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怨的。
葉傾雪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不自覺間握緊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冰,仿佛能夠涼到她心里去一樣。
讓她的身體也不自覺的抖了抖。
“這里就是陸先生的病房了,不過您十二點前要離開,我們是不允許太多人在這里的。”
門在突然傳來了護士的聲音,葉傾雪嚇了一跳,她現在的身份是不適合出現在這里的。
為了不引起誤會,左右看了看,本來想去廁所又怕等會來人也會去廁所。
咬了咬牙,只能憋屈的鉆在了床下,有床單擋住,不注意看是發現不了的。
正好病房門被打開,有人邁著很輕的步伐走了進來。然后坐在了陸承澤的旁邊,葉傾雪嚇得大氣不敢出。
“學長,前兩天見你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間就生病了呢!”
是一道比較清澈溫柔的嗓音,還是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人。
所以這又是陸承澤從哪里招來的桃花。葉傾雪暗暗的咬牙,都快成植物人了還不安分。
“醫生說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不愿意醒過來,可是我聽到真的好心疼。我的心意還沒得及告訴你。”
又是一聲很輕的嘆息和心疼,聽得葉傾雪都有些感動了。
“學長,你快點醒過來,你知道我回來就是為了你嗎?我一個人在國外的日子真的好想好想你。”
許可然拉著陸承澤的手。只有他睡著的時候她才有這個機會,才有這個勇氣。
“聽到你不記得我的時候我真的好難過,阿承,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許可然看著陸承澤哪怕睡著了,黑黑的劍眉也帶著威嚴的樣子,哪怕他再冷再兇,她也喜歡。
陸承澤睡了很長的覺,他不停的在婚禮的場面里循環。他一次次的想要挽回,想要停止婚禮的發生,他甚至不會離開她欺騙她。
可是上天只給了他懲罰,并不給他后悔的機會。
可是剛剛,他聽到了葉傾雪的聲音,她哭了,她說陸承澤再醒不過來,就再也不要見她了。
陸承澤好怕,他好想逃離這黑暗的循環,直到他的手被握住。
是阿雪,肯定是她
陸承澤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太久沒有睜開眼睛了,光線襲來的時候覺得很刺眼。
導致看眼前的人都變得模糊,聲音沙啞的叫出了心心念念的名字。
“阿雪。”
“學長,你醒了?”
許可然開心激動的叫他,可聽到他叫出的名字時臉色瞬間成冰。
阿雪,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陸承澤身邊不是沒有喜歡的人嗎,他叫的是誰,一醒來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人。
“怎么是你,阿雪呢?”
陸承澤把病房都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葉傾雪的存在,難道剛才都是幻聽嗎,不可能的,那聲音明明那么真實生動。
“這里只有我呀學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許可然壓下心里的失落盡量語氣溫柔的問,如果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小情侶呢!
“不用了,你可以回去了!”
陸承澤身體難受,心里更難受,空蕩蕩的不論什么都沒法填滿。
“學長,你生病了沒人照顧,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她不想錯過。陸承澤對她沒有感覺肯定是因為他們接觸的時間太少了,再久一點他肯定能夠記住她的。
“不用了,我有護工。雖然你救了我爺爺,但是我們不熟。”
陸承澤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許可然的心從剛才的天堂變成了地獄。
“學長,我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想要要挾你,我只是~”
只是喜歡你。
“那就最好,救命之恩我會用其它方式回報你,你可以走了。”
陸承澤對任何女性都是同樣的態度。
葉傾雪記得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把她徹徹底底的推開,不讓她靠近。
后來,不過是自己的死纏爛打才引起了他興趣。
葉傾雪不由得覺得好笑,陸承澤明明那么冷漠,卻還是能夠吸引異性喜歡他。
“那學長,你有事可以打我電話,我隨時都有空的。”
許可然把包包里的名片拿了出來,陸承澤卻看也不看,許可然抿著紅唇尷尬的離開了。
葉傾雪蹲得腳都麻了,可是陸承澤還精神的坐著,好希望他快點睡著,她想回去了。
“阿雪。”
葉傾雪聽著床上傳來的聲音,咯噔一聲,他難不成早就知道自己在這里了嗎?
葉傾雪咬咬牙,既然早就知道她還憋屈的躲在這里做什么。難受死了。
“腳都麻了。”
葉傾雪好不容易爬出來,直接跌在地上起不來了。
一抬頭就和陸承澤四目相對,陸承澤也是說不出來的驚喜,還難得幼稚的問出一個問題。
“阿雪,你什么時候來的?”
他不過是太過思念她,便忍不住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沒想到她就變魔術似的出現在面前,雖然她現在的樣子滑稽得狼狽。
“咳咳,你不是知道嗎?”
看著陸承澤一臉驚喜的模樣就知道他剛才只不過是自言自語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葉傾雪只想看到他平安無恙好放心,既然他現在沒事了那她也必要留在這里。
“我們都沒有聊聊,阿雪,再坐一會。”
陸承澤一改往日的清冷。帶著商量的口吻期待的看著她。
因為生病的原因,頭發沒有被好好打理,此刻軟軟的搭在額頭上,遮住了他眼睛里獨有的鋒芒。
嘴唇干燥的起皮,反而顯得整個人不再高冷疏離,反而變得像個鄰家小伙了。
“很晚了。”
葉傾雪不高,在偌大的病房里面卻顯得格外的清澈動聽,如果不是她想要離開的話。
“等會我讓人幫你在隔壁開間房間,阿雪,我做了個噩夢,把你弄丟了我怕你真的離開我了。”
葉傾雪被他拉住的手指微微一動,心臟的跳動也變得迷茫起來了。
“陸承澤,我們,已經過去了。”
再不舍,他們也不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