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汗水浸濕了我的后背,衣服黏在皮膚上,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我緊緊貼著墻壁,墻壁粗糙的紋理硌著我的皮膚,帶來一種刺痛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混雜著鐵銹的味道,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砰!”一聲巨響,門被猛地推開。
我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不清面容。
他手里拿著一根鐵棍,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他環顧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藏身的柜子上。
我的心臟猛地收縮,仿佛要停止跳動。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出來!”他粗聲說道,聲音在狹小的房間里回蕩,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我閉上眼睛,絕望地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我從廢棄倉庫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回到公司,同事們異樣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他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我甚至能聽到他們口中“曠工”、“奇怪”之類的字眼。
我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難道我要告訴他們,我去救一個被困在廢棄倉庫里的同事,卻只找到了一臺錄音機?
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工作。
可是,我的腦海里總是浮現出林女同事絕望的呼救聲,還有那個黑衣人高大的身影。
“鐘璃,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張經理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我的心一沉,知道肯定沒什么好事。
張經理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嗆得我直咳嗽。
他坐在辦公桌后面,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你今天怎么回事?無故曠工,你知道公司規定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錘子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最近的表現很反常,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張經理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公司只能考慮你的去留問題了。”
我低著頭,默默地承受著他的批評。
走出辦公室,我感到一陣無力。
同事們的目光更加刺眼,我仿佛成了一個被孤立的異類。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出租屋,打開門,一封白色的信封靜靜地躺在我的桌子上。
信封上沒有郵戳,也沒有寄信人地址,只有一個用黑色墨水寫下的字——“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推開出租屋的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混雜著泡面的酸腐氣味,讓我胃里一陣翻騰。
我疲憊地踢掉鞋子,任由它們散落在門口,然后癱倒在破舊的沙發上。
這時,我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封白色的信封。
它靜靜地躺在那里,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信封上沒有郵戳,也沒有寄信人地址,只有一個用黑色墨水寫下的字——“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直竄頭頂。
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封普通的信,而是一個警告,一個威脅。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仿佛要沖破我的肋骨。
我顫抖著手拿起信封,小心翼翼地撕開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紙。
信紙上只有一句話:“我知道你在廢棄倉庫里做了什么。”
廢棄倉庫?
難道是……
我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那個黑衣人高大的身影,還有林女同事絕望的呼救聲。
難道是他在威脅我?
我仔細地端詳著信封,我的超強記憶力讓我注意到信封右下角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小標記——一個黑色的圓點,周圍環繞著三個細小的三角形。
等等,這個標記……
我的眼睛一亮,這個標記,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對了!
是在廢棄倉庫里!
那個黑衣人的手臂上也有一個類似的紋身!
我感覺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個標記,或許就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
我立刻想到了趙偵探。
他雖然收費高昂,但破案率極高。
我翻出他的名片,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喂,趙偵探嗎?我是鐘璃,我需要你的幫助……”
電話那頭傳來趙偵探沙啞的聲音:“鐘先生,我很樂意為您效勞,不過我的收費標準您是知道的……”
我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我愿意支付。”
“很好,”趙偵探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那么,請您詳細說說您的情況……”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趙偵探,并著重強調了信封上的標記。
“一個標記?”趙偵探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你能描述一下嗎?”
我詳細地描述了標記的形狀和位置。
“有意思,”趙偵探沉吟片刻,“這個標記,我似乎也有些印象……”
“真的嗎?”我激動地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組織的標記嗎?”
“暫時還不能確定,”趙偵探說道,“不過我會盡力調查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緊張地問道。
“只是我的調查費用……”趙偵探頓了頓,“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高。”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現在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如果趙偵探的收費太高,我根本支付不起。
“多少錢?”我顫抖著問道。
“五萬。”
五萬!
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我一下子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怎么?嫌貴?”趙偵探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案件……”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邊是未知的威脅,一邊是高昂的調查費用,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送信的人。“等等,送快遞的……”
我努力回想快遞員的樣子,他帶著一頂臟兮兮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藍色工作服,上面沾滿了污漬。
我記得我問他信是從哪里寄來的,他只是含糊其辭地說:“不知道,我只負責送貨。”他說話時,眼睛總是躲躲閃閃,不敢和我對視。
不對,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他遞給我信封的時候,手指輕輕地敲擊了兩下信封的背面。
那動作很細微,如果不是我記憶力超強,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
敲擊?
那是在暗示什么嗎?
我立刻聯想到摩斯密碼,難道那是某種暗號?
我激動地握緊拳頭,感覺自己好像撥開了迷霧,真相近在咫尺!
我立刻沖出出租屋,決定到公司附近去看看。
我隱約記得,快遞員是在公司附近的街角把信給我的,那里也許會留下一些線索。
我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突然,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衫,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張臉。
他站在街角的陰影里,似乎在窺視著什么。
他的身形和那個黑衣人有幾分相似,我的心猛地一沉,難道是他?
我假裝路過,然后突然加快腳步,猛地向他沖去。
那人反應很快,立刻轉身就跑。
我緊追不舍,兩人在擁擠的街道上展開了一場追逐。
周圍人的目光都被我們吸引過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卻無暇顧及。
那人跑得很快,但他似乎對這一帶并不熟悉,他東拐西拐,反而跑進了死胡同。
我的速度比他快得多,眼看就要追上他了。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張望,尋找逃脫的出口。
終于,我把他堵在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子里。
他背靠著墻壁,呼吸急促,眼神里充滿了驚慌。
“你是誰?”我厲聲質問,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他沒有回答,而是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他已經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