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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黑暗腥紅漩渦

在這個沒有邊界、沒有時間概念的虛無空間里,一切都被朦朧的霧氣所掩蓋。

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一層神秘的薄紗所包裹。

在這片混沌之中,唯有時光之鑰散發著柔和而耀眼的光芒。

宛如黑暗中的燈塔,靜靜地懸浮在空間的中央。這光芒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漸漸凝聚。

如同夢幻的絲線相互交織,最終幻化成一位白發少女的模樣。

她就是艾歐娜?時光織者,她是殘缺的時光之鑰的意識化身。

艾歐娜的身世充滿神秘,她誕生于時間的源頭之一,是時間秩序的守護者。

眾多歷史神話中:她的使命是確保時間的正常流轉,防止時間被惡意篡改。

她就像一個幕后的引導者,雖然看似沒有過多的直接干預,但卻在關鍵時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此刻她的眼眸深邃得猶如宇宙的盡頭,每一絲目光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與跨越時空的智慧。

只見她輕輕揮動小手,三人眼前的時光便開始動蕩起來。

一座古老的城池朝著他們緩緩而來,那正是黑暗世紀末期的混沌城。

三人成了游走于時間外的世紀看客。

在混沌城中,諾林學院莊嚴肅穆地屹立著。

學院的門前鐫刻著“時間的奧秘如同高懸的星辰”這句話。

諾林學院是無數知識追求者的圣地,這里曾經誕生了偉大的神圣導師諾林。

年輕的莫甘諾斯,作為神圣導師諾林的關門弟子,他就像一顆被求知火焰熊熊點燃的星辰。

他心中懷揣著對知識的無盡渴望以及改變世界的宏偉抱負,這種抱負猶如一團燃燒在他內心深處的火焰,永不熄滅。

他頻繁地穿梭于神殿藏書閣的古老書架之間,那一排排古老的書架就像是時間的寶庫,承載著無數先人的智慧結晶。

這一天,莫甘諾斯又一次跪在藏書閣的星圖前。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一本散發著陳舊氣息的古籍,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晦澀難懂的巨人語銘文:“時間是最忠實的仆從,也是最暴虐的君王。”

此時,穹頂之上那璀璨的星軌如同靈動的長河,緩緩流轉著。星軌的光芒倒映在他那深邃而熾熱的瞳孔中,讓他愈發深陷于對時間力量的迷思之中。

他的內心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對時間力量的渴望就像一只無形的手,逐漸將他推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艾莉亞娜,作為莫甘諾斯的師姐,她身著銀色祭司袍,宛如月光下的精靈。

她靜靜地站在莫甘諾斯身后,手中捧著的燭臺,搖曳的火光照亮了她滿是擔憂的面容。

她深知莫甘諾斯正在涉足禁忌的領域,于是輕聲說道:“你又在研究禁忌的《時之繭》篇章。”

然而,此時的莫甘諾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他沉浸在自己對時間力量探索的幻想世界里,內心被一種狂熱的情緒所占據,對師姐的勸誡置若罔聞。

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腦海中浮現出西境三城被混沌瘟疫肆虐后的慘狀,說道:“如果我能掌握時間回溯,西境三城就不會被那場可怕的混沌瘟疫奪走生命,無數家庭也不會支離破碎。”

剛剛,艾莉亞娜與莫甘諾斯又因為禁忌魔法的研究問題發生了沖突。

薩洛斯在一旁無聊地數著,這已經是他們第一百二十七次爭論了。

艾莉亞娜苦口婆心的話語總是被莫甘諾斯狂熱的低語輕易淹沒。莫甘諾斯的內心被對時間力量的渴望和改變過去的執念所蒙蔽,他聽不進任何勸阻。

一個不起眼的暴風雨肆虐的雨夜,卻成為了莫甘諾斯命運的轉折點。

風雨交加的夜晚,莫甘諾斯在一處荒廢的古戰場遺址中尋找線索,這里曾經是他老師戰斗過的地方。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打濕了他的長袍,狂風呼嘯著從他的耳畔刮過,仿佛是命運的低語。

突然,他在廢墟中發現了第一塊咒文石,石縫中滲出的黑色霧氣,如同饑餓的毒蛇一般,迅速纏繞上他的手腕,形成了一個神秘的銜尾蛇狀烙印。

這烙印仿佛是命運無情的詛咒,它就像一顆邪惡的種子,悄然在莫甘諾斯的靈魂深處生根發芽,悄然拉開了他墮落的序幕。

五年的時光轉瞬即逝,在東大陸的裂谷之上,一座由黑曜石與四枚咒文石筑造的知識之塔拔地而起。

這座塔宛如一頭從黑暗深淵蘇醒的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塔身表面流淌著如血管般的暗紅紋路,仿佛是這座塔邪惡生命的脈搏在跳動。

薩洛斯,這位曾經追隨莫甘諾斯的學者,此刻正站在塔頂的實驗室里。

他的眼神中滿是狂熱,這種狂熱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被莫甘諾斯瘋狂的行為所同化。

他眼睜睜地看著莫甘諾斯將第十三個學者的頭顱殘忍地按進智慧萃取儀。

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水晶管內緩緩浮現出幽藍的光芒,那是被剝離的「純粹知識」。

莫甘諾斯的行為愈發瘋狂,他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瘋狂地撕扯著自己已經長出腥紅鱗片的臉頰,歇斯底里地嘶吼:“還不夠!我需要艾莉亞娜的時之瞳,只有她能解讀《時之繭》最后的預言!”薩洛斯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法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三天前被處決的戀人,那個在塔底圖書館工作的褐發女孩。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唇語對他說:“你的眼睛還沒被蒙蔽”。

就在這時,萃取儀的水晶管突然爆裂,藍光化作無數凄厲哀嚎的幽靈,在塔內四處游蕩,仿佛是對莫甘諾斯瘋狂行徑的聲聲控訴。這些幽靈像是那些被殘害學者的冤魂,他們的存在讓整個知識之塔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

與此同時,艾莉亞娜在胸前時之瞳項鏈的指引下,穿越了燃燒的翡翠森林。

森林中彌漫著刺鼻的煙霧,燒焦的樹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但艾莉亞娜的臉上滿是堅毅與決絕,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阻止莫甘諾斯的瘋狂行為。

終于,她來到了知識之塔。

在陰暗潮濕的塔底囚牢,她看到了被鐵鏈貫穿鎖骨的薩洛斯,那慘狀讓她心頭一緊。

薩洛斯咳出一口血沫,艱難地說道:“他正在用咒文石撕裂時間軸,西境三城的瘟疫...其實是他第一次自導自演的時間實驗產物...”艾莉亞娜聽聞后,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她連忙上前為薩洛斯解開鎖鏈。

就在這時,薩洛斯的手突然僵住,透過囚室狹小的氣窗,他們看見塔頂爆發出刺目的白光,莫甘諾斯強行啟動時之繭儀式,整座高塔開始劇烈地時空折疊。

薩洛斯立刻用力推開艾莉亞娜,大喊:“快去頂層!他在創造時間閉環!”

隨后轉身,義無反顧地撞向聞聲趕來的傀儡守衛。艾莉亞娜心急如焚,她一路飛奔沖進儀式廳。

眼前的景象讓她呆立當場:年輕的莫甘諾斯與蒼老的自己正處于時空亂流中激烈對峙。

老者的皮膚布滿了恐怖的晶化瘡疤,手中緊緊攥著的,正是艾莉亞娜染血的時之瞳項鏈。

老者聲嘶力竭地嘶吼:“看看我的下場!你每修復一個時間裂縫,就會創造三個新的我們——”

年輕的莫甘諾斯此時已經被瘋狂的欲望所吞噬,他揮動手中的法杖,老者的身體開始逐漸消散。

但在最后一刻,老者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項鏈拋向艾莉亞娜,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期待,說道:“殺了他...這是唯一...”剎那間,時空亂流突然加劇,艾莉亞娜看到無數種可能的未來在眼前炸裂:莫甘諾斯站在知識之塔的廢墟上瘋狂大笑,整個大陸淪為一片荒蕪的時間荒漠。

亦或者是:薩洛斯在陰暗的監獄中用碎骨刻寫著懺悔錄,流淌的血液在地上形成奇異的逆轉法陣。

又或者是:而她自己則跪在神殿的廢墟前,手中的匕首正緩緩刺入莫甘諾斯的心臟。

在時空裂隙深處的「猩紅渦流」,莫甘諾斯終于集齊了七塊咒文石。

這些懸浮在空中的晶體,宛如神秘的魔盒,凍結著一個個關鍵的歷史瞬間:薩洛斯戀人被處決時那瞪大的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眼睛、艾莉亞娜在時之繭儀式中毫不猶豫擋在他身前的堅定背影、還有西境三城第一個瘟疫死者的手掌——那掌心赫然刻著莫甘諾斯年少時的簽名等等,仿佛是命運無情的嘲諷。

艾莉亞娜手持利劍,劍刃抵住莫甘諾斯的后心,憤怒地說:“你的每塊咒文石都沾滿了罪孽。”

莫甘諾斯卻突然瘋狂地捏碎所有晶體,猩紅碎屑在空中迅速組成逆轉法陣,他大笑著說:“但我找到了真正的解法,知識之塔、時間閉環、所有錯誤...都將不復存在。”

艾莉亞娜質問道:“代價呢?”莫甘諾斯轉頭,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強尼!?!),艾莉亞娜驚恐地發現他的身體正在逐漸透明化,“代價是我們,當時間軸重啟,只有攜帶罪孽印記的我會保留記憶...”

晨光再次溫柔地灑在神殿藏書閣,年輕的莫甘諾斯從《時之繭》典籍前猛地驚醒,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艾莉亞娜端著草藥茶,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來,頸間的時之瞳項鏈閃爍著柔和的微光。

她溫柔地擦拭著他額頭的冷汗,關切地問:“你睡著了,又做那個瘟疫的噩夢?”莫甘諾斯下意識地握緊袖中突然出現的猩紅碎片,那是重啟世界后唯一的殘留物。

他的內心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既有對過去所犯錯誤的悔恨,又有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窗外,薩洛斯正在訓練新學徒,少女清脆的笑聲隨風飄入。

然而,當鐘樓響起第七聲時,莫甘諾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悄悄來到一處古戰場的地下基地,基地里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墻上用鮮血畫著復雜的時輪陣,陣眼擺放著七塊暗淡的咒文石。

他咬破手指,開始吟唱古老而邪惡的咒語,黑暗再次從石縫中滲出。

而那神秘的時之瞳項鏈,在不同時間線傳遞著信息,老莫甘諾斯留下的項鏈刻著“這次別救我。”

“或許這不是夢”,重啟后薩洛斯在沐浴時發現肋間的腥紅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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