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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入殿堂

大學(xué)四年轉(zhuǎn)瞬即逝。畢業(yè)那天,沈舟帶著李思玉來到他們第一次正式確定關(guān)系的圖書館。

“思玉,“沈舟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是我自己設(shè)計的。就像我們的愛情,獨一無二。你愿意嫁給我嗎?“

李思玉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她想起這四年來的點點滴滴——沈舟在她熬夜畫設(shè)計圖時送來的熱牛奶,在她生病時寸步不離的照顧,在她遇到困難時永遠的支持......

“我愿意,“她哽咽著說,“我愿意嫁給你,沈舟。“

婚禮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舉行。李思玉穿著自己設(shè)計的婚紗,緩緩走向沈舟。婚紗上繡著他最喜歡的圖案,象征著他們愛情的開始。

沈舟看著向他走來的李思玉,眼中滿是愛意。他想起四年前在圖書館初遇時,那個踮著腳尖夠書的女孩。如今,這個女孩即將成為他的妻子。

“我愿意愛你、尊重你、保護你,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健康還是疾病,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沈舟鄭重地說。

“我愿意,“李思玉的聲音輕柔卻堅定,“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快樂還是悲傷,我都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在親友的祝福聲中,他們交換戒指,許下永恒的誓言。這一刻,他們相信愛情可以戰(zhàn)勝一切,相信他們會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婚后的生活像蜜一樣甜。他們在城市近郊買了一套小公寓,陽臺正對著公園,每天早上都能聽到鳥鳴。

李思玉喜歡在晨光中為沈舟準(zhǔn)備早餐,看著他睡眼惺忪地走進廚房,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

“早安,沈太太。“沈舟在她耳邊輕聲說,溫?zé)岬臍庀⒆屗浒l(fā)癢。

“早安,沈先生。“李思玉轉(zhuǎn)身,將煎蛋放在他面前的盤子里,“今天要去見客戶嗎?“

沈舟點點頭,一邊吃早餐一邊翻看文件。李思玉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說:“又熬夜了?“

“有個項目要趕,“沈舟揉了揉太陽穴,“最近公司接了個大單,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李思玉默默記下,決定晚上給他燉湯補補。她自己的設(shè)計工作室剛剛起步,雖然也很忙,但總能抽出時間照顧家里。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活的壓力開始顯現(xiàn)。沈舟的工作越來越忙,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李思玉的工作室接到一個重要項目,需要全身心投入。

“思玉,“一天晚上,沈舟疲憊地回到家,“我媽說想抱孫子了。“

李思玉正在畫設(shè)計圖,聞言筆尖一頓。她抬頭看向沈舟,“我們現(xiàn)在都這么忙,要孩子是不是太早了?“

沈舟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

“再等兩年好不好?“李思玉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等我的工作室穩(wěn)定下來,等你的項目告一段落。“

沈舟沉默了一會,點點頭。但李思玉能感覺到,他有些失望。

漸漸地,他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沈舟回家越來越晚,有時甚至直接在辦公室過夜。李思玉的工作室也接到越來越多的訂單,她開始頻繁出差。

一天深夜,李思玉從外地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漆黑一片。她打開燈,看到餐桌上放著的外賣盒,里面是已經(jīng)冷掉的飯菜。

手機震動,是沈舟發(fā)來的消息:“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李思玉看著那條消息,突然感到一陣疲憊。她想起剛結(jié)婚時,沈舟總會等她回家,即使再晚也會準(zhǔn)備熱騰騰的飯菜。

第二天早上,李思玉起床時,沈舟已經(jīng)出門了。餐桌上留著一張紙條:“記得吃早餐,我去公司了。“

李思玉拿起紙條,發(fā)現(xiàn)背面還寫著一行小字:“思玉,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wù)劊俊?

她正準(zhǔn)備給沈舟打電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是醫(yī)院打來的。

“李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需要您盡快來醫(yī)院復(fù)查......“

李思玉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最近總是胃痛,以為是工作太累導(dǎo)致的。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醫(yī)院的走廊冰冷而漫長。李思玉木然地看著手中的診斷報告,胃癌晚期四個字刺痛著她的眼睛。

“建議盡快住院治療,“醫(y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需要家屬陪同......“

家屬?李思玉苦笑。沈舟已經(jīng)一周沒有回家了,每次打電話都說在忙項目。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這個消息。

走出醫(yī)院,李思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初秋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涼意,她裹緊外套,卻感覺不到溫暖。

路過一家咖啡廳時,她突然停住了腳步。透過玻璃窗,她看到了沈舟。他正和一個朋友坐在角落里,那是他大學(xué)時的室友王佳俊。

鬼使神差地,李思玉推門走了進去,坐在他們背后的卡座。

“最近怎么樣?“王佳俊問。

沈舟嘆了口氣,“還能怎么樣,每天對著同一張臉,都快煩死了。“

李思玉的心猛地揪緊。

“你不是剛結(jié)婚沒多久嗎?“王佳俊驚訝地問。

“是啊,“沈舟的聲音里帶著不耐煩,“可是你知道嗎?每天回家都是一樣的對話,一樣的飯菜,連她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有時候我真想......“

“想什么?“

“想逃,“沈舟壓低聲音,“特別是最近,她總是胃痛,動不動就要我陪她去醫(yī)院。我工作這么忙,哪有時間?“

李思玉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她想起昨晚,她疼得蜷縮在床上,給沈舟打電話,他卻說在加班。

“那你打算怎么辦?“王佳俊問。

“能怎么辦?“沈舟苦笑,“總不能剛結(jié)婚就離婚吧?再說她對我確實很好......“

“所以你就在外面......“

“噓,“沈舟打斷他,“這種事別在這里說。“

李思玉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她蒼白的臉上已無任何血色。

“原來,再美好的愛情也抵不過生活的瑣碎,平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像失了心神一般,她扶著桌子站起來,卻碰倒了桌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聲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包括沈舟。

“思玉?“沈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李思玉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陌生。那個在櫻花樹下向她求婚的沈舟,那個說會永遠愛她的沈舟,原來早已消失不見。

“我......“沈舟站起來,想要解釋。

李思玉搖搖頭,轉(zhuǎn)身跑出咖啡廳。秋雨不知何時下了起來,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衣服。她漫無目的地跑著,直到再也跑不動,蹲在路邊痛哭。

雨越下越大,沖刷著她的淚水。李思玉想起醫(yī)生說的話,想起沈舟的背叛,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什么永遠的愛情?不過都是欺騙的手段。”

李思玉苦笑著,笑世間的不公。

她曾以為那些傷心的事,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如今想來竟是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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