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在旁邊滿頭黑線。
眼看著攤主臉色越來越黑，楚離急忙從懷里摸出四枚三品靈石放了上去：“前輩，我這朋友腦子不太好，還請勿見怪！”
攤主的臉色這才變得緩和。
臉上也再次擠出笑容：“呵呵！不打緊！不打緊！我就喜歡調皮的小輩！”
而這時，李三仁也適時開口：“前輩，還有個事兒跟您打聽打聽！”
收了錢，這攤主又恢復了之前和藹的語氣：“小友但說無妨！”
“這……春滿樓在何處？”李三仁問道。
“噢？小友怕是外城來的吧？”
一聽這話，攤主瞬間換上了一副淫蕩的表情，臉上強擠出來的笑容也變得順眼了無數倍：“好品味！好品味！你順著這條路直走，走到盡頭……”
……
從靈獸契約的小攤前離開，李三仁臉色漆黑的朝著攤主所說的方向而去。
楚離則是憋著笑，走了好一會兒后，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李老鴇，噢不對，李龜公，你咋不說話了呢？”
“我他媽哪兒知道師娘的勢力是這個？”
李三仁腦袋上青筋暴起，“我說當時來的時候師娘為啥不好意思提她勢力的名字呢！合著這玩意兒還真就是青樓啊！我還以為只是名字沾點呢！”
這所謂的春滿樓，也就是婦人讓李三仁去接管的“分舵”。
原本李三仁只是以為這名字沾點那啥，結果從攤主那兒打聽來的消息，這春滿樓還真就類似凡人的青樓！
要說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這里的“妓女”品類有些不同，不光有男有女，而且分類還不同，有供人采補的爐鼎，還有一些擅長明心凝神術法的“藝妓”。
前者自然是雙修使用，而后者則大多都是一些修行了迷惑類或是靜心類功法，容貌修為皆是上乘的修士，這些人也和凡俗的藝妓一樣，只賣藝不賣身。
當然，他們的“藝”就是利用本身修行的功法來幫修士祛除心魔、或是凝神靜氣一類的。
楚離這會兒也大概理解為什么師娘會放心李三仁就任這處分舵的舵主了。
對于那些充當爐鼎的“妓女”，李三仁只要正常支付她們靈石，對李三仁的修為反而還有裨益——畢竟通過爐鼎采補來的靈氣更為精純，拿來就用。
而那些充當“藝妓”的修士，她們也休想撼動李三仁的道心通明。
說白了就是純好處。
李三仁當然也理解這點，只是一想通這所謂的春滿樓竟就大約相當于凡人的青樓，而他所期盼的舵主，竟只相當于凡人青樓里的龜公，心里就有點憤憤然。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楚離笑罵：“你買靈獸契約干嘛？”
“這不是熊二和黃三能用上么？”李三仁翻了個白眼：“那倆小東西都出身不凡，你就放心它倆整天撒歡啊？”
楚離搖了搖頭，苦笑：“問題是我不覺得這倆契約能契約住它倆！”
熊二和黃三兩個小家伙自然也被楚離帶來了南明城。
原本楚離還想將兩個小家伙直接交給師娘的，結果師娘反問了一句：“我要這倆小廢物干嘛？一個一劍就能劈了，一個哪怕成年也只是煉虛境，我現在都能一巴掌拍死，廢那勁兒去養它們呢？”
好吧。
只能說眼界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就不同。
在楚離眼里一個靈氣防御近乎無解的熊二，一個成年后起碼是煉虛境的黃三，在婦人眼里竟啥都不是。
也對。
畢竟婦人雖然對兩人平和，但說到底她也是大陸四大圣地之一心閣的成員。
能加入心閣的人無一不是天驕之輩，不提她本就能越階而戰的戰力，就算黃三將來能突破煉虛境達到更高的境界，但那時的婦人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也難怪她看不上這倆小家伙了。
不過這倆小家伙對現階段的楚離來說絕對有大用，熊二就不提了，黃三如今都已經初顯崢嶸，實際戰力已經媲美煉氣三四層的修士了。
要知道這小家伙滿打滿算也才一個多月，若是再養幾個月，恐怕戰力媲美筑基修士也不成問題。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婦人說“猿猴類妖獸最強的也就是大力魔猿這一種族，成年都需要三百載，而實力也不過合體巔峰罷了，這小家伙明顯又不是大力魔猿，能不能合體都還是兩說呢！”
但楚離自己知道，黃三可不是什么大力魔猿一類的，這小家伙是混血朱厭，傳說中的神獸！
“不能契約也無所謂，不是還有大黃二黃么？”
李三仁接話，又繼續說道：“當然買這倆靈獸契約是順帶的，主要是我想看看這南明城的秩序到了哪一步！”
楚離瞬間了然。
李三仁看似莽撞的討價，實則也是在試探攤主的態度，或者說師娘口中的“只要不招惹是非，就不必擔心安全問題”的底線在哪里。
現如今看來，這個底線應當極低。
至少若是在南隅，一個筑基修士這樣“挑釁”一名元嬰修士，早就被拍成了肉泥。
“你小子！”楚離搖頭輕嘆。
而這時，李三仁突然瞪大了眼，指著前方：“臥槽！”
楚離順著李三仁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排”的建筑群。
至于為什么楚離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建筑群是一起的，那是因為整個建筑通體是由靈石組成，和周圍的磚石建筑有著鮮明的區別！
除了那由靈石組成的墻壁外，五彩絢爛的黑曜石組成的落地窗、金黃色梨木心組成的窗框、整塊隕心巖切割開來的大門……這種種一切都無一不表明了這地方簡直壕無人性！
雖然這些靈石一眼就能看出是最低階的一品靈石，但高達數百丈的一品靈石組成的墻壁，單單放在那里就讓人忘記了它的品階！
更不要說楚離兩人看到的還只是一面墻壁了！
那后面整個建筑群起碼占地千畝，如果這一整個建筑群都是由靈石組成……
天啦！
兩人甚至不敢想象！
要知道南隅的離人宗和合歡宗，當初可是連一條最低階的一品靈脈都沒有的！
但這里，一品靈石卻只是拿來當建筑材料！
也難怪宗門都鼓勵弟子多出去游歷了，就單單說這份見識，就遠不是南隅那個犄角旮旯能有的！
“楚……楚離……你看那兒！”李三仁突然哆哆嗦嗦的指著那群建筑的最上方。
楚離順眼看去。
一塊通體由某種雷擊木刻成的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春滿樓！
“我……我是這地方的舵主？”
李三仁已經不會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