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司的金門在蘇羽身后轟然閉合，他腰間的銀鈴突然泛起一陣陣幽光——這是蘇明送給他的禮物，也是在三年前覺醒儀式同時覺醒的法器“鑒真鈴“。

蘇羽指尖撫過積灰的書簡，三十年前的銘文在月光下滲出暗紅。

“果然他的天賦就是族人的命換來的。“蘇羽的指甲在青銅上刮出刺耳鳴叫，掌心血珠滴落在“交易人：蘇懷奇“的名字上。那個在家族聚會中總是高高在上的、在leaders集團內總是派人監視他的，就是將他的親人推入血池的元兇。

暗室燭火突然搖曳，蘇明送他的銀鈴突然從腰間中滑落至地上，在迷宮般的書架間發出一陣悲鳴。

青銅迷宮深處傳來腳步聲，蘇羽咬破手指，在簡牘空白處寫下新的銘文。血珠滲入青銅紋理的瞬間，整面墻的簡牘開始簌簌震動，那些被抹殺的名字像春蠶啃食桑葉般沙沙作響。

“你居然能在典籍司改寫命環信息？“蘇懷奇踏碎了地面，飛速地沖向了蘇羽。

蘇羽右手輕揮，一面氣墻頓時形成——蘇懷奇重重地撞在了墻面上，血流滿面。

“沒用的。”蘇羽腳踏青云，懸浮在空中，“我早已對你的能力了如指掌。”

蘇羽輕搖五指，氣墻將蘇懷奇包裹，卷至空中。

“咳咳咳——你不過是狗屎運而已！！！”蘇懷奇面露血色，怒視著蘇羽。

“你覺得是運氣嗎？”蘇羽笑了笑。

“十年前，你私自調整學堂覺醒資格的制度，讓我和勢力相當蘇明爭奪一個覺醒資格，然后在體能比武中借他之手除掉我。”蘇羽向蘇懷奇靠近，“但你沒想到蘇明過于相信我。我只是用一句話就騙過了蘇明，拿到了覺醒資格。”

蘇懷奇的臉上增加了幾分尷尬，沉默不語。

“進入leaders集團之后，你早已將其他新leader調整進了重要機關，只想留給我一些閑職。但你這種毫無見地靠著與墮神交易換取能力的人根本不會理解典籍司的意義，把它當成了沒用的部門。”蘇羽湊進蘇懷奇，面露壞笑。蘇懷奇呵斥一聲，把臉轉向另一個方向。

“leaders不是真正的神明。只是在內斗中得到神青睞的一群凡人而已。”

“而這種青睞的甜頭讓你忘記了自己本來也只是凡人而已。”

蘇羽突然晃動銀鈴，蘇懷瑾痛苦跪地。

蘇羽霎時將染血的青銅簡狠狠刺入對方咽喉：“給你的族人謝罪吧——叛神者蘇懷奇于典籍司伏誅。“

黎明時分，典籍司燃起大火。

蘇羽站在閣樓頂端，看著自己二十年的光陰在火中蜷曲成灰。一枚青銅簡被他拋入信息隧道中，上面新添的朱砂小字在烈焰中閃爍：“典籍司副司長蘇羽，與叛神者蘇懷奇搏殺而亡。“

······

蘇羽與蘇懷奇的故事傳回了蘇鎮。

蘇明是在學堂與其他教師的閑談中聽到了這件事情。

手邊的茶湯泛起了漣漪。蘇明忽然想起體能對決那日清晨——當他從迷藥中掙扎醒來時，窗臺上除了露水，還有一張寫著“對不起”的紙張。

現在他才看懂，那張紙里還藏著多少說不出口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