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陽忙完手頭的活兒，長舒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他邁著步子，走到牛爺面前，神色恭敬，開口說道：“牛爺，明天和后天我就不來了，有點事兒要回趟老家。”

“是回去掃墓祭祖吧。”牛爺輕輕點頭，眼神里滿是理解，似乎洞悉了徐東陽心中所想。

“明天我和叔兩個人騎自行車回去，后天下午回來。”

“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牛爺關切地叮囑道。

“牛爺，我們會的。”

從牛爺家出來后，徐東陽腳步匆匆，趕忙前往保和堂。此時，師父正在店里給病人診脈，神情專注。他見狀，快步上前，熟練地搭把手，協助師父忙活起來。

待店里的病人都看完了，黃師傅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一口，隨口問道：“東陽，昨天給你的書看得咋樣？難不難？”

“還行吧，我覺著不太難。”徐東陽略帶羞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靦腆地笑著說，“師父，您昨天給我的書我都看完了，還在假人身上試著弄了弄。”

黃師傅聽聞，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睜得老大，滿是難以置信，直勾勾地看著徐東陽，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徐東陽被師父盯得渾身不自在，還以為自己衣服穿得哪兒不對勁，下意識地把身上整理了一遍，從頭到腳仔細檢查。

過了好一會兒，黃師父才回過神來，帶著震驚的語氣追問：“你都看完了？還在假人身上琢磨了？”

徐東陽篤定地點了點頭。

這半個月來，徐東陽晚上可沒少忙活。如今，東西城區那些廢棄的院子他都跑了個遍，就連頤和園、恭王府、禮親王府、孚郡王府，還有中山公園、北海公園這些沒人管的地兒也沒落下。尤其是頤和園和恭王府，但凡暗格、密室、地下室里藏著玉石，都被徐東陽尋了出來。

這一趟下來，收獲頗豐：十箱大黃魚，二十箱小黃魚，三十箱大洋，二十箱古董字畫，五箱古籍，十箱金銀首飾，三十箱玉石，還有三十株像百年人參、百年靈芝這樣的珍貴中藥。

當然，現在玉石和中藥早就被空間吸收殆盡。

靜止空間依舊維持著老樣子，元空間卻已擴大到一畝地那般大小，基本能夠讓動植物在里頭生存了。不過，徐東陽目前還沒打算在空間里養動植物，或許三四年后會考慮，至少當下他沒這個想法。

倒是可以試試在空間里種中草藥，畢竟百年人參數量稀少，他想著買些參齡短的人參來種。只是，他還不清楚空間里的時間流速如何。要是和外界一樣，光靠買種子種，他可等不起那么久。而且，此刻空間里也沒有適合種中草藥的土壤。一提到土壤，徐東陽就想到了肥沃的東北黑土地。他心里暗自思忖，先不著急搗鼓空間的事兒，等以后有機會去東北再說。

只是，目前空間暫時沒辦法再變化了，整個四九城沒主的、廢棄的地方都被他找了個遍。不過，他又轉念一想，說不定圍城的時候，那些貪官污吏們慌慌張張逃跑，自己還能趁機撈上一筆。

隨著空間不斷吸收能量，徐東陽學習知識的能力愈發強大。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一晚上的時間里，把那幾本書全看完，不僅如此，還能深入思考，形成自己的見解。

黃師傅拿起眼前的醫書，忍不住向徐東陽提問。起初，黃師傅的問題還比較平常，可問著問著，就愈發刁鉆起來。然而，徐東陽對答如流，條理清晰，讓黃師傅心中的驚訝與日俱增。與半個月前剛開始學醫的時候相比，徐東陽如今的表現實在太讓人吃驚了，簡直判若兩人。

徐東陽見黃師傅不再提問，趕忙恭敬地說：“師父，我明天和后天想歇兩天，回老家祭祖。”

黃師傅輕輕點了點頭，隨后又坐在一旁，手里翻著醫書，可目光有些呆滯，眼神空洞，顯然是在思索著什么。

徐東陽可顧不上黃師傅什么狀態，這時候病人一個接一個上門，他忙得不可開交，卻又樂在其中。想到自己剛學醫，就有這么多病人讓自己練手，他心里美滋滋的，一點都不覺得累。

黃師父坐在一旁，看著徐東陽開方時手法熟練，望聞問切的時候也像模像樣，一舉一動都十分到位，越看越覺得他不像才學了半個月的新手，倒像是個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行醫經驗的老大夫。這讓黃師傅想起徐東陽只用二十一天就木工出師的事兒，心里琢磨：難道這小子還打算一個月就把醫術學成出師？

“黃師傅，該關門了。”小王的聲音適時傳來。

“東陽呢？”黃師傅回過神，急忙問道。

“您問小徐啊，他剛剛問過您能不能回家，您點了點頭，他就走了。”

黃師傅點了點頭，隨后也收拾東西，回家去了。

徐東陽吃完晚飯，想到明天和后天要回老家，便決定今晚不看書了，好好休息休息。這么想著，他就起身往外走。連續好多天高強度學習，他也確實想放松放松。

“東陽，你去哪兒啊？”徐母看到徐東陽沒往書房走，反倒往外走，心里犯起了嘀咕，趕忙追出來詢問。

“嬸，明天要回老家，今天就不看書了，我去隔壁酒館坐坐。”徐東陽聽到后，回頭跟徐母解釋。

“哎，那你去吧。”徐母聽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高興地揮揮手。畢竟，徐東陽每天吃完晚飯就一頭扎進書里，半個月天天如此，徐母還擔心女婿以后真成了書呆子呢。

徐東陽抬手輕輕掀開小酒館那厚厚的門簾，走了進去。

酒館里，昏黃的燈光搖曳閃爍，酒香、菜香交織在一起，人們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他腳步沉穩，徑直朝牛爺、片兒爺和徐父坐的桌子走去。走到跟前，徐東陽微微拱手，笑容滿面，客氣地說道：“牛爺，片兒爺，叔，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