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凌莉莉站在便利店門口，望著瓢潑大雨發愁。她今天穿了一條淺色的連衣裙，布料很薄，被雨水打濕后貼在身上，涼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手機顯示已經晚上十一點，這個時間打車并不容易。她嘆了口氣，把購物袋抱在胸前，準備冒雨跑到地鐵站。

“需要幫忙嗎？“

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凌莉莉轉身，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雨中。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風衣，領口別著一枚銀色的領針，在路燈下泛著冷光。

“我送你一程。“他說。

凌莉莉下意識后退一步。深夜的便利店門口，一個陌生男人的搭訕，怎么看都透著危險。但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從口袋里掏出證件。

“程深，心理醫生。“他笑了笑，“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現在就給你的朋友打電話。“

他的聲音溫和有禮，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凌莉莉接過名片，借著便利店的燈光看清上面的燙金字：程深，醫德心理診所。

“那就麻煩您了。“她說。

程深把傘傾向她這邊，自己半邊身子都淋在雨里。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著雨水的潮濕氣息，莫名讓人心跳加速。

“這么晚還在外面，不安全。“程深說，“最近這一帶不太平。“

凌莉莉想起最近新聞里報道的幾起失蹤案，都是年輕女性。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送你到家。“程深說，“就當是醫生的職業病，見不得病人受驚。“

凌莉莉被他逗笑了。兩人并肩走在雨中，雨點打在傘面上發出細密的聲響。程深很會聊天，幾句話就讓她放松下來。

“你手上這個疤痕......“凌莉莉注意到他撐傘的右手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小時候的意外。“程深輕描淡寫地帶過，“到了。“

凌莉莉這才發現已經到了自己家樓下。她道了謝，程深卻執意要送她上樓。

“最近不太平。“他重復道，“小心為上。“

電梯里，凌莉莉從鏡面的倒影里看到程深在注視著自己。他的目光讓她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被什么危險而迷人的東西吸引。

“晚安。“程深站在門口，“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凌莉莉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平復心跳。她摸到口袋里的名片，猶豫了一下，還是存下了程深的號碼。

第二天一早，凌莉莉就收到了程深的信息。他約她晚上一起吃飯，說有一家很不錯的意大利餐廳。

凌莉莉答應了。她說不清是因為程深迷人的外表，還是那種莫名的吸引力。只是想到要見他，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

餐廳里，程深為她拉開椅子。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衫，襯得膚色愈發白皙。凌莉莉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切牛排時動作優雅得像是在進行一場手術。

“你很緊張。“程深突然說。

凌莉莉愣了一下：“有嗎？“

“你的右手一直在摩挲餐巾。“程深微笑，“這是典型的焦慮表現。“

''不愧是心理醫生。''

“其實......“她猶豫了一下，“我最近總是做噩夢。“

“什么樣的夢？“

“夢見自己在追什么人，但是怎么也追不上。然后就會驚醒，渾身冷汗。“凌莉莉說，“而且醒來后總覺得房間里有人。“

程深放下刀叉：“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兩周前？“

程深若有所思：“兩周前，正好是第一起失蹤案發生的時間。“

凌莉莉感覺后背發涼：“你是說......“

“別多想。“程深握住她的手，“可能是壓力太大。要不要來我的診所做個咨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