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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茶攤新起意難平

林疏月的腳步一頓,心臟猛地收縮。

那聲音,是姐姐林霜!

她循聲而去,穿過人群,看到的是讓她肝膽俱裂的一幕:林霜站在祠堂屋檐下,腳下是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凳,她雙眼緊閉,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念叨著什么。

在她身后,族中長輩們神色冷漠,仿佛事不關(guān)己。

“霜兒!”林疏月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飛奔過去。

林霜聽到妹妹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絕望和死寂,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徹底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月兒,你……你怎么來了?”她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抖。

林疏月沖到林霜面前,一把抱住她,淚水奪眶而出。

“霜兒,你不能做傻事!你還有我,還有小寶,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

林霜的身體僵硬,她看著林疏月,“活著?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小寶……小寶她……”說到這里,林霜的聲音哽咽,淚水再次決堤,她緊緊地抱著林疏月,像是在抓住唯一的依靠。

“霜兒,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你為了我,為了小寶,受了多少委屈。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回來了,我不會(huì)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林疏月緊緊地抱著林霜,感受著姐姐顫抖的身體,她的心如刀絞。

“霜兒,相信我,我會(huì)讓那些欺負(fù)我們的人付出代價(jià)!我會(huì)讓小寶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一起,重新開始!”

姐妹倆緊緊相擁,淚水交融,祠堂里彌漫著悲傷和絕望的氣息,卻又漸漸地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所取代。

林霜的哭聲漸漸平息,她抬起頭,看著林疏月,“月兒,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的……還能重新開始嗎?”

林疏月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會(huì)的!一定會(huì)的!”

這時(shí),一位族中長輩緩緩走上前,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林疏月,你休要胡鬧!女子不得掌茶山,這是祖訓(xùn)!”

林疏月冷冷地看向那位長輩,眼中的悲傷被堅(jiān)毅取代。

“祖訓(xùn)?呵,女子不得掌茶山,那你們這些男丁,又守住了什么祖訓(xùn)?守住了百年傳承的制茶工藝,還是守住了林家清白的名聲?”她語氣凌厲,每一個(gè)字都像尖刀一樣刺向在場(chǎng)每一個(gè)人的心臟。

祠堂里一片寂靜,族中長輩們面面相覷,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林疏月的目光。

林疏月的話像一記重錘,敲擊在他們虛偽的面具上,露出了背后的丑陋。

“我姐姐林霜,勤勤懇懇操持家務(wù),相夫教子,從未做過半點(diǎn)對(duì)不起林家的事。可你們呢?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逼她改嫁,逼她放棄自己的孩子,這就是你們的祖訓(xùn)?這就是你們的仁義道德?”林疏月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和不甘。

林霜緊緊地握著林疏月的手,感受著妹妹身上散發(fā)出的力量,她原本絕望的心也漸漸燃起了一絲希望。

“月兒,別說了……”林霜輕聲勸道,她害怕妹妹激怒族中長輩,招來更大的麻煩。

林疏月拍了拍林霜的手,給了她一個(gè)安心的眼神。

“霜兒,別怕,有我在。”她轉(zhuǎn)過頭,目光堅(jiān)定地掃過在場(chǎng)的每一個(gè)人,“從今天起,我林疏月要為自己,為姐姐,為小寶討回公道!我要讓你們知道,女子并非只能依附于男人而活!”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祠堂角落里堆放的茶葉上。

那是今年新采的蒙頂黃芽,因?yàn)榘l(fā)酵工藝出了問題,導(dǎo)致茶葉品質(zhì)下降,賣不出好價(jià)錢。

林疏月走上前,拿起一把茶葉,輕輕揉搓,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陸羽殘卷”系統(tǒng)給出的提示:“蒙頂黃芽:發(fā)酵溫度過高,需以山泉水降溫,并延長萎凋時(shí)間。”

她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各位長輩,既然你們說女子不能掌茶山,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個(gè)女子,是如何讓蒙頂黃芽重現(xiàn)光彩的!”

林疏月按照系統(tǒng)提示,重新調(diào)整了發(fā)酵工藝。

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一股清新的茶香漸漸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族中長輩們?cè)静恍家活櫍劦竭@獨(dú)特的茶香后,都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們從未聞過如此香醇的蒙頂黃芽,這香味仿佛帶著一股神奇的魔力,讓人心曠神怡。

林疏月將泡好的茶湯倒入茶杯中,遞給族中長輩們品嘗。

“這……這是蒙頂黃芽?”一位長輩顫抖著手接過茶杯,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cuò),這就是經(jīng)過我改良后的蒙頂黃芽,我稱之為‘狀元茶’。”林疏月自信滿滿地說道。

族中長輩們紛紛品嘗,一個(gè)個(g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茶湯入口甘甜,回味悠長,比以往任何一年的蒙頂黃芽都要好喝。

“這……這怎么可能?”一位長輩喃喃自語,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林疏月微微一笑,“沒有什么不可能,只要用心,女子也能做出最好的茶。”

她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心中暗道:“狀元茶一出,誰與爭(zhēng)鋒?等著瞧吧,林家,遲早是我的!”

“明天,我要在城門口支個(gè)茶攤……”林疏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嘈雜聲打斷。

“誰敢在城門口擺攤,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一聲粗獷的叫喊,打斷了林疏月的豪言壯語。

一群地痞流氓,歪戴著帽子,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吡诉^來,領(lǐng)頭的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金鏈子,在陽光下閃著俗氣的光芒。

他斜著眼打量著林疏月,眼中滿是輕蔑和貪婪。

“喲,還是個(gè)小娘們,長得還挺俊俏。”他搓了搓手,語氣油膩,“想在這里擺攤,得先交點(diǎn)保護(hù)費(fèi),懂嗎?”

林疏月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心中冷笑。

保護(hù)費(fèi)?

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宵小之輩。

她不動(dòng)聲色地將泡好的“狀元茶”遞到領(lǐng)頭的手中,“這位大哥,喝杯茶消消火,有事好商量。”

領(lǐng)頭的接過茶杯,狐疑地看了一眼,又聞了聞,一股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仰頭將茶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從喉嚨直達(dá)心底,剛才的燥熱也消散了不少。

“好茶!真是好茶!”他砸吧著嘴,回味無窮,“小娘們,這茶不錯(cuò),多少錢一杯?”

林疏月微微一笑,“不貴,五毛一杯。”

“五毛?你怎么不去搶!”另一個(gè)流氓叫囂道,“就這破茶,也值五毛?”

林疏月也不惱,拿起一把茶葉,放在手心輕輕揉搓,一股更濃郁的茶香彌漫開來,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駐足。

她指著茶葉,侃侃而談:“這蒙頂黃芽,采摘于清明前,經(jīng)過特殊的工藝炒制而成,茶湯清澈明亮,香氣濃郁持久,滋味鮮爽回甘,堪稱茶中上品。五毛一杯,童叟無欺。”

眾人被林疏月的氣度和口才所折服,紛紛掏錢買茶。

地痞流氓們見狀,知道今天是踢到了鐵板,灰溜溜地走了。

三天時(shí)間,林疏月賺夠了五百塊,足夠贖回小寶。

她收起攤位,準(zhǔn)備回家。

“月兒,你真厲害!”林霜抱著小寶,激動(dòng)地說道,“沒想到你真的賺到了錢!”

林疏月笑了笑,摸了摸小寶的頭,“小寶,我們回家。”

小寶卻突然掙脫林霜的懷抱,朝著人群跑去。

“娘,我去買糖葫蘆!”

林霜?jiǎng)傁肴プ罚瑓s被林疏月拉住。“我去吧。”

林疏月追著小寶的身影,穿過人群,卻發(fā)現(xiàn)小寶不見了蹤影。

她的心猛地一沉,“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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