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爭吵
- 斷情絕愛后,魔教真千金帶飛各界
- 我有點綠
- 2036字
- 2025-02-24 21:39:18
慕將軍。
大概是連日相處,楚清辭給慕云錚的感覺雖沒什么情緒上的變動浮動,但總體來說都是隨和的。
哪怕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也還是很尊重他個人意愿地喊他‘慕公子’,這會兒忽然來一聲慕將軍,語氣里不僅帶了探尋,剖根問底的味道,還有幾分少有的疏遠和凝視。
其實楚清辭一直都是淡淡的,兩個人之間談不上親近。
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么明顯。
是那種把自己摘干凈,作為旁觀者的凝視和審問。
也不知道是對楚清辭突如其來的冷漠弄得不適應,還是在認真的思考著楚清辭扔下來的問題,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幾乎是同時,慕云錚望向楚清辭的目光也有了變化,同樣帶著很明顯的審視,還有好不容易卸下的戒備。
不是沒有想過要問楚清辭,為什么要問他這個問題。
但不知怎的,內心卻告訴慕云錚沒有這個必要。
在慕云錚盤算著要怎么回答的時間里,楚清辭一直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也不催促他,只會在等得悶了的時候,捧起放在旁邊的另一只茶杯飲上一口已經涼透了的茶水。
這是一場心理博弈,他們都懂。
誰也不想敗下陣來。
最終開口的,是慕云錚。
算不上是耐不住寂寞,慕云錚掂量再三,似是也想知道楚清辭在斟酌什么,最后終于開了口:“姑娘既與天衍宗淵源頗深,大抵也知道,天衍宗曾在多年前幫助過西北軍營從戰中脫險。”
“也就是姑娘口中的西域邊疆。”
這是樁舊事,若不是長久在天衍宗待過的人,怕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但楚清辭從小長在天衍宗,這件事她不僅聽說過,甚至還算得上參與過。
在何皎皎還沒被認回來時,天衍宗所有人都視她為掌上明珠,而在她小時候,也總跟著楚懷風四處游蕩,其中便包括了慕云錚口中的西域邊關。
只是慕云錚說的那樁舊事確實已經很遙遠了。
遙遠到楚清辭哪怕切身參與過,跟在楚懷風身邊經歷過,如今回想起來,也只剩下模糊的,拼湊不起來的碎片。
但慕云錚所說的幫助西北軍營脫險,楚清辭是知道的。
聞言,楚清辭了然地點點頭:“是,我知道。”
殊不知她這句看似無關緊要的承認,在慕云錚看來,便也是承認了楚清辭與天衍宗關系匪淺——至少肯定了楚清辭在天衍宗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這個事實。
猜測得到了幾乎肯定的推斷,慕云錚笑了笑,繼續將話口說了下去:“這些事情原是不能與任何人講的,但姑娘既然于我有恩,又不似敵軍,這些話,我與姑娘說也無妨。”
“我是來向天衍宗尋求支援的。”
說到這兒,慕云錚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染了剛才沒有的苦澀:“邊關一直以來戰爭不止,平民百姓,邊關戰士死傷無數,慕某屢次向朝廷上書請求支援,奈何朝廷卻一直拖延,不肯借兵出兵。”
談起此事,楚清辭竟在慕云錚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悲愴:“數十萬條人命水深火熱,縱使朝廷視他們如敝履,他們也是我必須守護的子民。”
“……也是朝廷的子民。”
朝廷的子民?
楚清辭對這些事情沒有刻意去研究過,但在天衍宗時,也時常聽同宗族的人閑聊時說上一兩句。
哪怕是在虎落平陽,被楚清辭和裴禮扛回魔界時,慕云錚也從未有過如此落魄悲憤的神色:“朝廷不管,但我身為他們的將軍,我必須管。”
“所以你就想著,向天衍宗請求支援?”
慕云錚點頭認了:“父輩在時,天衍宗曾幫助邊關脫險。”
“我也不過是被逼急了,想賭一賭罷了。”
但結果顯然,慕云錚賭輸了。
這樣的談話難免會讓慕云錚想起那天的情形,大抵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脫出,慕云錚也無所謂楚清辭知道更多了。
“何曾想求助未成,還被傷了一道。”
說過之后,慕云錚便陷入了沉默。
他不說話,但楚清辭直覺,他應該是難過的。
至于是在難過陸銜舟給他的那一劍,還是難過邊關無數喪失性命的戰士和百姓,楚清辭琢磨不清楚。
也不會放在心上。
“正如慕公子所言,當初在天衍宗被傷了一道,難道就不覺得疑惑么?”
“既然天衍宗在外名聲向來以仁慈著稱,又為何會傷公子一道?”
慕云錚心思縝密,自然是想過的。
聽了楚清辭的話,慕云錚瞇起眼:“姑娘想表達什么?”
“沒什么,”楚清辭搖了搖頭,正眼定定地看他:“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反正她即便不問,經過上一回的教訓,她猜測,這十有八九是何皎皎的邪氣在作祟。
但此時不是沉思這件事的時候,楚清辭在心里想了一道,便對上了慕云錚的臉,將話題岔開了:“我還有一個疑惑。”
“什么?”
“平民百姓倒也罷了,慕公子又怎么知道,那些邊關戰士不是自愿為保衛邊關而犧牲的?”
“自古以來,只要是戰爭,必定會有傷亡,公子又怎知,他們不是心甘情愿的?”
“住口!”
或許是沒想到楚清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慕云錚少有的面露慍色:“慕某只當姑娘這話是年少無知,往后莫要再提。”
“只要是人,都有父母,沒有誰愿意就此犧牲自己的性命。”
慕云錚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像是想要與楚清辭講道理。
可落到楚清辭眼里,心里卻只有四個字在冷笑叫囂,婦人之仁。
想要得到什么,守護什么,有時候犧牲些什么本來就是必要的,既想守護疆土,又不愿看生靈涂丹,這本就是既要又要,不合常理的行徑和想法。
但楚清辭似是不想與慕云錚在此事上有什么爭辯,于是抿抿唇后,再次張嘴,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起伏,半點感情不帶,漠然的像一臺不近人情的機器:“想要和平,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道理,公子不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