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伯斯城
- 病嬌黏菌娘調(diào)教手冊
- 廢土歸終
- 3190字
- 2025-04-30 19:17:47
本來栩墨以為,勸小念跟著他們走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畢竟黏菌本身就有很強的領(lǐng)地意識,輕易并不會離開自己的領(lǐng)地范圍。
然而這孩子簡直積極過了頭,一躍而起表示自己隨時可以出發(fā)。如果能給半個小時甚至能把那只沒了頭的蜘蛛改造成坐騎。聽的栩墨是冷汗直冒。
他一直以為黏菌能控制其他生物體已經(jīng)夠離譜,沒想到死了的也能。
不過蜘蛛真的沒什么負(fù)重能力,頂了天也就坐一個人拖著一個人。不過是個好用的累贅。小念的能力還不足以控制兩只蜘蛛。
關(guān)鍵是,蜘蛛也無法離小念太遠。因為這是靠孢子進行遠程操控的。
“我明明可以坐蜘蛛的。”
小念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大部隊,一邊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抱怨。她的實力雖強,可手上的巨爪畢竟影響平衡,而她的身體也只是一個小女孩。而且還是一個沒走過遠路的女孩。
黏菌在這方面可幫不了她的忙,反過來甚至還是她的累贅。
其實正常的廢土跋涉并不會這么急匆匆,在保證趕路的前提上必須留足體力應(yīng)對各類可能的襲擊。
盡管清晨的寒冷已經(jīng)極大程度上消除威脅,但畢竟生存是第一位的,更何況還有和他們同屬一個物種的敵人,也在暗處虎視眈眈。
走在最前面的栩墨猛然一抬手,示意后面幾位停下。
“瑪?shù)拢趺催@個地方都有掠奪者前哨站了。”
栩墨低聲暗罵了一句,其他人一般叫這種哨點“食人者的瞭望臺”,橫豎也沒差別。都是對廢土客極大的威脅。
掠奪者,一般來說是人類。靠搶劫和殺戮為生,吃的東西五花八門,從正常的肉類到苔蘚,老鼠都有。但通常情況下,他們吃的最多的是人肉。
一個瘦小的掠奪者站在三樓的窗臺邊放哨,如果剛才沒有及時停下腳步,四人很可能會被他發(fā)現(xiàn)。
其余三人有一個剛剛拿著水壺一樣的東離開,多半應(yīng)該是去打水。另外兩個,正在準(zhǔn)備屠宰一個孩子。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栩墨猛然回頭,倒不是不忍心看到慘劇發(fā)生,而是擔(dān)心維洛卡和她弟弟發(fā)出什么聲響暴露他們。
好在這倆也沒那么嬌氣,維洛卡一副想要吐的表情,但還是捂住自己的嘴,用來另一只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她弟弟維卡不知道是更堅強還是嚇呆了,啥反應(yīng)都沒有。反倒是小念兩眼放光仿佛開啟新大陸,一副隨時準(zhǔn)備上去搶吃的樣子。
講真的,小念真要上了還真有可能打贏。掠奪者攏共就放哨的那個有一把槍,多半還是鐵管步槍沒膛線。幾米開外就打不準(zhǔn)的那種。
但小念不能去,不是打不過打的過的問題。而是栩墨絕對不能讓小念去攻擊人,去吃人。哪怕掠奪者死有余辜。
這里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繞開這個前哨站并不是太難的事情。栩墨一把拽住明顯沖動的小念,低聲說道:
“別過去,到了城里我請你吃好吃的。”
少年說完心在滴血,小念一個人簡直能吃三個人的份。廢土上還好,城里這么消費一頓,這個月就白干了。
(不知道能不能讓維洛卡報銷?)
好在這句話卓有成效,小念當(dāng)即乖巧的縮回栩墨身后。維洛卡姐弟一時間也沒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有什么異常。
確切來講,維洛卡咬緊牙關(guān),臉色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
“是那個該死的傭兵,那個背叛了我們的傭兵。”
栩墨不可置否,傭兵,掠奪者,商隊護衛(wèi)這三者通常都是互通的。只要傭金合適,沒準(zhǔn)這位傭兵先生還是一位優(yōu)秀的商隊護衛(wèi)呢。
維洛卡也沒失智到讓他去干掉背叛的傭兵,反正回城之后一位貴族的能量做到這么一件事也是輕而易舉的。
半個多小時后,在穿出一棟小樓之后,伯斯城終于出現(xiàn)在四人面前。
在完全展露威力的太陽光中,伯斯城的金屬外墻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圓潤輪廓使得這座城池如同那舊日的輝煌中殘留下的一滴晶瑩淚珠。
不過栩墨很清楚,這一滴“金屬淚珠”根本不是戰(zhàn)前輝煌的殘影,而是污垢的保護殼。
“唔,我們不走正門嗎?”
小念困惑的問,指著那打開的口子。已經(jīng)有兩名士兵看守在那里。站著的身姿神之鍵還有些晃蕩。
“不想你的好吃的打折扣,那就不能從那群豺狼那邊走。”栩墨幽幽的說到,他算是掌握了與這位黏菌娘的交流方式。只要說到吃的,小念就是絕對清醒的。否則三分鐘內(nèi)就會陷入夢游。
“哦,搶吃的?那把他們干掉,唔,唔唔!”
栩墨滿臉黑線的捂住小念的嘴,掙扎中小念手上的一塊肉還被弄掉了。維洛卡在一旁聽的是目瞪口呆,甚至一時間都忘了即將重新回城的喜悅。
維卡在一旁目光有些許怪異,看上去想要說什么,卻最終欲言又止。
貴族帶扈從入城自然不用交錢,但塞希爾姐弟這次外出的“意外”究竟是不是著了誰的道還不清楚,栩墨可不打算頭鐵到這種程度。
城內(nèi),一個士兵拎著一把槍罵罵咧咧的走過城市的邊角。即使看著那些窩棚里畏縮的目光,心情也沒有好上半分。反而因為這下城區(qū)的惡臭變得愈發(fā)暴躁。
要不是早上打牌輸了,他何至于被趕到這里巡邏。
暴躁的士兵沒注意到,某個本應(yīng)該封鎖的下水管道口被打開了。
維洛卡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呼吸到安全的氣息。但結(jié)果是吸了一大口腐臭的空氣,差點沒吐出來。
“沒事,這個時間點下城區(qū)的人都還沒到出來的時候。”
栩墨看著維卡小心翼翼的樣子便出言提醒,實際上在這里畏畏縮縮反倒會引起麻煩,大搖大擺沒人管你。畢竟這里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沿著主干道走便能回到上城區(qū),二位慢走不送。”
栩墨淡淡的說,他倒是不打算有什么更多的瓜葛。畢竟貴族那邊勢力爭斗并不明朗,現(xiàn)在入局跟找死沒區(qū)別。
“后會有期,如果一切順利,我們還會合作的。”
維洛卡沒有浪費時間,轉(zhuǎn)身便拉著維卡向著上城區(qū)走去。栩墨注意到她并沒有向那個還沒走遠的士兵走去。
“果然里面因素很復(fù)雜么?”栩墨嘀咕了一句。
“喂,我們什么時候去吃好吃的?”
小念不滿的說,這也不怪她。誰要是在惡臭無比的下水道里走上兩百多米還要攀爬滿是粘稠污穢的梯子,那他的心情也不會太好。更何況小念的右手有吸收有機質(zhì)的能力......
這孩子能忍到現(xiàn)在也真是可以了。
“走走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栩墨拉起小念的手,下水道悶熱,少加運動之后的少女身上竟有一種苔蘚般的清香。讓這位黑發(fā)的少年剎那間略有些失神。
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卷簾門半拉上的店鋪前。栩墨漫不經(jīng)心的俯身通過卷簾門,大聲喊到:
“帕克大叔,在不?”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男性從柜臺后面直起身來。若是忽略臉上的刀疤,這男人看上去溫和儒雅,不像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倒像是個教師。
“喲,栩墨。昨天沒回來還以為你死外面了呢。沒想到還拐了個妹子回來。”
帕克一看外面的兩人便調(diào)侃的說,引的栩墨咳了一聲,不等帕克多八卦,隨手將幾塊電池甩到帕克面前。
“里面有一個是戰(zhàn)前科技的三級電容,值不少錢。別給我使小動作。”
“嗨嗨,我老帕克做事誰都放心。你這是發(fā)現(xiàn)哪個避難所了?”
栩墨往小念的方向指了指,低聲說到:
“對嘍,人都死光了。就剩這么個姑娘,手還燒焦了。”
“這么慘,哪個避難所啊?”
“起點”
帕克別有深意的哦了一聲,便專心擺弄東西不再搭話。
帕克五金店什么都賣,包括用來吃的花生和用來射擊的花生米,用來吃的地瓜和用來炸人的半斤地瓜燒。只要價錢合適那什么都能買到。
“那塊鋰電池有點漏液啊,折合這個數(shù)。這次要什么?我跟你講啊,現(xiàn)在來買算你占便宜了。最近風(fēng)聲緊的很,我都打算處理掉一批貨了。”
帕克草草的在本上寫下一個數(shù),趁著栩墨湊近看的時候悄聲說到。
栩墨知道上頭肯定發(fā)生了些啥,否則好端端的大小姐也不至于差點變成人面蜘蛛的夜宵。
“多謝,沒興趣。另外來兩串糖葫蘆給那個女孩。”
栩墨把本一合,平靜的說。
“嗨,你這個人就是沒趣。”
帕克嘀嘀咕咕的轉(zhuǎn)身拿過兩串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糖葫蘆遞給兩眼放光的小念。
“上面的四大家族出了點狀況。最近幾天還會下來拉炮灰。”
一老一少看著小念一口一個糖葫蘆。一臉姨母笑的同時帕克似是有意無意提起八卦,栩墨不言,右手稍微一用力,將本來拿到手的錢推回去一半。
城外,漢尼拎著水壺一步一晃的走過空無一人的街道。昨天晚上的狂歡讓他的大腦昏昏沉沉。美味的避難所姑娘羞憤不甘的表情簡直比任何藥物都刺激。
在麻木的行走與歡快的回憶中,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并沒有注意到,一只恐蜥與他擦肩而過。并沒有注意到彼此。
恐蜥轉(zhuǎn)動著碩大丑陋的腦袋,它似乎確定了某個方向,而在那個方向上,有一塊很小的肉。
“我已經(jīng)潛入城內(nèi),母親。”
肉塊迅速在恐蜥嘴中化開,信息素中的消息也隨之被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