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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飛升(4.3k)

玄誠子雖然斷了一臂,又受了內傷,但在李修安的幫助和調養下,恢復的很快。

但經歷此事后,加上年齡的原因,他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不過精神面貌卻越來越好。

以前玄誠子給人一種很清冷的感覺,但現在放下包袱的他,臉上時不時多了些笑容,給人的感覺親和了很多。

李修安與玄誠子坐在大殿。

玄誠子起身深深拜謝,被李修安制止了。

雙方繼續論道,這一次二人關于道的討論比以往都要深入,玄誠子對于大道又有了新的見解,李修安與之討論后,也有所感悟,這是李修安自下山以來不曾有過的。

待月兒正顯時,雙方聊的差不多快散去時。

李修安想了想,忽的問道:“道長何日飛升成仙?”

玄誠子聽聞此言,微微驚訝道:“你已經知道了?”

李修安點頭。

這方世界,仙有五類,即天地神人鬼,五類即有五種成仙之途。

西游記中,李世民魂游地府時,判官曾對其介紹六道輪回:“這喚做‘六道輪回’:行善的,升化仙道;盡忠的,超生貴道;行孝的,再生福道;公平的,還生人道;積德的,轉生富道;惡毒的,沉淪鬼道。”

也就是說只要功德積累足夠,可以從六道輪回,升華仙道,飛升成仙,這在道門中叫做尸解成仙,李修安猜測玄誠子走的便是此道。

玄誠子卻是微嘆了口氣,看了眼外面的少年。

見此,李修安道:“道長是放不下他嗎?”

玄誠子點頭:“我的心病已痊,但這孩子的心結還是太深了,那時候他還小,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還有我那師弟們慘死于賊人手下,這對他的打擊太沉重了。”

“可惜了這孩子,一塊上好的璞玉,打磨打磨,未來道途成就不可限量,只不過這心病要是不除,只怕他這輩子都走不出此陰影,這絕非貧道愿意見到的。”

李修安一開始就有幫助少年解開心結的打算。

他深思了片刻,想了想道:“既如此,貧道有個辦法或可一試,但需要道長的配合。”

聽聞此言,玄誠子眼神一亮:“道長直說無妨,只要能治好小徒的心病,貧道就算身死又何妨?”

李修安搖頭:“道長言重了,貧道思索再三,想了想,也許只有讓他直面內心的恐懼,才能戰勝恐懼。”

玄誠子聞言,喃喃重復了一遍:“直面恐懼才能戰勝恐懼。道長說的在理,只不過老朽不明白的是如何讓他直面恐懼?還請道長指明。”

李修安思索了一番,娓娓道出了想法。

玄誠子眉頭緊皺,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試試了。

畢竟當年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的創傷太深了,以致于每每提起師兄們,他的內心第一反應是不自覺的抗拒。

......

夜,給這方天地披上了黑色的偽裝。

吃過晚飯,李修安早早與少年打了個招呼便出去了,而少年在院子里繼續勤奮的揮著劍。

這幾日在與李修安的對練中,少年的劍法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他覺得道長說的很對,劍法需要見招拆招。

就在少年揮汗如雨時,砰的一聲,毫無征兆,道觀的大門被一腳踢開。

少年大驚,來人身高馬大,手持長劍。

待走近時,借助月光,少年大致看清了他的面目后,尤其是他右眼角往下延伸的那道疤,忽的全身顫抖了起來。

“你...!”少年哆嗦著,死死握著手中的劍,眼睛仿佛噴出火,盡管身子在顫抖。

刀疤男子大笑了一聲:“沒想到吧,爺爺我命大,合該今日死的便是你們了!”

“那老東西呢,躲哪去了?”刀疤男子拔出寒劍,少年身子一哆嗦。

“你...你別過來,我...我不會讓你靠近師父的!”

“呵呵!”刀疤男子不廢話,一劍刺了過來,少年慌的急忙舉劍相迎,那木劍卻被刀疤男子隨意就斬斷了,而后又一腳踹飛了他。

少年結實的挨了這一下,頓感氣血翻涌。

刀疤男徑直向內殿走去,少年艱難的爬了起來。

“師父,師父!快走!”少年急的拼命大呼。

然而院內的動靜已然被玄誠子察覺,他極速趕了過來。

見到刀疤男,也是道:“你竟然沒死?”

刀疤男大笑:“沒想到吧,找你報仇來也!”

玄誠子咬了咬牙,左手拔出劍,沖了過來。

雙方你來我往,劍氣縱橫,劍光交錯。

然玄誠子這次卻是不敵對方,對方的劍越來越快,而玄誠子招架的越來越吃力。

少年看的也越來越心急,在二人的打斗中,卻始終猶豫找不著機會。

終于,刀疤男一個變招,玄誠子不敵,被一劍挑傷,又被接下來的一腳踹飛出去數丈之遠。

少年急了,不顧一切的沖了上來,卻被對方輕松擊退,吐血不止。

刀疤男一步一步走向玄誠子。

少年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不!!不要殺我師父!”

刀疤男豈會在意少年的話,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然而這時,天空中的月色忽的暗了下來,院內突然起了一陣怪風。

偏殿的靈牌忽的全部在動,而后十一道靈光竟鉆進了少年雕刻的人偶中。

那十一個木偶忽的全然活了,化身成了他們師兄的樣子。

但怪異的是這些化身全都是無臉男。

是的只有形,沒有貌。

他們把刀疤男子團團圍在了中間,一如十年前的場景再現。

刀疤男子楞了片刻,忽的大笑:“又是你們十一個,當年為人都不是我對手,如今不過一堆木偶,老夫又豈會怕你們。”

而后十二個身影在黑暗中忽隱忽現,刀來劍往。

雖然夜黑,但少年卻看的真真切切。

十年前的場景在此刻再次復現,就連結果都似乎一模一樣。

師兄們先后倒下,有被抹了脖子,有被刺穿心臟,有被削掉腦袋,更甚有被一劍劈成兩半的。

十一個木偶亦如當年的十一個道士,如當年那般先后倒下。

刀疤男冷笑了一聲,一步步接近了玄誠子。

“不!我絕不讓你傷害我師父!”

少年猛地爬了起來,帶著無窮無盡的怒火,這一刻他似乎終于看清了所有師兄的臉,帶著他們的意志沖了過來。

他撿起了一旁師兄掉下來的劍,使出平生最有水平最有威力的一劍。

那一劍直接刺穿了刀疤男子的身軀。

少年使勁的喘著氣,然而此刻,天色又是一變,月亮重新從烏云中鉆了出來。

一切的異常在此刻消失,包括刀疤男子還有地上師兄們的尸體。

少年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玄誠子咳嗽一聲幽幽的站了起來,李修安也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后。

玄誠子徑直朝少年走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臉欣慰道:“徒兒,你終于走出了恐懼,戰勝了自己!”

而后,玄誠子又對李修安深深行了一禮,拜謝深恩。

李修安搖頭道:“其實貧道與你的看法一樣,他是個好苗子,如若一輩子活在恐懼的陰影中,那實在是一件悲哀的事。”

到此,少年似乎也聽懂了,原來是為了自己!

他在奮力刺出那一劍后,已然打破了心中的枷鎖和魔咒!

這一刻,他終究是戰勝了心中的惡魔,戰勝了自己!

這就是李修安說的直面恐懼之法!

“徒兒,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謝謝道長,更待何時?”

少年反應了過來,對著李修安深深行了一禮。

玄誠子想了想再行一禮:“老朽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道長替我這劣徒取個道號!”

李修安點頭,思索一番,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有了想法。

“正所謂守得云開見月明,那便取守明兩個字吧,不知道長覺得如何?”

“守明....”玄誠子聽了,輕輕念了幾遍,而后一喜:“守明兩個字取得好!”

“徒兒,你記住了,以后你的道號便是守明了!還不謝謝道長!”玄誠子對少年道。

少年聽了心中也是大喜,從今開始,他亦有道號了。

于是對李修安再一次深深一拜,表達了感謝。

玄誠子又溫柔的摸了摸少年的頭,忽的深深嘆息一聲:“徒兒,你隨我來,為師有話要對你說!”

少年面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李修安知道,這是玄誠子在與他作最后的叮囑和道別。

于是李修安與玄誠子打了個招呼,回自己的房間,而后繼續打坐修行。

玄誠子與少年一直徹談到深夜,至于談了什么,李修安不得而知。

臨近卯時,李修安夢中見到了玄誠子。

見玄誠子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由此,李修安便知他已經飛升成仙。

“恭喜道長,功德圓滿,而今飛升!”李修安雙手抱拳作揖。

玄誠子爽朗的笑了一聲:“老夫修了十世,如今功德圓滿,方得尸解成仙,這里多虧道長,老夫在此謝過!”

李修安卻是搖頭:“道長不用謝,四百余年前,如若道長沒有傳我些道法傍身,貧道也不可能習得大道,如今算是以恩報恩!”

玄誠子嘶了一聲:“道長是如何看出來的?”

李修安笑道:“初見道長時,便有一種親切感,方才見得道長,心頭又是一動,方知緣法二字妙不可言。”

玄誠子亦是撫須沉吟:“道法自然,萬般有緣,妙哉妙哉!”

二人莞爾一笑,自后又說了些他話,自不多提。

翌日,天亮。

李修安與守明前往玄誠子房中查看,玄誠子那具肉身已經沒了氣息,果然,玄誠子已靈魂脫離肉身,自六道輪回飛升成仙。

李修安與守明應玄誠子之求,將其肉身葬于后山同門師兄旁。

李修安恐少年傷心不已,于是安慰道:“玄誠子證道仙途,尸解成仙,此乃喜事,也是喜葬中的最高之喜,還請勿要過分傷心。”

俯視墓碑的少年,聽聞此言,抬頭一笑:“多謝道長,但無需對我安慰,我知師父本該早就能報了此仇,早早飛升,拖到今日,實乃因為我,故心中愧疚不已,如今師父飛升,我也為此欣慰自豪。”

李修安點頭,從他此番言論,亦知少年終究是突破了心境,換了新我。

至于他的往后,李修安倒也不用過多擔心,他福緣深厚,又有仙人庇佑,加上身正心明,未來自有一番屬于自己的成就。

返回途中。

少年依依不舍道:“道長不如再待些時日。”

李修安微微搖頭,見此,守明也不再勸。

返回玄元觀,李修安與守明忽見觀外立著一人,他頭頂受過戒疤,身穿淺灰色一口鐘,胸前褐色佛珠墜胸,顯然是一位和尚。

李修安還看出他有些能耐在身上。

見到二人回來,和尚喜道:“阿彌陀佛,二位總算回來了,貧僧在此等候多時了。”

李修安疑惑問道:“大師是哪位?不知從何而來,又欲尋誰?”

和尚回道:“貧僧法號圓明,自長安福明寺而來,前來尋一位道長,不知二位的道號?”

李修安道:“貧道青陽。”

少年也道:“守明。”

和尚笑看了眼少年,道:“你是守明,貧僧圓明,善哉善哉,不過貧僧找的卻不是你。”

李修安道:“那便是找貧道我了,不知法師從何處得知在下?”

李修安記得自己可未向其他人透漏自己的住所。

和尚道:“貧僧想知道,必然能知道,貧僧在此冒昧的問一句,道長數日前可曾去過李府?”

聽聞此言,李修安瞬間明白了,猜的不錯的話,面前的這位圓明大師應該就是那長安的李景勝請來的。

只不過李修安沒想到的是,對方行動如此迅速。

李修安不知道的是,此前李解元恐慌不已,動用了飛鴿傳書,那飛鴿能一日飛翔千里,故那封書信一天便到了李景勝的手上。

當然這還是此前的書信,如若得知現在之事,那應該不是只派一個和尚過來了。

李修安點頭:“沒錯,確有其事。”

和尚亦點頭:“那便好,還請道長與貧僧前往長安一趟。”

李修安想了想:“貧道亦正有前往長安之意,不如一道?”

和尚卻搖頭:“不,貧僧答應李大人,帶你去見他。”

李修安又點頭:“貧道亦正有此意,不如一道?”

和尚又搖頭:“不,你沒理解貧僧的意思,是貧僧帶你去,而不是與你一道去。”

李修安:.......

一旁的守明聽的迷糊,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有什么區別,不都是去長安見同一人嗎?”

和尚看著他笑道:“區別很大。”

李修安想了想:“如此說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和尚道:“興師沒有,問罪是真。”

聽到這話,守明內心一緊,忽的上前一步,欲要趕和尚走:“道長是我的客人恩人,我不會讓道長跟你走的。”

李修安拉住了他,對守明道:“無妨,我若不想走,他又豈能奈何的了我。”

和尚想了想道:“不如河邊走走?”

李修安點頭:“好。”

于是讓守明先回觀子,與圓明走在洛河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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