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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萬象新生

李青的指尖撫過青銅門環,五年前篆刻的“不記英雄名“已生出青苔。阿貍的第九尾掃過碑文,翡翠尾尖帶起星輝點點:“你的龍鱗又淡了些?!?

盲僧耳廓微動,聽見千里外永恩墳冢的異響。自星靈王座崩塌后,他的龍力每月逢九便衰微,如今連塔莉埡的巖雀振翅聲都需凝神細聽。腰間素馬留下的釣竿突然震顫,魚線自行沒入地脈——正東三千里,永霜之地傳來故人氣息。

“是銳雯的劍氣。“李青的蒙眼布滲出血絲,五年前消散的放逐之刃竟在冰原重現。阿貍的狐火凝成地圖,極北處亮起十二枚光點,暗合當年誅神劍陣的方位。

永霜峰頂,銳雯的靈體懸浮在冰棺之上。符文劍碎片鑲入冰川,每道裂痕都涌出暗紅霧氣。當李青的釣竿破開暴雪時,冰棺突然炸裂,銳雯的右眼重瞳旋轉:“他們...在喂養監視者...“

阿貍的狐尾掃過冰面,映出駭人景象——星骸墜落的深坑中,諾克薩斯殘部正將俘虜投入血池。池底沉睡的監視者獨眼已睜開細縫,瞳孔里映著樂芙蘭的詭笑。

“老朋友,別來無恙?!暗氯R厄斯的戰斧劈碎冰柱,斧刃纏繞著黑色玫瑰藤蔓。他身后的血池升起人形,正是青面獠牙的雷克頓,只是此刻的屠夫眼中跳動著智慧之火。

李青的釣竿橫掃,千鈞水流在虛空凝成冰龍。德萊厄斯狂笑著硬接,戰斧卻劈了個空——冰龍竟是虛招,真正的殺機來自地底。阿貍的狐尾鉆出冰層,九道狐火鎖鏈纏住諾克薩斯之手。

“你的招式慢了三分。“雷克頓的月牙斧突然出現在李青后背,鱗甲摩擦聲暴露了殺機。盲僧旋身踢出神龍擺尾,氣勁卻只震落對方三片鱗甲。龍力衰退的剎那,屠夫的利齒已咬住他左肩。

千鈞一發之際,銳雯的靈體化作青光沒入李青經脈。誅神劍陣自他掌心綻放,十二道劍光洞穿雷克頓周身要害。暗裔黑血噴濺處,冰面現出杜·克卡奧家族的徽記。

“看夠了嗎?“李青突然將釣竿擲向虛空。魚線繃直的瞬間,少女刺客從風雪中顯形。她手中的匕首泛著龍血金紋,正是五年前隨青銅巨門關閉而失蹤的斬星刃碎片。

“青禾,杜·克卡奧最后的血脈?!吧倥断旅嬲?,右臉爬滿暗裔紋路,“我來討還父親的命債?!?

阿貍的狐火突然搖曳不定——少女頸間掛著樂芙蘭的玫瑰吊墜,花心嵌著監視者的眼瞳碎片。當匕首刺向李青心口時,素馬的釣竿突然自行揮動,魚鉤精準勾住少女鎖骨下的龍鱗胎記。

“果然...“李青咳出金血,釣竿傳來的震顫與懷中拜師帖共鳴,“你是當年龍嬰。

青禾的匕首脫手飛出,斬星刃碎片在空中拼合。當最后塊殘刃歸位時,極北之地亮起通天光柱。監視者的獨眼徹底睜開,瞳孔中走出樂芙蘭的完整體——這次她的裙擺繡著星靈符文。

“多謝諸位澆灌?!昂谏倒寰`放在眼瞼,每片花瓣都是座囚籠。阿貍的攝魂寶珠突然龜裂,三百瓦斯塔亞英魂哀嚎著被吸入花心。

銳雯的靈體再次顯形,誅神劍陣化作十二枚星火種子:“去找當年的劍陣傳人...“話音未落,她的虛影已被玫瑰藤蔓絞碎。李青的釣竿勾住最后粒星火,魚線赫然是素馬的白須所化。

萬象林中,當年李青系在碑頂的蒙眼布無風自動。五年前觸碰碑文的孩童已長成少年,他掌心龍鱗紋路突然發燙。地底傳來龍吟,初代斬星刃的柄首破土而出,刃身卻仍是虛影。

“師父...“少年握柄的瞬間,千里外李青的釣竿應聲而斷。青禾鎖骨下的胎記綻放金光,少女在慘叫中蛻去暗裔鱗甲,額間生出與李青相同的龍角雛形。

阿貍的斷尾處突然劇痛,新生狐尾竟纏繞著監視者的血絲。當樂芙蘭的玫瑰將要完全綻放時,幻夢池底傳來初代九尾狐的嘆息:“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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