手,恍惚間與童年踮腳觸碰星空的身影重疊,而墜落的伊卡洛斯,似乎是對話語的回應,手指向著下方垂落。

人類與光之人的指尖相觸。

兩條身影于空中交錯。

俄而,那日的白光重現,

來自遙遠星河的生命,與平凡的地球人。

兩條生命重新合二為一。

“歡迎回家?!?

龐然如山般的軀體在空中穩住身形,包裹在皮膚表面的黑色物質全數脫落,露出了銀紅相間的皮膚。

像是個剛剛蘇醒的嬰兒,奧特曼下意識地撫摸了胸口,紅色的寶石一閃一閃,像是人類跳動的心臟。

當手掌移開時,躍動的心臟也已平復,胸口的寶石能量充盈,其間放射出的光芒,正如這顆星球一樣蔚藍。

ps.所謂的計時器就是人類,與奧特曼之間的羈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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