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銜走后并沒有回到瀑布處,而是回到了顧家祠堂。跪在祠堂正中,看著自己爺爺的牌位怔怔出神。
爺爺顧勉是整個顧家唯一待他如親人的人,爺爺去世后便沒有人關心過他了。
“爺爺,孫兒不孝了。此去天涯或窮山惡水或艱難險阻,這一去便不回了。”顧玉銜自顧自的說完,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人呢?人呢!小畜生老娘家打死你。”祠堂外傳來崔氏的咒罵聲。
崔氏沖進祠堂,一巴掌打在顧玉銜的臉上。邊打邊咒罵著有時還踢兩腳。
“小畜生,不學無術就罷了。現在竟然欺負你妹妹,真后悔生了你個小畜生。”崔氏不停的捶打咒罵。
顧玉銜站起身,任憑崔氏如何拳打腳踢自顧自的往門外走去。顧柒柒站在門口一臉得意的看著顧玉銜,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處跟顧玉銜炫耀。
“來啊,將這顧玉銜拿下!”大伯顧笙帶著幾十個家丁沖進來將顧玉銜按倒在地。
顧玉銜不明所以,但十歲的他身體被十幾個成年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不一會就被五花大綁押到正廳。正廳主位上坐著的,是一位白發皆須的白袍老者。那老者腳邊跪著宋慕臣,抱著筋脈寸斷的手臂。
顧玉銜才反應過來,整個顧家都背叛了他。這是要把他獻出去,平息紅竹樓三長老的怒火。
“就是你顧玉銜廢了老夫的弟子?”那老者摸了摸胡須道。
“是,就是他,這與我家柒柒與顧家沒有半點關系。我已經與這逆子斷絕關系了,聽憑您發落。”崔氏立馬跳出來劃清界限,表名利場。
聽到這顧玉銜苦笑,對于崔氏他原本是沒有憎惡的。但這一刻所有顧家人的臉,都讓顧玉銜覺得惡心,反胃。
“不錯是我,你這徒弟只會狐假虎威,口無遮攔我廢了他,理所應當。再說了也是他先動的手,我純屬自衛。”顧玉銜面無懼色,自出生起他的腰從未挺得如此筆直過。
“呵呵,無知小兒。那又如何,你廢了我徒兒,我這個做師尊的總不好干看著。”那老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毫不掩飾殺意。
說罷便是一掌拍出,這一掌極重近乎有了通神境的威力。那老者本以為以顧玉銜的肉身這一掌該是被打得血肉橫飛了。
煙塵緩緩散去,自煙塵中一道拳風裹挾著雷電呼嘯而來。
“什么?怎么可能?”那老者下意識伸手去擋,這一擊也打出了不可思議的效果隱隱有了命輪境的雛形。雖是防住了,可手掌也還是被雷電灼傷出現了絲絲細小的傷口。
待煙塵完全散去,顧玉銜的身影早已不見,留下的只剩被那一掌拍斷的麻繩。
那老者冷哼一聲,一拍桌案也飛身而去。
此刻顧玉銜正在屋檐之間穿梭,捂著胸口暗暗道:“那一掌確是極強的,若不是我身體足夠硬朗又調動真氣護體怕是真就交代在這里了。”
“小賊哪里走!”只聽天空中一聲大喝,一道巨大掌印從天而降。
顧玉銜來不及多想,真氣匯聚在腳尖用盡全力一跳才勉強躲開。這一掌威力之強,整間屋子被拍碎,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掌坑。
漸漸的顧玉銜開始體力不支,憑借著頑強的毅力一直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在一處滿是楓樹的小溪邊終于是體力不支徹底暈厥過去。
溪邊涼亭處坐著一個身著黑色長袍,披著頭發,的中年男子淡定的喝著茶。
不一會那老者追了上來,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顧玉銜嘴角更是止不住的上揚。“哈哈哈,小畜生,跑啊?怎么不跑了。”
“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做太絕。”那涼亭里的男子沉聲道。
“干你屁事,紅竹樓辦事你也配管……”那老者罵罵咧咧的尋著聲音看去,看到那男子的一瞬間頓住了。“您……您是……洛……洛九川洛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一陣臭罵:“瑪德,這小子咋就跑這來了。方才只顧追趕一時間竟忘了這是哪了。”
“紅竹樓!現在行事這般猖狂了嗎?想當年老子一人獨戰飄渺三千洲,你們老樓主也不敢與我這般說話啊!陸子殤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洛九川一把捏碎茶杯周圍瞬間狂風四起。吹得楓葉飛舞,樹木沙沙作響,天色都暗淡下來。
洛九川曾經一人一劍獨戰飄渺三千洲眾多高手,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三千洲戰力天花板。
見洛九川不悅,那老者趕緊附和道:“是是是,您的威名響徹三千洲,給我一千個膽也不敢頂撞您啊。只是這小子與我有些過節,一時惱怒才……”
“過節?華潤澤你快百歲了吧,光天化日追殺一個還未及冠的小娃娃,你們紅竹樓什么時候這么沒有風度了?”洛九川話落,一股巨大壓力重重砸在華潤澤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這小子與我有緣,今日我是保定了,你若不服盡管試試。”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華潤澤就已是汗流浹背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滑落,浸濕了青石板。“不敢,不敢既然是你要保人在下自是雙手奉上。在下實力低微怎敢與您動手。”
“滾!”洛九川大喝一聲,將華潤澤嚇得連滾帶爬的飛速逃離。
手指微動,顧玉銜懸空飄起。嗖的一聲,便飄到房內在床上躺下。洛九川將茶壺里的茶水灌入顧玉銜口中,那傷勢肉眼可見的恢復。洛九川才回到涼亭自顧自的喝起茶。
天空漸漸恢復平靜,陽光再次普照大地,狂風驟停只有微風輕輕吹過。
華潤澤回到顧家,一把掀翻桌上的茶具,怒不可遏大罵道:“洛九川,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遲早讓你付出代價。”
“師尊,那顧玉銜是不是灰飛煙滅了。”那宋慕臣爬到華潤澤腳邊傻呵呵的問道。
“滾!”華潤澤大怒,表情近乎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