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基礎理論課的教室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書卷氣息。宋老師站在講臺前,目光冷淡地掃視著臺下的學生,手中翻動著一本厚重的醫書。
“中醫的核心是‘整體觀’與‘辨證論治’?!彼穆曇舨淮?,但每個字都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但我發現,現在很多學生學習中醫只是為了混個學位,對經典理論一知半解,甚至背誦都不愿意花時間。那么今天這節課,我們就從最基本的內容開始——經絡。”
講到這里,她頓了頓,視線落在了紀觀星身上:“紀觀星,你來說說,人體的十二正經各自對應的臟腑是什么?”
全班的目光瞬間落在紀觀星身上,有人帶著看熱鬧的神色,有人則是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紀觀星懶洋洋地抬起頭,目光和宋老師對上,隨即緩緩開口:“手三陰經屬肺、心、心包,手三陽經屬大腸、小腸、三焦;足三陰經屬脾、腎、肝,足三陽經屬胃、膀胱、膽。”
一口氣回答完,他語氣隨意:“老師,還有其他問題嗎?”
宋老師眉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這個學生的語氣未免太過隨性,但他的回答沒有絲毫錯誤,而且說得干脆利落,顯然對這些內容駕輕就熟。
她繼續問道:“那你來說說,‘氣血同源’是什么意思?”
紀觀星微微一笑,道:“氣與血,都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基本物質,氣能生血,血能載氣,兩者相互依存,相互作用。所以說,‘氣為血之帥,血為氣之母’。”
宋老師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的真實水平,而紀觀星則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毫無畏懼。
片刻后,宋老師合上了書:“不錯,回答得很完整。但理解歸理解,實踐才是關鍵?!?
她隨手拿起一支銀針,在指間輕輕轉動了一下,目光掃過全班:“你們之中,有人敢在自己身上試針嗎?”
教室里一片沉默。
宋老師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顯然,她并不覺得有人敢應聲。
然而下一刻,紀觀星已經伸手拿過銀針,隨手一捻,指尖用力一推,銀針穩穩地刺入了自己手腕上的內關穴。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宋輕語冷峻美艷的面容微微變化了一下。
“有點意思?!彼⒅o觀星的手腕,淡淡開口,“你為什么選內關穴?”
紀觀星隨意地撥弄了一下針尾,語氣輕松:“內關穴主治心悸、胸悶、失眠、惡心嘔吐等等,常用于調理心神。而今天上課,老師你應該能看出來,很多同學狀態都不太好,精神渙散,估計是昨晚熬夜多了。我選這個穴位,一來可以提神,二來也算是示范一下?!?
宋老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她收回視線,淡淡道:“坐下吧?!?
紀觀星聳了聳肩,拔出銀針,隨意地在紙巾上擦拭了一下,隨后丟進了桌上的銀針消毒盒里,重新坐回座位。
這一場課堂上的交鋒,看似平淡,實則暗藏鋒芒。
而此時,紀觀星并不知道,宋老師對他的關注,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學生。
課后,紀觀星正準備走出教室,宋老師卻忽然開口:“紀同學,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紀觀星邁步走進辦公室,宋老師正坐在辦公桌后翻閱著一本醫書,見他進來,才緩緩抬頭。
“關上門。”她淡淡道。
紀觀星挑了挑眉,隨手把門帶上,懶洋洋地站在桌前:“宋老師,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宋老師放下書,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冷靜得像是在觀察什么病理特征。片刻后,她忽然開口:“你家里有人是中醫?”
紀觀星笑了:“老師怎么這么問?”
宋老師沒有回答,反而繼續道:“從你的回答來看,你對中醫基礎了解得很全面,而且言簡意賅,不像是單純從書本上背出來的,更像是長期實踐后的總結。”
她的聲音平穩而理性,沒有懷疑,也沒有試探,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并不打算完全隱瞞,畢竟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大大方方地道:“我爺爺以前是個鄉村醫生,給人看病,我小時候沒事就跟著他學了點東西?!?
宋老師微微頷首,語氣稍緩:“看來你對中醫有一定的實踐經驗,那就更應該明白,中醫重在‘醫者仁心’。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學的,但既然進了學校,就要遵循這里的規則?!?
“當然?!奔o觀星笑了笑,“不過,老師應該不會只是為了說教才叫我來的吧?”
宋老師頓了頓,隨后道:“你對針灸很熟練?”
“還算可以?!?
她沉默了一瞬,隨即起身,從桌上拿出一張紙條,遞給紀觀星:“這是一個病案,你回去看看,給出診斷和治療方案,明天上課前交給我。”
紀觀星接過紙條,隨意掃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明白了。”
我轉身離開辦公室,步伐依舊懶散隨意,但卻浮現出了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