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是一個未能求到公道的人。”

“我是一個沒能守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的廢物。”

“是一個沒有任何站在身邊人的孤獨人。”

聽著對方的話，南宮問天一時語塞，不知道對方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里的一切都是你干的。”

“沒錯。”

聽到秦無雙直接承認，南宮問天很是氣憤。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地方具體是什么地方，但就沖著這么多高層的建筑來看就知道這里一定是有著大規(guī)模人口的地方。

如今變成這樣這只能說明在這里的人全都被殺了，而兇手就在他眼前。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聽到南宮問題的話，逢魔時王緩緩抬頭看著天空中嘆了口氣。

“倘若這世界愿給我一個公道，我也不會這么做。”

“公道。”

南宮問天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詞，給他一個公道，這就說明他遇到了極大的不公才會這么做。

可即便如此，這世界上也有很多無辜的人，這不是怕傷害這些人的理由。

現(xiàn)在看出來南宮一天在想什么逢魔時王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對方。

“給你個機會打贏我，我便讓這個世界重新變回原樣，若不能，你就為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依舊會復(fù)蘇這個世界。”

“復(fù)蘇這個世界。”

沒等南宮問天追問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一個金色的時鐘出現(xiàn)在逢魔時王的身后，強大的時間之力瞬間回蕩在整個世界。

“時間之力！”

感受到這種強大的時間之力，南宮問天心中大為震撼，他的空間戰(zhàn)甲都還是靠著一個空間星河打造出來的，而那還是他運氣好的情況下，可對方居然打造出了一套時間戰(zhàn)甲。

要知道時間和空間可是最強的兩股力量，而南宮問天之所以能夠成為最強者自然就是因為有著空間之力的幫助，而現(xiàn)在對方既然有了時間之力，那說不定還真能夠?qū)⑦@個世界的時間回溯到毀滅之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手下留情了。”

下面有一套藍色的戰(zhàn)甲覆蓋在南宮問天的身上。

戰(zhàn)甲通體湛藍，如深海冰晶鑄就，肩甲處浮動著細碎的星輝，仿佛將一整片空間星河熔鑄其中。

隨著南宮問天抬手，甲胄表面驟然裂開蛛網(wǎng)般的銀紋——那是空間被極致壓縮后形成的“界隙”，每一道紋路都通往一個獨立的亞空間節(jié)點。

「蒼穹裂隙·終焉形態(tài)」

胸口的能量核心亮起蒼藍光暈，背后延展出一對由空間碎片拼接的翼狀結(jié)構(gòu)，扇動間便割裂出漆黑的真空斷層。

他的右手虛握，一柄由“空間斷層”凝成的長劍自掌心生長而出，劍鋒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切成扭曲的折線。

而對面的逢魔時王只是輕輕打了個響指。

金色的時鐘虛影驟然暴漲，表盤上逆行的指針發(fā)出齒輪咬合的轟鳴。

那些被南宮問天割裂的空間裂隙竟開始倒流——像被按了倒帶鍵的錄影帶，碎片重新拼合、光線重新歸位，甚至連他戰(zhàn)甲上流轉(zhuǎn)的星輝都回溯成了三秒前的狀態(tài)。

“你的空間能斬斷‘現(xiàn)在’。”

逢魔時王的聲音混著時鐘的滴答聲，“但我的時間……能讓‘現(xiàn)在’從未存在。”

南宮問天瞳孔驟縮，他看見自己揮出的劍光在觸及逢魔時王喉結(jié)的剎那，突然變成了自己孩童時折斷的木劍；而對方只是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那片本該貫穿時間的劍刃。

見狀，南宮問題不敢大意，直接揮出了三道空間斬。

然而空間斬還沒有觸碰到逢魔時王便消失，南宮問天明白他的空間斬被對方倒流回斬出之前了。

刷刷刷。

南宮問天揮了揮手，天空中瞬間出現(xiàn)無數(shù)把藍色的劍刃朝著秦無雙攻去。

見狀，逢魔時王再次淡定的打了個響指藍色的劍刃瞬間被一股金黃色的力量覆蓋并停在了半空。

顯然逢魔時王將南宮問天的攻擊給停住了。

“既然遠攻不行。”

南宮問天直接朝著秦無雙沖去，試圖在近戰(zhàn)中找到對方的破綻。

見狀，逢魔時王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任由南宮問天沖到自己面前刺穿自己。

噗嗤

藍色的劍刃直接刺穿了逢魔時王的身體，紅色的血液也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南宮問天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想過逢魔時王任何攻擊手段和防御手段，但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居然任由自己刺穿對方。

但顯然，是他想多了。

逢魔時王旦定在抬起了左手用力一握，下一秒一道光芒從對方的體內(nèi)迸發(fā)而出，再次睜眼，南宮問天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剛才的原地，而逢魔時王胸口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將時間倒流回了剛才的時間線嘛。”

南宮問題身上瞬間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下一秒，對方的身影瞬間消失出現(xiàn)在秦無雙的身后再次捅了對方一個透心涼。

“利用空間之力來到我的身后嗎？”

逢魔時王絲毫沒有將其放在眼中，再次握了一下手時間再次回到了剛才的時間段。

見狀，南宮問天知道自己要是不用點其他的手段，根本傷不到對方。

難過一天打了個響指，下一秒，逢魔時王周身，產(chǎn)生起巨大的爆炸，每一個爆炸的威力都絲毫不亞于小型炸彈的威力。

那不是火藥或能量的爆破，而是“空間奇點”的炸裂——南宮問天將逢魔時王所在的每一寸空間，強行壓縮成絕對零體積的真空，再瞬間解除壓縮。

空間本身像被折疊的紙團狠狠撕開，“爆炸”不是向外擴散，而是向內(nèi)塌陷——光線、空氣、甚至“時間”的流動，都被拽進那個看不見的窟窿里。但逢魔時王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正在扭曲的指尖。

“原來如此……”

他輕聲道，像在點評一場拙劣的魔術(shù)，“你炸的是空間，可惜——”啪。

他又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整個塌陷過程被倒放：碎裂的光回溯成光束，塌陷的空間像充氣般鼓脹回原形，連南宮問天打響指的動作都被逆轉(zhuǎn)——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張開，仿佛剛才的奇點從未存在。

“——我炸的是時間。”

逢魔時王抬手，金色時鐘的虛影驟然碎裂成十二道指針，每一根都釘在南宮問天的影子上。

十二根指針落下，像十二枚封印，把南宮問天的影子釘死在“絕對靜止的零點”。

影子被釘住的一瞬——他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同時發(fā)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逢魔時王沒有繼續(xù)出手，只是抬眼，看著南宮問天的臉色由震驚轉(zhuǎn)為蒼白，再轉(zhuǎn)為一種被剝離了所有情緒的空白。“感覺到了嗎？”

逢魔時王的聲音第一次放低，像老師在向?qū)W生解釋一道殘忍的算術(shù)題。

“那十二根指針，每一根都代表你存在過的一年。”

“現(xiàn)在——”

他伸出食指，輕輕撥動其中一根。

咔噠。

指針逆時針跳了一格，南宮問天的右臂，從指尖到肩甲，瞬間失去了顏色，化作灰白的石殼。

那不是石化，而是“被時間遺忘的空白”

他的手臂仍然在這里，可世界已經(jīng)當它從未存在過。

連風都穿透而過，像穿透一團不存在的霧。

“接下來，是左腿？還是你記憶里第一次握劍的右手？”

逢魔時王淡淡地問，像在挑選一塊即將被擦除的拼圖。

南宮問天咬緊牙關(guān)，蒼藍的戰(zhàn)甲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裂響，肩甲處的星輝瘋狂閃爍，試圖用空間之力強行錨定自己被剝離的時間。

可星輝剛亮起，就被指針投下的金色光影釘死在原地，像被標本針穿透的蝴蝶。

“沒用的。”

逢魔時王搖頭，語氣甚至帶著一絲悲憫。

“你還不明白嗎？

空間可以折疊，時間可以刪除。

當你的整條時間軸都被我拆成碎片，

你所謂的‘空間跳躍’，不過是在廢墟里徒勞地翻找自己的影子。”

南宮問天的胸口劇烈起伏，突然，他做了一個讓逢魔時王都微微挑眉的動作——他松開了劍。

那柄由空間斷層凝成的長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銀白色的光屑。

光屑沒有消散，反而像被無形的手牽引，主動飛向那十二根指針，在針尖上凝成細小的鎖鏈。

“……原來如此。”

逢魔時王瞇起眼，第一次露出意外的神色。

“你想用空間碎片……鎖住我的時間指針？”

“用‘存在’去釘住‘不存在’？”

“有趣。”

南宮問天緩緩抬頭，他的瞳孔已經(jīng)變成純粹的蒼銀色，像兩枚被壓縮到極致的星核。

“你說得對……我的空間斬不斷時間。”

“但——”

“如果我把‘空間’本身變成‘時間’囚囚籠呢？”

轟！所有銀白光屑同時炸裂，化作十二面無縫的鏡子，每一面都倒映著不同時間點的南宮問天

嬰兒時期的啼哭、少年時第一次揮劍、母親撫摸他頭發(fā)的溫度……

鏡面層層疊加，把被指針剝離的“過去”強行拉回現(xiàn)在！逢魔時王的時鐘第一次發(fā)出不和諧的雜音，像齒輪被卡進了碎玻璃。

“你瘋了。”

他輕聲道“用自己的記憶去填補被刪除的時間？

一旦失敗，你會連自己是誰都忘記。”

南宮問天抬起已經(jīng)灰白的右臂，指尖裂開一道空間裂縫，裂縫里卻不是黑暗，而是一條由回憶凝成的光河。

“如果忘了……”

“那就讓這條河，替我記住。”

他一步踏出，整條光河轟然倒卷，把十二根指針連同時鐘的虛影一起吞沒！剎那間。

世界失去了聲音。

失去了顏色。

失去了“前后”的概念，只剩下兩道身影，在被撕碎的時間與空間夾縫里，

像兩枚即將對撞的星辰。