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養豬場鐵皮屋頂上，夜風裹著糞臭往鼻子里鉆。季臨川在耳麥里冷笑：“溫小姐選地點的品味真特別?！?

“少廢話。“我把望遠鏡對準三號棚，“上周修復的青銅爵內壁有豬油成分，贗品青花瓷的黏土來自這里。“鏡頭里閃過戴豬頭面具的主播，他正在調試直播設備。

全城人的手機突然強制彈出暗網直播，我眼睜睜看著買菜大媽、公交司機同時僵住。蒙面人舉起青花梅瓶：“接下來拍賣記憶橡皮擦，能清除指定人物所有...“

“是聲波武器。“季臨川的聲音混著破風聲，“瓶口超聲波發射器，我要拆了它?！?

我順著生銹的消防梯往下爬，豬糞差點滑倒我。摸進更衣室換上沾著飼料的工作服時，彈幕突然炸了——主播身后鐵籠里，坐著失蹤的博物館館長！

“老東西嘴硬，非說青銅爵的秘密要帶進棺材。“主播踹了腳鐵籠，館長懷表滑出來。我瞳孔驟縮：表蓋內側的牡丹紋，和我修復時補上的金繕痕跡完全一致。

季臨川的呼吸突然在耳后響起：“十二點方向，配電箱?！八恢螘r出現在我背后，戰術手套上沾著豬毛，“我去切電源，你負責...“

“我負責這個?！拔页鸢赴迳系臍⒇i刀，在他驚愕的目光中踹開直播間的門。主播轉身的瞬間，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青花瓷瓶底部接縫有0.3毫米錯位，仿得太次了?！?

趁他愣神，季臨川的電磁干擾器已經粘上梅瓶。突然所有直播畫面變成雪花，館長趁機撞翻鐵籠?；靵y中我扯下主播的變聲器，里面掉出半張糖紙——和我修復檔案袋里粘著的那張一模一樣。

“小心！“季臨川突然把我撲倒。子彈擦著耳朵飛過，打在身后的飼料袋上。金黃的玉米粒傾瀉而出，我摸到袋底有硬物——竟是我上周丟失的文物修復刀！

豬圈突然傳來詭異響動，我們舉槍靠近時，渾身是血的館長正趴在食槽邊。他顫抖的手指蘸著豬血在地上畫符，那圖案和我修復過的商周甲骨如出一轍。

“快走...“館長突然抽搐，“他們在爵內壁涂了...“話沒說完，整排豬崽突然人立而起，粉紅色的鼻孔噴著白氣：“溫小姐，看看你修復的青銅爵內壁...“

最驚悚的是它們發出的聲音——分明是三天前車禍身亡的副市長！

季臨川的子彈貫穿為首豬崽的瞬間，所有豬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色。它們哼叫著擺出北斗七星陣型，獠牙對準我手里染血的修復刀。

“退后！“季臨川甩出電磁網罩住豬群，拉著我撞破窗戶逃出。月光下他的側臉濺著血點，我忽然發現那些血珠在皮膚上拼出小篆——正是青銅爵底的銘文。

耳麥突然傳出電流雜音，暗網直播強行重啟。蒙面主播摘下面具，我的血液瞬間凍結——那是我在故宮進修時的導師，五年前就肝癌去世的文物鑒定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