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公，你看這個！”

老頭見狀，拿過來在眼底下仔細鑒定一番，驚疑不定地抬起頭來，有點搞不清楚情況：“的確是源晶無疑，不過這是哪里來的？”

“這是那小子給我的！”柳新咬牙切齒道，“他說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有很多存貨，想要的話，明天中午一點，去紅松餐廳找他！還有，只有你和我！”

老頭倏然一驚，瞇著的眼睛爆起一絲精芒：

“很多存貨？他說的是真的？”

“應該不假！”柳新連連點頭，“他給我看了，光背包里就有六枚！”

“光背包里就有六枚……”

老頭低聲重復著柳新的話，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以為，他只是走了狗屎運，不知從哪里得了一塊源晶，搶了也就搶了。可如果他手里有很多存貨的話，就沒這么簡單了，背后的水，估計挺深！”

“像咱們這樣的小蝦米，恐怕……”

柳新插口道：“會不會是出現了能產出源晶的新墟境？”

“蠢貨！之前讓你看的墟境規律總結白看了？”老頭恨鐵不成鋼，用手指頭鉆著他的腦袋，“出現新的墟境，能瞞得過旁人？咱們會聽不到風聲？”

柳新疼得齜牙咧嘴：“那咱們還去不去？”

老頭閉目沉思良久，陡然睜開眼睛：

“去！為什么不去？有錢不賺王八蛋，我苦心經營一輩子，生意規模也就這么大了，不抓住源晶這個機會，這輩子都只能在黑市里做生物材料生意！”

說著，他揪住柳新的耳朵：

“你到時候仔細學著點，到時候我辛苦攢下的盤子，還不是得你來繼承？我忙里忙外做這么多，還不是為了你？”

“不過去之前，咱們還得準備點東西……”

……

翌日中午。

紅松餐廳二樓，216號房間。

周行坐在靠窗的位置，臉上依舊化了妝，漫不經心地俯瞰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潮。那把墓志銘-12被折疊起來，藏在衣服里面，只要需要，隨時可以取出。

“還有三分鐘。”

周行看了眼表，時間顯示為12：57分。

他最多等到1：05，老頭要是還不來，他立馬就走。

在12：59分的時候，包間外傳來腳步聲，服務員的聲音清晰響起：

“二位這邊請——”

門被推開，服務員引著老頭和柳新走入包間內。

周行微笑著轉過頭來，示意服務員離開，然后不急不緩地開口：

“老大爺果然守時，看來是誠心而來了。”

“哪里哪里，守時是做人的道理，就算不做生意也不能讓人白等啊。”老頭滿臉堆笑，不復之前市儈狡黠的模樣：“小伙子，還沒問過你叫什么？”

“老頭子我姓柳，柳芒！”

周行聽到老頭的名字，嘴角忍不住一抽。

流氓？那可很有生活了……

“別笑，男人嘛，誰不是流氓？”柳芒嘿嘿笑著，讓柳新在他旁邊坐下，“別看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偶爾也會在深夜去小巷子里做做慈善……”

“不用套近乎，我的名字你也不用問，咱們說正事。”

聽到這話，柳芒收斂起笑容，向柳新使了個眼色。柳新急忙站起來，倒了兩杯水，分別遞給周行和柳芒。

柳芒正色道：

“不知道你手里有多少存貨？”

“只有五枚，沒別的存貨。”周行坦然道。

“你！”

柳新忍不住上前一步，但被柳芒攔住了。柳芒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淡定地看著周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還是老人家沉得住氣。”

周行笑呵呵地把玩著杯子，“但我手里有穩定能獲取源晶的渠道。存貨再多，也有消耗光的一天，渠道不比存貨值錢多了？”

“渠道？”

柳芒瞳孔微縮，不自覺用力攥緊杯子，目光中泛著驚喜。

源晶作為歐羅巴諸國掌控的某個S級墟境出產的特殊資源，不僅能作為某些進化藥物的原材料，高純度的源晶還能作為尖端科技的能源核心。

一副以高純度源晶作為供能核心的外骨骼裝甲，售價甚至能到數千萬！

擁有渠道，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源晶供應，就算沒有高純度源晶，他們也賺大了！

他們干的本來就是倒賣補劑等修煉用品原材料的生意，如果能拓展到源晶，他們的生意無疑會獲得很大的優勢，幾年時間，足以擴大數倍的規模。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柳芒咽著唾沫，強行按捺下心中狂喜，從身后取出一個背包放在桌子上，拉開拉鏈，里面全是各種琳瑯滿目的補劑，又遞過一張清單：

“你要的補劑我們帶來了，檢查一下？”

周行接過清單掃了一眼。

種類不少，普羅米修斯、生物先驅、百草制藥的都有，都是常規渠道能買到的最高等級補劑，像普通富裕家庭常用的“霓虹精華pro”、“抱元凝露”都各有十支，甚至還有普羅米修斯出產的赤潮3號！

赤潮3號據說效果極其暴烈，一支價格高達兩萬。

持續效果足足一天，促進氣血運轉的功效比標準I型強了數倍。

柳芒直接帶來了二十支。

“你給小新的那枚源晶我看了，純度比較低，市價十萬左右。這些補劑總價有六十多萬，如果你剩下的源晶純度差不多，價值應該足夠了，此外還帶了五萬現金，就當為小新之前的莽撞賠罪。”

“補劑都在這里，”柳芒試探道，“那源晶……”

“我也帶來了。”周行打開背包，把五枚源晶都倒在桌面上，粗魯的對待方式看得柳芒心疼得直嘬牙花。

不過心里也愈發確信，周行的確擁有渠道，不然不可能對待源晶這么隨意。

他粗略掃了眼，確認純度都差不多。

柳新急忙取出一個盛滿油狀液體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捧著源晶放入其中。

“小心一點！磕著了有你好看的！”

柳芒在旁邊看得大氣都不敢喘，等到柳新收好源晶，他又轉頭笑道：

“你手里不是還有些變異生物的肉？我也全收了，一塊一千怎么樣？以后要有材料，都可以來找我，我按市場價高一成收。”

“柳大爺大氣，以后就找你了。”

周行笑著伸手。

柳芒哈哈大笑，滿臉真誠熱切，和之前那副拼命壓價的奸詐模樣判若兩人。當他看到周行手上戴著的手套時，眼角忍不住一抽。

兩人握手，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