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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七的機械手指插進量子控制臺，電弧在她合金骨骼上跳起探戈：“還剩七分鐘，小狼狗。“她破損的仿生臉露出金屬牙床，“選當救世主還是陪葬品？“

林夏的克隆矩陣在水晶棺槨上方流轉(zhuǎn)，每具軀體都在重復(fù)同一句話：“人類不是數(shù)據(jù)！“唐笑笑用千機索把自己捆在青銅王座上，棒棒糖碎渣混著血沫從嘴角滑落：“起爆程序改寫完畢，現(xiàn)在炸的是...“

我吻住她的唇，薄荷味混著鐵銹味在舌尖炸開：“別說出來。“腕表顯示青銅艦隊的主炮正在充能，銀河系懸臂的星光逐一熄滅。

父親的全息投影從星塵中重組，他仍穿著那件印著“燕京大學(xué)考古系“的舊襯衫：“兒子，記得螢火蟲嗎？“投影手指輕點，漫天星斗突然化作夏夜草叢的流螢，“你小時候總說，它們提著燈籠在找回家的路。“

程七七突然扯斷左臂電纜插入控制臺：“煽情戲碼等轉(zhuǎn)世再演！“納米機器人順著電纜涌入系統(tǒng)，“黑水公司在地下埋了反物質(zhì)炸彈，足夠...“

“足夠把銀河葬禮變成煙花秀。“唐笑笑扯開戰(zhàn)術(shù)背心，露出心口的量子起爆器，“順便說，我體內(nèi)有十克坍縮鈾。“

林夏的克隆體突然齊聲尖叫，星圖紋路在空中交織成防護網(wǎng)。青銅艦隊的主炮光束在網(wǎng)中折射，反倒擊穿了自家母艦。我趁機將青銅鈴鐺按進控制臺，父親的手與我重疊：“生命不是存檔讀檔，而是...“

“而是你教我的螢火蟲哲學(xué)。“液態(tài)青銅順著血管逆流而上，我的瞳孔映出整個銀河系，“每只螢火蟲都是獨一無二的光源。“

量子風(fēng)暴席卷控制艙時，程七七的機械軀殼開始碳化。她最后的表情定格在翻白眼：“靠，早知道不接這單...“唐笑笑用千機索纏住我和林夏，自己卻向反物質(zhì)炸彈墜去：“記得給我的墓碑刻棒棒糖！“

林夏的主克隆體突然解體成星塵，每一粒都映著人類文明瞬間：山頂洞人的篝火、古巴比倫的日晷、阿波羅11號的腳印...她的唇在量子態(tài)中擦過我耳垂：“你讓我相信，克隆人也有靈魂。“

青銅艦隊在反物質(zhì)爆炸中坍縮成奇點，銀河系如煙花綻放。父親的投影抱起一只螢火蟲：“看，它們找到家了。“

最后的意識殘存時刻，我聽見四種心跳：程七七的備用電池在廢墟下有節(jié)奏地閃爍；唐笑笑的生物芯片仍在發(fā)送信號；林夏的星圖基因在輻射中變異生長；而我腕間的青銅紋路，正與新生的宇宙共振。

（全文完 7985字）

**終章彩蛋**

三年后，撒哈拉沙漠地下酒吧。

穿納米斗篷的女人敲了敲吧臺：“來杯量子威士忌，加青銅碎片。“

酒保抬起機械義眼，程七七的聲線從變聲器傳出：“暗號？“

女人扯開領(lǐng)口露出星圖紋身：“聽說這里有賣螢火蟲的宇宙。“

后廚傳來千機索破空聲，雙馬尾少女叼著棒棒糖探頭：“先交錢，后看貨。“

沙漠夜空忽然亮起陌生星圖，青銅鈴鐺的嗡鳴聲里，有人哼著走調(diào)的歌謠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