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士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對上白虞的視線。

少女手一揮，把劍收了。

“即便是人族給你們足夠多的錢，但妖族的凋零，已經迫在眉睫了。”

“現如今的上古妖，還有多少？”

“恐怕連高階妖都為數不多了吧。”

“你們這是為了眼前的利益，斷了妖族的未來。”

“好好想想吧，別被利益蒙蔽了雙眼。”

那些修士紛紛垂下頭。

白虞留下話，便上了車，手剛摸到方向盤，就觸到一個濕滑的觸感。

一條小黑蛇！

“我去！你你你你……”白虞看到后座的一窩蛇蛋里，那顆本就有裂縫的蛇蛋徹底破開。

小黑蛇吐著粉色小舌頭，歪著腦袋看白虞。

小白菜也醒了，他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抱著小黑蛇滾到后座。

白虞注意到小黑蛇身上有道淺淺的金光。

沒看錯的話，這條小黑蛇一出生就自帶妖丹，還是最難的金色妖丹。

難得的修煉圣體。

白虞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車子再次行駛，身后再無詭異車輛跟著。

她一路通暢，最后一百公里時，實在眼皮打架扛不住，只能停在路邊休息片刻。

等她再睜眼時，就看那條小黑蛇纏在狐冥夜脖子上，把他舌頭都勒出半截。

白虞看到狐冥夜都翻白眼了，嚇的心跳猝停。

連忙上前把小黑蛇取下來。

“你這個小東西，這可是九尾狐。”

小黑蛇不懂什么是九尾狐，只知道勒死這只狐貍，吃掉的話可以變大。

白虞看著小黑蛇懵懂的眼睛，輕嘆一聲：“也不知道給你吃什么？這是小白菜的奶，你喝一點吧。”

少女把奶嘴懟進小黑蛇嘴里。

小白菜在一旁跳來跳去，好像在慶祝自己有朋友玩耍了一樣。

“狐冥夜？”白虞探了探狐貍嗅覺，發現還有呼吸，松了一口氣。

車子在最后一百公里時，路過一個集市。

那濃郁的包子香，把副駕駛位的狐貍都勾醒了。

白虞開著車，余光看到狐貍的鼻子動了動，嘴角有些壓不住笑，將車停在路邊。

正好就是包子鋪面前。

狐貍嘴角掛著一條晶瑩剔透的口水。

白虞就這么看著。

看看他到底什么時候舍得醒過來？

最后白虞實在忍不住，買了幾個大肉包，放在狐貍嘴邊。

只見狐貍的嘴張張合合想咬，眼睛卻怎么也不睜開。

白虞就故意不讓它咬到，等狐貍脖子伸的很長很長，終于被包子香勾醒了。

赤紅的雙眸放著精光。

都是對肉包子的渴望。

狐貍兩只肉爪子，從白虞手中把包子奪過來，就丟進嘴里，沒嚼兩下就咽了下去。

白虞：“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狐冥夜接連吞了好幾個肉包子，才開口：“本王做了個夢，差點窒息死了。”

“怎么感覺脖子緊緊的？”狐冥夜話音剛落，脖子上又纏著一條小黑蛇。

“……”白虞扶額：“小家伙，這九尾狐有點兇。”

白虞知道這只小黑蛇想要吃狐冥夜，但似乎沒有考慮到妖力的懸殊。

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

大妖面前，竟敢這么猖狂。

白虞連忙把小黑蛇取下來，生怕狐冥夜吃包子塞牙，用小黑蛇拿來剔牙了。

“這蛇哪來的？竟敢勒本王！”狐冥夜的狐貍爪正要一把奪過時，白虞為了救蛇，只道：“是你的崽崽呀！”

“？”狐冥夜滿頭問號：“本王是狐貍，哪——”

狐冥夜回頭一看后座，那一窩蛇蛋里有個破殼的。

“本王盤了那么久的蛇蛋，終于破殼兒了？”

白虞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把小黑蛇送上前：“就是你日盤夜盤的蛇蛋，你可不能——”

話還沒說完，狐冥夜直接把小黑蛇塞進嘴里。

“啊！”白虞扒開他的嘴，就把小黑蛇救出來，怒斥：“你干嘛！”

狐冥夜呲牙笑：“這小家伙身上居然有金色妖丹。”

“那你也不能吃啊。”

“放心吧，這家伙膽子比你肥，趁本王睡覺，還敢謀殺本王。”

“你把他放嘴里干嘛？”

“保護他。”狐冥夜吃飽喝足，把腦袋別在安全帶里，砸吧砸吧嘴：“本王可是大妖，沾上大妖的氣息，就沒人敢動他了。”

白虞看著小黑蛇被嚇暈過去，晃了晃他。

姑且相信狐冥夜的話。

“你不可以吃了他。”白虞瞇著眼睛警告。

狐冥夜含糊的嗯了聲。

夜深，車窗開了縫，有點涼，小白菜倒是會選地方睡覺，窩在狐貍的咯吱窩里。

白虞把車窗關上，看到小黑蛇自從被狐冥夜放進嘴里后，就一直縮在自己的蛋殼里。

“小黑蛇，嘬嘬嘬，你是不是餓了呀？”

“要不要喝奶？”

狐冥夜撩開狐貍眼，看著白虞要熱奶的動作，冷笑：“你把這只兔子給他吃，他或許更開心。”

白虞擰眉瞪他一眼。

小白菜聽完一個瑟縮，呆愣愣的抬起頭看著狐冥夜，鼻子吸了兩下，‘哇’的哭出聲：“壞爸爸……”

狐冥夜傻了。

“乖崽崽……崽崽乖……爸爸不是說你，別哭了昂……別哭了……”

白虞木了。

看著一只赤紅狐貍哄著一只奶白的兔子。

白虞才知道，原來兔子可以喝奶，蛇要吃生肉。

可，這一時間去哪里找生肉給小黑蛇吃？

看著小黑蛇蜷在蛋殼里沒精神的樣子。

白虞毅然決定下車，給小黑蛇找點吃的先。

在山里逛了一大圈，才發現一頭吭哧吭哧的野豬。

她手起劍落，直接挑著野豬回去。

狐冥夜哄著小白菜，差點把自己哄睡著，隔著老遠看著身影纖細的少女挑著一只野豬走來。

月色亮如銀元，野外的雜草近兩米高。

少女頭上還插著枯葉，腳下的靴子沾著泥。

腳步雖輕盈，但看著有些狼狽。

“都下車吧，今天烤個野豬吃。”

狐冥夜一聽就來勁，一對赤色狐貍耳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小白菜對吃肉一點興趣沒有，翻殼酣睡在副駕駛。

小黑蛇則是聞到血腥味，小心翼翼從蛋殼里鉆了出來。

探頭探腦的靠近。

白虞朝著他招招手：“來呀，專門給你抓的野豬。”

狐貍扛著一堆柴火急匆匆跑回來，就看到白虞用刀子割著豬肉喂那條小黑蛇。

“你從未喂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