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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荊棘中,綻放希望

成長的荊棘刺痛肌膚,卻無法禁錮我前行的腳步。在被誤解的寒冬,我以勇氣為犁,翻耕希望的田野,待春回大地,綻放滿野繁花。——題記

陽光明晃晃地照進教室,黑板被映得有些反光。新來支教的球老師抱著一疊作業本,“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講臺上,粉筆灰被震得飛揚起來。她眉頭緊皺,眼睛里仿佛有火苗在燒,手指直直地指向站在一旁的我們,厲聲喝道:“你們為什么不交作業?全班就你們這幾個人沒交是嗎?都一年級了,連作業怎么寫都不知道?尤其是你,”她的手猛地轉向我,指尖好似一把尖銳的刀,“數學作業寫了,語文作業為什么不寫?”

我心里“咯噔”一下,張了張嘴,剛要出聲解釋,可她根本不給我們機會,那一連串的指責就像冰冷又鋒利的箭,一支支直直地射向我們。“大家聽好了,”她掃視全班,提高音量,“別和這群不寫作業的人玩,被我發現一起罰!”

教室里瞬間安靜得可怕,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我小小的身軀在這股寒意中微微顫抖,腦袋里嗡嗡作響,滿心都是委屈和無助。我緊緊地咬著嘴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心里不斷地想:“我不是故意不寫作業的,為什么不聽我解釋?”那時的我還太小,不明白她這些傷人的話,會在我這留守兒童的心里,種下怎樣的陰影。

放假那天,陽光灑滿大地,正是插秧的時節。以往,婆婆出去干活時總會把我鎖在家里。那座破舊的土房,還有那臺老舊的古董電視,便是我童年的全部陪伴。

但那天不同,媽媽生病回家休養,外公也從外地趕回來幫忙。上午,在媽媽的陪伴下,我完成了數學作業。看著窗外的好天氣,又是周六,我滿心期待著出去玩,便拉著媽媽的衣角,搖晃著,撒嬌道:“媽媽,語文作業明天再寫好不好?今天天氣這么好,我想出去玩。”媽媽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地笑了笑,同意了,還帶我去鎮上買了好吃的,順便去醫院打針。

下午三點,那通電話,成了我和外公最后的聯系。我蹦蹦跳跳地跑去接電話,開心地喊道:“喂,外公,我和媽媽在鎮上打針呢。”電話接通后,那頭卻一片寂靜。我疑惑地把聽筒從耳邊拿開,看了看,又貼回去,“外公,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跟媽媽說外公不說話,媽媽掛斷后又撥了回去。這次,外婆帶著哭腔、焦急的聲音傳來:“娃,你們在哪呢?你外公接電話時摔了一跤,后腦勺著地,情況不太好,你們趕緊回來!”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她慌亂地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就往外跑,邊跑邊說:“快,我們趕緊回家!”一路上,風呼呼地吹在臉上,媽媽的手冰涼,還不停地顫抖著。

我們心急如焚地趕回家,救護車已經停在家門口,舅舅也在。醫生神色匆匆,沖著家人喊道:“家屬快跟我們去市里,人快不行了!”那一刻,我還不懂不行了是什么意思,只看到大人們臉上的驚恐和悲傷。婆婆把我托給了親戚,因為走得匆忙,我什么東西都沒帶過去,以及還未完成的語文作業。

在那天老師批評下,我更想回家,不想在學校待著,只想快點回去。課堂上,老師講的什么我完全聽不進去,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心里全是外公的身影,手里不停地揪著衣角,滿心焦慮。

三天之后,外公被醫院下了病危!手術做了5次還是控制不住腦出血,外公最后一句話說要回去,醫生也說保不住,在親戚的無奈與悲痛中把外公帶回家。

第3天晚上我回家了看到了外公,很開心,婆婆說外公還沒好,讓我明天和外公多說說話。我坐在外公床邊,拉著他的手,輕輕地說:“外公,你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田里玩。”外公的手無力地搭在我的手上,眼睛微微睜開,看著我,似乎想說話,卻又沒有力氣。

第四天早上我和外公打招呼之后就去了學校,放學之后外公就不在了。當我飛奔回家,看到空蕩蕩的床鋪,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重錘狠狠一擊,整個人都呆住了。隨后,撕心裂肺的哭聲從我的喉嚨里爆發出來,我跪在床邊,拼命地搖晃著外公,“外公,你醒醒,你醒醒啊……”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濕了床單,滿心的痛苦和不舍將我徹底淹沒。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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