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國王宮
“咳,”莊寧城咳嗽了一聲,拿起手中的茶杯正要喝水,伸過一只手,“公主,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盞。”
莊寧城攔下“無妨,解渴罷了”,說完,繼續處理著政務。
滇國信奉谷神后稷,每年會在花朝節過后,便準備祭祀谷神的活動,祭祀活動雖然沒有花朝節隆重且盛大,但是卻是王宮和百姓最莊重的節日。除了大祭司要在神殿舉行大型祭祀祈福活動,還要滇王帶領子女和臣民一起祈禱。
原本祭祀所需要祭獻奴隸和牲畜,前任某位滇王覺得有傷天和,廢棄了這一陋習,改成滇王親自涉獵大型動物祭祀谷神,同時祭獻上谷物和圈養的豬牛,希望滇國得到谷神后稷的護佑,滇國能夠風調雨順,百谷豐登。
今年若無意外,由現在執政者即公主莊寧城親自打獵,將打到的獵物祭獻谷神,同時向神明禱告。
今年又與往年不太一樣,今年前去打獵的是公主莊寧城的叔父齊王,原因是在花朝節前后,公主操勞過度受到寒氣入體,雖然服用湯藥已有好轉,但不宜長時間外出,便由齊王代替,莊寧城在祭祀時出現即可。
祭祀當天,莊寧城身穿祭祀服飾順利完成祭祀事宜,在舉辦完祭祀以后的第三天,莊寧城以春日家宴為由,邀請王族貴臣參加春日獵捕活動。
莊寧城在進行簡單的開場說辭后,便帶領自己的隨從騎馬深入林中,齊王帶著人馬跟隨其后。
“公主,小心!”明月正要阻止莊寧城下馬,莊寧城舉手阻攔住明月“無妨,只是一頭小鹿”
莊寧城下馬后,右手從身后的箭簍取出一支箭,左手搭弓射出箭,從旁邊突然竄出來的另一支箭射偏了莊寧城的箭。
又有幾只箭射向莊寧城,明月立即下馬將莊寧城撲倒在地上,“嘶”莊寧城看了一下左臂,左臂被擦傷,傷口顏色發暗,“公主?!”明月焦急的詢問。
“叫侍衛隱藏起來,小心射過來的箭,箭頭有毒”明月聽后,一邊將手指含在嘴邊吹起了口哨,一邊在身上摸索藥粉,侍衛聽到指令后,也立馬隱身在周邊樹木草叢中,圍繞在莊寧城身邊,護衛莊寧城安全。
“公主,你先忍著點”明月在給莊寧城上藥時,莊寧城眉頭緊皺,突然,莊寧城按住明月的手,“好了,他們開始搜查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說明著對方已經進入草叢而且離莊寧城越來越近,“公主,要不我們沖出去?”“暫時別動,不知道對方人多人少,利用現在的地形優勢,等靠近一點,一擊即中。”莊寧城小聲說著。明月草草將傷口包扎好,掏出藏在身上的僕刀,反手放在胸前,除了拿著弓箭的侍衛,其他侍衛將攜帶刀放在身前,靜靜等待。
莊寧城閉上眼睛,利用耳朵來觀察對方的情況,拉弓的手換成右手,受傷的左手則是拿起弓箭,利用下巴抵住左手將弓拉滿,等到敵人靠近時,立馬射出去。
林子中安靜的可怕,刺殺的人越來越近,有人在搜索時踩斷了枯樹枝,喑啞的聲音被瞬間放大,帶頭的停下了步伐,殺人般的眼神看向那個人,看見沒有動靜,繼續搜查。
莊寧城聽著越來越近的窸窣的聲音,“準備出擊”莊寧城閉著眼睛,“三、二”,莊寧城瞬間睜開眼睛,果斷的喊“一,殺!”
立刻起身射向走在前邊的殺手,殺手從四面響著莊寧城圍繞過來,越來越近,莊寧城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來。
這時候,莊寧城背后的明月突然轉身,刀刃貼近莊寧城,“公主,放棄吧”身邊的侍衛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防守哪一邊。
“明月,撕”莊寧城被明月按住受傷的手臂,手臂傷口又開始滲血,“公主,對不起,我也是有原因的,對不起,那個人說了,我只要將你帶過去,她不會傷害你的,對不起,公主。”明月聲音哽咽著。
莊寧城沒有理會明月的解釋,將手中的弓箭扔在停在遠處刺客腳邊“走吧,帶我見見你的“新”主子。”
莊寧城讓所剩無幾的侍衛放下武器,明月也放下武器,刺客打算將莊寧城雙手綁住,明月阻止,解釋道莊寧城左手受傷,無法再次攻擊旁人。只需要將侍衛綁好即可,刺客原本不同意,看到莊寧城除了左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騎裝也不是之前的模樣,就同意了。但是莊寧城身邊比其他人多了幾個看守的人。
莊寧城一行人被蒙著眼睛不知走了多久,當莊寧城停下時候,感到一亮,眼睛上的布被扯掉了,莊寧城環視周圍,周邊都是遮天的大樹,因為人的到來,沒有聽到鳥叫聲,只是遠處好像有下山的道路。
莊寧城正在盤算一會如何脫身,身邊多出了幾個女性,“公主莫要想著脫身了,前面卻是有條道路”聲音從女仆身后傳來,莊寧城看清女仆身上的花紋后,打斷說話“不愧是太尉的女兒,齊王妃,不對,我應該叫你齊王阿嬸”莊寧城盯著女仆那邊,看似體力不支想要靠著身邊的人,實則想要看守身上的短刃。
“只是不知道齊王叔知不知道”莊寧城將垂下來的頭發撥弄到身后,“他當然知道,而且是他同意的”,莊寧城想到齊王這一招借刀殺人真的是絕了,發出笑聲。
齊王妃聽見莊寧城的笑聲,想著阿弟生死未卜,自己阿爺在朝中被打壓,不由生氣,從女仆身后走了出來,正要下令時,莊寧城趁著看守不注意,從他手中奪了刀,跑了幾步,將齊王妃拽到自己身前,刀架在齊王妃脖子前。
“你,你,你要干什么?”,莊寧城好笑道。“齊王阿嬸想要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說著刀刃“不小心”劃了一下,瞬時間出現了血痕。
身邊的人在王妃被綁架后,立馬吹起了口哨,“你,你,你快放了我”,齊王妃隨著莊寧城不斷后退著,身體緊緊貼著莊寧城,生怕自己受傷,“王你今天死定了,爺馬上就趕過來了”
莊寧城沒有理會齊王妃,只是一直向后退,因為齊王妃在前,所有人不敢妄動,保持著距離不敢靠近。莊寧城退出樹林,來到剛剛所說的下山的路。
但并不是下山的路,而是叢林中一處偏僻的懸崖,就在這時,齊王帶著之前的黑衣人一起趕了過來。
“王叔,好久不見”莊寧城笑著和齊王打招呼,齊王溫柔的說,“阿梨,你快放了王妃,我”“王叔,君臣有別,還請叫我公主”莊寧城刻意加深“君臣”的語氣,齊王語氣轉變惡狠狠看著莊寧城,“莊寧城,你不要以為你綁架我的孩兒,我就不能殺了你”
“莊齊,你的妻子不要了嗎”莊寧城手中的刀壓低了幾分,王妃吃痛,流下了淚水和汗水。齊王趕緊改口道,“你放了我的妻兒,不然,我”
“咳”莊寧城突然咳出一口血,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在手里,一陣又一陣的心痛讓莊寧城喘不過氣來,本能的放開齊王妃,這時候從齊王身后射出一支箭,擦過齊王妃,正中莊寧城心臟部位。
莊寧城因為之前受傷加上中箭體力不支,用身邊的刀撐著身體,半跪在地上,齊王用手勢下令圍殺莊寧城的命令,莊寧城看著越來越近的殺手。
用盡力氣站了起來“莊齊,你真的以為你的暗疾治好了?”聲音很大,似乎被傳了很遠,齊王頓了一下,臉上一片陰霾,流露出莊寧城非死不可的神色,出口“殺”。
殺手聽到主子的命令,更加向前靠攏,“看來,是沒有治好嘍”莊寧城忍著痛調侃道。“也不知,阿嬸懷著誰的孩子,算了一下,孩子懷的月份不對吧?”莊寧城繼續作死的問,挑釁搞得看著齊王,齊王氣急敗壞,伸手奪過黑衣人手中的東西,狠狠地捏了起來。
“噗”莊寧城吐了一大口血,身體開始晃動,心里想著父王生前痛苦的模樣,用身邊的武器穩住身體,笑著看向齊王,“莊齊,人越想得到什么越得不到,比如”,莊寧城心臟痛的發布聲音,用口型對著齊王說了什么。
齊王像是聽見一般,生氣的將弓箭搭起,向莊寧城射了過來,莊寧城因箭的沖力,從懸崖邊倒了下去。
齊王沖到懸崖邊,懸崖的風吹著眾人睜不開眼。無法看見崖底的情況,齊王不死心,下令眾人搜山,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跌出懸崖的莊寧城,眼前是還在世母后,母后在哄著自己睡覺,莊寧城喃喃說著母后,阿梨好累,阿梨終于可以睡覺了。母后,阿梨想你了!笑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